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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庚子紀(jì)實

第十九集:金陵風(fēng)雨(終)

紅樓庚子紀(jì)實 山巖盡美色 3066 2020-03-20 14:17:02

    詩曰:一春強半是春愁,

  淺白長紅付亂流。

  剩有垂楊吹不斷,

  絲絲綰恨上高樓。

  姜西溟忽然喚住林之孝:“存周兄的親家在此,可有去登門拜訪?”

  林之孝畢恭畢敬的答道:“去過幾次了,不曾失禮?!边@位可是名滿江南的文人領(lǐng)袖,自家怠慢不得。

  李想撓撓頭:“誰家???你們家的親戚也太多了吧,我一時記不起來?!?p>  姜西溟端著茶不理他。

  林之孝對李想就沒那么客氣了,一來也是熟了,二來也算是半個自家人。有件事他沒明說,賈敏心知肚明但是沒有表態(tài)。

  榮國府的老太君從女兒的信里得知,女婿有這么一個弟子,所作所為堪稱奇人奇事,未來必成大器。就動了連親的心思,賈家二房的賈元春,本是最合適的,可是她娘一心想著入宮,為了家族計,老太太忍著沒說話。

  還有一個就是大房的長女賈迎春了,本來長子向來和妹妹感情交好,若是能成,也讓老大在外面有個強援。她女兒可是說了,李想斂財?shù)谋臼驴芍^天下無雙。

  于是就告訴林之孝,暗中也看看這李想李四維到底如何?

  賈敏心中還有點不舒服,頗有點養(yǎng)大的兒子要娶媳婦的感覺,所以就閉口不言。

  您說這林之孝能說李想的不好嗎,要不是自家的女兒還小,他都想先下手了。

  “您忘了我賈家的長子賈珠少爺了嗎?真是貴人多忘事??!”故意的長吁短嘆。

  李想一激靈,還真是把賈珠給忘得一干二凈,總以為早死了,也沒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想想,可不正是新婚燕爾之時嗎。

  “老林,我勸你做人要厚道?!崩钕胱聊ヒ幌抡f道:“我只聽說是國子監(jiān)祭酒,難不成就是這金陵的國子監(jiān)?”

  林之孝點點頭:“正是他!這可是代善公在世的時候,親自定的親?!?p>  林之孝從頭細說這李家原委。其祖李榮乃是前朝嘉議大夫、僉書樞密院事、上輕車都尉、隴西郡侯。祖母高氏,隴西郡夫人,繼魏氏,隴西郡太夫人。

  李榮有三子一女,長子李守中,次子李守信。

  李守中字正卿,有四子一女,長子李冕,次子李藻,三子李黼,四子李繍,長女李紈。

  因是前朝的官,所以只能在金陵守著國子監(jiān)。四個兒子各地為官,雖不是高官顯貴,但實打?qū)嵉膬沙鶠楣俚墓倩轮摇?p>  李想吞口口水,這能量大了去了。賈家不會這么沒眼色吧,這么個姑奶奶還不供起來,非讓人家離心離德。

  “這李紈就是你們家現(xiàn)在的少奶奶了?”

  “那是自然,這位少奶奶品行淑德都是萬里挑一,雖說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人家早就讀完四書五經(jīng),只是對外稱只讀過女四書列女傳。因為,她的書比大爺讀的還好?!绷种⒉恢朗窃撓策€是該悲。

  李想原地直打哆嗦:“女學(xué)霸啊,惹不起惹不起?!毙睦锵胫?,怨不得賈珠早死,絕對是被他媳婦給郁悶的。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你讀書比不過你媳婦,是個什么樣感覺?賈珠選擇了拼命,豁出這條命也要考功名證明自己。

  “回頭您得勸勸你家珠大爺,媳婦讀書好是好事,意味著自己兒子先天就能學(xué)的好。這可喜可賀的事情,千萬別鬧擰了?!崩钕胗X得自己還是議論一下吧,雖然解鈴還須系鈴人,但是萬一呢。

  姜西溟放下茶杯說道:“我準(zhǔn)備去拜訪李祭酒一番。這禮物嗎,你來出?!?p>  李想也是不含糊,指指后院:“薛家和王家送的禮,您隨便挑。除了給那賊頭看了看,我還沒動呢?!?p>  姜西溟選了幾樣字畫和玉石,還端著一方古硯給他:“這硯留好,將來可傳家。”

  李想接過細端詳,上面刻著兩行字: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坝惺裁粗v究嗎?”

  姜西溟得意一笑:“若是我眼力不差,此乃陸放翁的所用之物。好好留著吧?!备种S然出門而去。

  金陵國子監(jiān),坐落在成賢街上,北及雞籠山,西至進香河,南臨珍珠橋,東達小營,延袤十里,燈火相輝,設(shè)有五廳(繩衍廳、博士廳、典籍廳、典簿廳和掌饌廳),六堂(率性、修道、誠心、正義、崇志、廣業(yè)諸堂)。另算射圃、庫房、儲藏,教室、藏書樓、監(jiān)舍、食堂,共計有2000余間。有生源九千余人,時有鄰邦高麗、日本、琉球、暹羅等國向慕文教,派遣留學(xué)千人之眾,共計萬人。

  著永樂大典,建觀象之臺,上國風(fēng)范冠絕古今。

  李祭酒收到傳信,早早的在集賢門等候,隨行博士三五人,也都翹首以盼。蓋因江南布衣之名太盛,不得不如此行事。

  姜西溟早早下了車,拜了圣人像后,與諸公相見。

  李守中攜手笑言道:“姜湛園來此,必有名頭。且先不多言,快快留下墨寶?!?p>  姜西溟哈哈一笑:“我與正卿兄一別經(jīng)年,兄有命,自當(dāng)遵從?!?p>  旁邊有人搭好桌子,鋪開紙墨筆硯,姜西溟刷刷點點留下筆跡。旁人品鑒一番,無不稱贊為楷法正宗,不可多得也。

  李守中極為滿意,問道:“多謝湛園留墨?,F(xiàn)在可說來此何事了?可是家族中的子弟要入監(jiān)的?”

