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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云昭

劍云昭

風(fēng)雨樓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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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0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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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漠風(fēng)沙安有家

劍云昭 風(fēng)雨樓陳 2106 2020-03-08 10:40:39

  塞北的風(fēng),干燥灼熱,似田壟旁犁地老黃牛勞累的喘息。

  大漠的天,昏黃一片,似是透過一層窗紗仰望純凈蒼穹。

  天地以大漠為蒸籠,天穹為蒸蓋,烈日為烘爐,又以眾生為食肉,黃沙為調(diào)料,欲圖一奪食神之稱號,蒸煮世間之美味。

  “真是荒涼?。 标愒普训吐曕溃按竽聼熤?,長河落日圓,呵呵,真是苦中作樂。”

  或許這就是陳云昭孤身來到大漠的緣由,若說是放松心情,或者出行旅游,很少人會選擇鳥不拉屎的塞北大漠,但陳云昭來了。

  腥味彌漫著,不是大漠中的血腥味,而是陳云昭喉腔上涌的氣息攜帶,干燥的空氣自鼻腔進入喉腔,干燥了道路,難受了心肺。

  這次大漠之行,陳云昭感悟頗深:“太陽灼熱大漠的胸膛,風(fēng)掀起心中的波瀾,可是他們只是過客,有過停留的過客,最后只有大漠孤寂仰望,夜里或許也曾輕輕嘆息?!?p>  “人又何嘗不是這樣,時常經(jīng)歷著別離,有人如太陽溫暖你的胸膛;有人如清風(fēng)陪你走過燥熱的時光;有人如明月支撐你走過黑暗的彷徨,你我他們皆是過客,或長或短,終歸是要離別,獨身而來,獨身離去,孤獨相隨,離別相伴?!?p>  “這一生,無數(shù)次的相遇,數(shù)不清的別離;這一生,有過相逢的喜悅,伴隨離別的傷感;這一生,不喜歡孤獨相伴,卻帶著孤獨上路。”

  “離別的傷感之后,重拾心情再出發(fā)。”

  行程是規(guī)劃好的,按照地圖的指引,翻過最后一座沙丘,叉著腰眺望遠方。

  拉下遮面的衣襟,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在太陽的熏陶下有了古銅色的影子,些許殷紅裝點著皸裂的嘴唇,從背包拿出水壺,擰開蓋子用手指沾了些水潤了潤皸裂的嘴唇,又喝了一小口滋潤了冒煙的喉嚨,重新拉上衣襟遮擋住口鼻,繼續(xù)向前走著。

  沙子很軟,留下了陳云昭的足跡;沙子很輕,留不住陳云昭的足跡。

  風(fēng)云匯聚,刺眼的陽光暗淡下來,似乎是黑云壓城,風(fēng)雨欲來,黃沙開始翻騰,透過縫隙拍擊在陳云昭身上,打得生疼。

  天空變得渾濁,一如被攪和之后的水潭,風(fēng)越刮越大,拉扯著陳云昭的衣襟,煽動著,呼呼作響。

  “沙塵暴?。。 ?p>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陳云昭是不幸的,遇到了沙塵暴,同時他又是幸運的,從沙塵暴中活了下來,并且看見了希望。

  一間木屋飽經(jīng)風(fēng)沙,不知歲月年頭,望眼日月幾何。

  “有家,”陳云昭站立在客棧前,看著門楣上的牌匾上筆力蒼勁的四個楷書書寫的“有家客?!?,陳云昭的語氣說不出的親切,雖然墨鏡和衣襟遮住了臉龐,但是可以想象他一定在笑,笑著說,“好溫馨的名字!”

  推開門,風(fēng)沙爭先擁擠進客棧。

  關(guān)上門,摘下墨鏡,拉下衣襟,陳云昭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是那么的與眾不同,著裝應(yīng)該是唐朝時期的衣服吧,個個帶刀佩劍,給人一說不出的壓迫感。

  四周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匯聚在了陳云昭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讓陳云昭心頭莫名一緊,惶惶不安的感覺自心底蔓延。

  “難道是在拍戲?!”

  “客官這邊請!”迎面而來的是一位身著紅袍的女子,身形高挑,身姿綽約,笑靨如花,魅力十足,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看樣子應(yīng)該是飾演客?!袄习迥铩?。

  “這演員不錯?!彪S機應(yīng)變的能力很強,忽略其年齡可以說得上是老戲骨。

  陳云昭跟著老板娘走到一處空桌坐下,眼神不敢直視她,眼前的女子實乃一尤物,對他這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極具誘惑力。

  “客官從哪里來?”老板娘在陳云昭對面坐下,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對這個奇裝異服的少年感到很好奇。

  “外面?!边@里的人說的粵語,正好他也會一些,只是顯得有些別扭。

  “小趙子,拿壺酒來!”陳云昭眼簾半闔,讓老板娘對他的好奇又加深了幾分,話語簡短卻滿含滄桑。江湖中人對飲暢談能夠拉近距離,故此,老板娘招呼小二上酒,欲圖與陳云昭對飲。

  “來,這酒算我請你的!”老板娘接過小二手中的酒壇子,斟滿兩碗酒,推一碗在陳云昭面前,放下酒壇子,仰面飲盡碗中酒,“小女子先干為敬!”

