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守師兄!”
藍守聽見有人叫他,轉過身看著那位師弟,只見后者一指下方:“你看?!?p> 地面上躺著一個人,看服飾是血刀門弟子,眾人自房檐上躍下,本來是想看看這位血刀門弟子的情況,不曾想被屋檐遮住的地方,血刀門弟子橫七豎八的倒落在地上。
“李銘師兄!”
在破敗的房屋前,血刀門眾人發(fā)現(xiàn)了依靠在門旁的李銘師兄,在他的身旁還躺著一位少女,很顯然少女已經(jīng)昏死過去。
“你們來了。”李銘吃力的挪動著身子,看著趕來的藍守他們笑了笑,“若不是我武功還湊合,今天真就栽在她手里了?!?p> “師兄你們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散氣散罷了,哦,對了,她還下了一些毒,你在她身上找找看看有沒有解藥給兄弟們服下。”
“額……”
藍守面色有些為難,并沒有按照李銘說的做。
雖然藍守沒有說什么,但是李銘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先不說,不知道兄弟們中的什么毒,也不說,藍守他們能不能認出解藥是哪一個,單憑對方是五毒教的人,你敢從她身上找解藥嗎?
“這下子可真是玩球大了?!崩钽懷鐾炜眨桓杏X一個頭兩個大。
“師兄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說你們先把她捆起來,再將她弄醒逼出解藥。”
不管這個方法可不可行,但是把她捆起來是一定要的,于是藍守找來一根麻繩,讓人將她捆了起來。
經(jīng)過藍守一陣粗暴的搖晃,妖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李銘看著藍守如此粗暴的對待一個女孩紙,忍不住開口問了句:“藍守你有媳婦兒嗎?或者說你有道侶嗎?”
“有??!”藍守還沒有答話,那幾個和藍守很要好的血刀門弟子就已經(jīng)爭先開口,“師兄你是不知道藍守師兄的道侶可是個大美人呢!”
“是啊是啊!我曾有幸見過嫂子一次,既是女中英豪,又是書香門第,待藍守師兄可好了!”
藍守面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強裝嚴肅,沉聲道:“去去去,一天天的瞎起什么哄!”
“師兄她醒了!”
“問呢!”
“我問你,你下的什么毒藥,快點把解藥交出來!”杜澤率先開口,并沒有等待藍守。
“哼!”妖瓊鼻一皺,頭一偏,傷感道:“來吧!殺了我吧,這么多人陪葬值了!”
藍守跟杜澤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著妖軟磨硬泡半天都沒能令妖張口。
李銘看著眼前這倆人一扶額,天啊!這算哪門子逼問?。?!
誒,等等!
李銘捏了捏拳頭,嘀咕道:“這什么散氣散藥效怎么這么短?我好了?”
散氣散的效果消失了,但是其他毒藥的效果還在。
李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開口指教道:“你們兩個按我說的做!”
“師兄你說!”藍守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竟然遲遲沒有從妖口中問出解藥,關鍵是他又不能真殺了她,不然解藥從何而來?
妖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敢以死威脅,而且還要加上“那么多人陪葬”,這就是在提醒血刀門,你們殺了我,他們也得死!
“把她的鞋脫了?!?p> “哦……啊?!”
“你們要干什么,不能脫鞋,不要脫我的鞋!”
“讓你脫你就脫,襪子呢?襪子你不脫嗎?”
“啥是襪子?”
“額……裹腳布,裹腳布脫了!去找一根羽毛,或者很羽毛差不多的物品?!?p> 杜澤從腰間抽出一支毛筆,問道:“沒有羽毛,毛筆中不中?”
李銘一點頭:“中,太中了!”
“然后呢?”
“撓她??!用筆頭撓她腳心。”
“不要,哈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再哈哈,撓了哈哈……”
“解藥?!?p> “沒有!”
“繼續(xù)撓。”
“不要撓了哈哈哈哈……”
…………
“追!一定要找到他!”
與此同時,另外一隊血刀門人卻不似這邊“祥和”,十八個人去圍追堵截陳云昭,如今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十三個人,其中有兩人斷了一臂。
這是血刀門眾人怎么也沒有預料到的傷亡數(shù)量,傷亡這么多也就不說了,竟然還被他給跑了。
這一戰(zhàn)要是傳出去,那可是血刀門的恥辱,以多欺少被人反殺不說,還沒能夠將人弄死。
話說陳云昭拼著以傷換傷的打法,先后解決了五個人,勉強沖出一道缺口逃了出去,不過因為他的打法太過激烈,導致他自己被人砍了幾刀,受了傷。
此刻的陳云昭正躲在一條黑漆漆的小巷里,將身上的衣服撕扯成布條,包扎著傷口,如果他不這么做的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也不知道妖怎么樣,”陳云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手上戴著的手環(huán)發(fā)呆,那是妖硬要讓他戴上的,“她的毒術那么高超,應該不會有事的。”
“這次要是平安歸去,一定要找妖多弄些散氣散?!?p> 如果說陳云昭身上有散氣散的話,那么在方才的生死戰(zhàn)中也就不會那么的狼狽,甚至可以反殺所有人。
“哇嗚!”
陳云昭吐出一大口鮮血,古銅色的臉上涌現(xiàn)出不健康的白。
那十八個血刀門人都是養(yǎng)氣上乘,有一個更是已經(jīng)到了臨門一腳的地步。
陳云昭硬生生的接了他一掌,如何能夠吃得消,磅礴的氣血涌入他的四肢百骸,若不是他修煉的《陰陽九轉》足夠逆天,他恐怕就已經(jīng)被摧毀了經(jīng)脈,死去了。
簡單的將傷口處理了一番,陳云昭躍上了小巷的高墻,翻越到另外一邊去。
月色下,陳云昭拖著負傷的疲憊不堪的軀體,隱匿在黑暗之中行走。
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走到街上人人喊打,他只能拖著疲憊不堪的軀體,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因為如果他不走他會死。
他不知道血刀門具體來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周圍埋伏著,更不知道他是否會闖入血刀門眾們居住的客棧。
他只知道他要小心翼翼的前進,好像一只年邁的狼王在維護著自己最后的尊嚴。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知畫客棧后院的窗門被人敲響,敲擊的很有節(jié)奏,很有規(guī)律。
被敲響的窗門的房屋里,睡著知畫客棧的老板錢萬金。
“誰啊!”錢萬金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披上大衣去開門。
嘎吱!
門打開,一個人摔了進來,錢萬金瞪大了眼睛,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