  姜西溟眼睛掃過眾人言道:“也是也不是。敢問可有算學(xué)博士在此?”

  旁邊一位算學(xué)博士拱手示意:“徽州陸遠山見過先生。”

  姜西溟哈哈大笑:“陸博士,你有禍?zhǔn)铝??!?p>  陸遠山摸不著頭腦:“何出此言?”

  姜西溟從袖子里掏出幾張紙,遞給他時囑咐道:“陸博士,千萬小心。出此題者心性狡黠,頑劣不堪。直言要拳打北監(jiān)博士,腳踩南監(jiān)算學(xué)。我實在看不過眼,這才前來求助?!?p>  陸遠山大怒,何人如此狂悖?扯過來細觀。第一張上面畫著一匹木馬,三面平視法讓他心里一驚,還詳細列著尺寸。“這是何物?”

  林之孝趕緊捧過來一個盒子,姜西溟打開后,拿出一個和圖上畫的一模一樣的小木馬來。找好機擴擰了幾下,隨手放在地上,只見那木馬宛若活了一般,踏踏行走。

  眾人大吃一驚:“莫非是武侯的木牛流馬?”

  姜西溟苦笑一聲:“此乃林探花家中獨女的玩物,正是他弟子所做。也是他口出的狂言?!?p>  陸博士大怒:“如何暴殄天物至如此?”

  姜西溟長嘆一聲:“現(xiàn)在此物快賣到金陵了,你這個博士要是還弄不明白,要吃大虧的。”

  陸博士這才驚醒,原來另有一種算法成型,而且亦能用到實處了。連忙看向下一張紙,上面還是三面視圖,畫的是一條小船,無帆無槳。

  林之孝又抱著一個盒子過來,姜西溟拿出那條小船,上好機擴,隨手放進路邊的水渠,嘩啦啦小船自行。林之孝跑到下游等著去撿。

  第三張圖,畫的是就無人認識了。姜西溟抱抱拳:“此物據(jù)我來看最為神奇,可恨那小子還是給他師妹做玩物,我是用家傳的字帖才從林家幼女手里換回來的。”

  林之孝收好船,再次捧過一盒子。李祭酒按捺不住問道:“林管家,你怎地也在此?”

  林之孝彎腰作答:“回親家老爺,這弟子就是那人力車行的主人,賈家已經(jīng)和林家攜手,準(zhǔn)備在京城也開車行了?!?p>  李守中點點頭,那人力車他也有一輛,就是林管家送的禮。

  姜西溟將那物托在手中言道:“那個小子管此物叫做飛機,顧名思義,可飛行與天。諸位請看?!?p>  上好了發(fā)條,放在地上,一松手,那架單螺旋槳的飛機就一飛沖天。盤旋幾圈后,輕飄飄落地。

  林之孝趕緊跑過去撿回來,又放回了盒子里。

  諸位經(jīng)學(xué)鴻儒全楞在當(dāng)?shù)?,李祭酒一皺眉心,禮與人下必有所求。這姜西溟無緣無故拿出三樣“寶物”,必有所圖,難道說。要送他口中的憊懶小子入學(xué)嗎?單憑這幾樣事務(wù),也是不難。

  陸遠山撓撓頭問道:“能否告知原理?”

  姜西溟指指院門外:“他就和你們做鄰居,只要答應(yīng)他一件事情,莫說原理,他愿將所學(xué)傳與南監(jiān)。”

  “于國于民可有用哉?”一位鴻儒問道。

  “南國多行船,若是少用船槳卻又加快船速,不知然否?”

  “若果能如此,善莫大焉?!?p>  “所為何事?”李守中心里默許了幾分,只要不太過分,都答應(yīng)了便是。

  姜西溟侃侃而談?chuàng)P州鹽政貪墨一案,隨后言道:“需借用學(xué)子去那金陵府一趟,喊幾聲除國賊,再去車行扔幾個雞蛋即可?!?p>  幾位大儒看向祭酒,李守中思籌一會兒:“這是要借力打力?”

  “不止于此,還要打草驚蛇。”

  李守中哈哈一笑:“可,正好今年的費用金陵府可還沒給呢。竹山啊,你就帶幾個學(xué)生去觀政,喊喊口號就回,路過李家的時候,順便把他的學(xué)問帶回?!?p>  姜西溟緊著跟了一句:“他另有十輛人力車,兩輛四輪馬車相贈?!?p>  “哦?那就多扔些雞蛋菜葉。為國除賊,本是學(xué)子分內(nèi)之事。”

  “多謝正卿兄厚愛。”

  

山巖盡美色

金陵第三絕李紈,家世堪稱無雙,前八十回中不顯山露水,就能將兒子教育出來的單親母親,放至今天也會被人稱贊吧。   金陵風(fēng)雨講完了,風(fēng)雨之說甚多,和風(fēng)細雨,狂風(fēng)暴雨等等,我只是先下點小雨,不下雨怎么能將爐子弄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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