  陳云昭眼簾上抬,直視老板娘的一雙鳳眸,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這樣不會耽誤你們拍戲嗎?”

  “拍啥,啥叫做拍戲?”老板娘興致大增,這少年好像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陳云昭覺得這樣很可恥,明明被人一語道破,卻偏偏厚著臉皮,矢口否認的毫無心理負擔(dān),只是放在如今的情況下,老板娘這樣反倒是讓他覺得這演員大大滴好!

  不再理會老板娘,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他必須這么做,眼神四方游走著,他在觀察打量,想要自己找到攝影師還有攝像機,然后起身大喊一聲“咔”,再來一句“拍的好”,然后默默退到幕后休息,不打擾他們拍戲。

  老板娘的情商或許不高,又或者她的職業(yè)操守很高,總之她似乎并沒有放棄跟陳云昭搭話的想法,東拉西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換來的只是陳云昭敷衍的點頭。

  陳云昭很失望,他沒有看到任何電子設(shè)備,也沒有看到攝影師、導(dǎo)演、編劇和攝影機,他覺得這個劇組有些過了,或許是為了真實感,但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闖入都沒有喊“咔”,可見是有多佛系。

  隨手端起桌上的酒碗,飲了一口酒,換來細雨綿綿,陳云昭只手撐在木桌上,頭偏下去連連咳嗽著,眼角似乎還有水晶欲出欲落:“什么酒如此難喝!”

  有家客棧的九月釀,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酒,到了陳云昭口中卻變得如此不堪,老板娘不禁有些惱怒,我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不感謝就算了,竟然還嫌難吃!

  “好辣!”陳云昭倒不是故意如此,只是這酒入口苦澀,雖然醇香怡人,但是苦澀的舌頭打顫,入喉如水,在你可惜之際,兀的升起無垠之火,灼燒肺腑咽喉,辛辣無比。

  老板娘面色古怪,她覺得自己錯怪了眼前的少年,這小子明顯是不會喝酒,卻偏偏灌了一大口,簡直與找死無異。

  隨手倒了一碗清水遞與陳云昭,后者接過艱難的道了聲謝,碗中清水“咕咚”下肚,灼熱和辛辣感減輕了些,老板娘又為他倒?jié)M清水,陳云昭也是再次灌下。

  客官們的視線從陳云昭身上移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有人還嚷道:“倒是讓我想起了往年,來來來,我敬各位兄弟一杯!”

  “好!”

  客棧中氣氛融洽,也許是因為陳云昭鬧了場笑話,客官們不再是小團隊低語,隔著四五桌都能嚎上一嗓子,引得笑語連連。

  老板娘問道:“好些了吧?”

  “嗯,”陳云昭擦去眼角的淚,面色有些潮紅,那是被嗆得,非常不好意思的對老板娘道了聲“謝謝”。

  “看公子衣著如此與眾不同,不知是哪地兒的人?”老板娘為自己斟滿一碗酒,伸手示意陳云昭隨意。

  陳云昭不敢再碰九月釀,本來就不會飲酒,今日一小口差點沒斷氣,他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碰酒,特別是九月釀。

  面對老板娘的問題,陳云昭笑著說了句:“生為華夏人,死是華夏鬼,生死不渝!”

  老板娘展顏笑了,不同之前,這次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別公子來公子去的,我不習(xí)慣這樣,叫我云昭就好,”陳云昭又喝了一口水,“陳云昭?!?p>  老板娘的笑容僵住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你是陳云昭,可是玩笑話?”

  “玩笑話?”陳云昭擺擺手,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就是陳云昭,怎么,有問題嗎?”

  “嗯,”老板娘凝視著陳云昭,見后者不像是說謊,遂輕搖著頭道,“沒有!”

  陳云昭面色古怪的看了老板娘一眼,怎么感覺老板娘認識叫陳云昭的家伙,而且看她的反應(yīng),似乎還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來,喝酒!”

  “不不不,我還是喝水好了。”

  “好,哈哈哈!”

  陳云昭與老板娘聊的很歡快,后者想要從前者口中知道稀奇古怪的她不知道的東西,后者又何嘗不是想從她口中知道自己的處境呢!

  就在一刻鐘之前,陳云昭弄清楚這不是拍戲,又為了證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在老板娘驚愕的目光下,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聲音清脆“悅耳”,古銅色的臉上泛了紅,可想而知這一巴掌有多大力。

  “好痛……”陳云昭咬牙強忍著,對面還坐著老板娘不能再女人面前失態(tài),更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尖叫,他丟不起那個人。

  又是一盞茶功夫,陳云昭得知現(xiàn)在是唐朝,延慶十六年,然后他就懵了,唐朝有這個年號嗎?

  經(jīng)過交談,陳云昭終于解決了心頭困擾,這里是唐朝,準確來說是玉唐,不是華夏歷史上的大唐,這里的皇室也姓李,但是這里沒有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明、唐高宗李治,這里與華夏的歷史有偏差。

  據(jù)老板娘說,玉唐之前叫“隋”,隋朝的最后一任統(tǒng)治者叫“隋煬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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