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俠中怪杰酒中客
酒菜很快端了上來,十來位客人占了兩張桌子,顧自吃著,小林照顧好這些客人之后,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矮而肥胖的錢萬金錢老板,坐在柜臺前,手里捧著一本書,或者說是賬本津津有味地看著,若不是他的眼神時不時瞟向十來位血袍人,興許就要以為他是如此這般的心無旁騖了。
“血刀門,看來來者不善?!卞X萬金自認(rèn)已經(jīng)將這群人來的目的看穿了。
吃飯或許只是順便,更多的應(yīng)該是來尋找陳云昭,而且錢萬金敢肯定,出去尋找的人不只一隊(duì)。
如今的陳云昭安全的很,知道陳云昭身處何地的人只有他錢萬金,而他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兄弟,因此陳云昭很安全。
錢萬金留意著幾人的動作以及聊天內(nèi)容,不為別的,只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一個幫助陳云昭的消息。
“小二,跟你打聽個事兒?!毖堕T眾人吃飽喝足之后,招呼來小林。
只聽血刀門眾人問道:“昨晚上你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來住店,或者說偷偷摸摸來此地?”
“昨天晚上?”小林想了想,搖著頭道:“沒有吧,昨天晚上店里打烊了之后就沒再有人過來了,再之后我就去休息了。”
“你確定嗎?”
“我沒有聽見敲門,昨晚應(yīng)該是沒有人過來的?!?p> 血刀門眾人問完話,待到小林去忙自己的事情,血刀門眾人湊到一起低聲交談著。
錢萬金撇了一眼之后就沒再理會他們,陳云昭昨晚上到來的事情,小林不知道,他也沒有打算告訴小林。
血刀門眾人雖然吃完了飯,但是卻沒有離去的打算,招呼小林端上來一些下酒菜,悠哉悠哉地吃著。
每從客棧下來一人他們都會抬頭打量一番,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樓上下來,直到辰時將盡,客棧二樓的客房有一間一直不曾開門。
“那間客房住著誰?”
“是個江湖大俠吧,他人很奇怪?!毙×挚戳丝囱堕T指著的客房房號,在記憶中搜尋了一下相關(guān)記憶,“他應(yīng)該是昨天打烊之前來,來的時候有負(fù)傷?!?p> “你說他受傷了?”
“是,是的!”
小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但是血刀門眾人確確實(shí)實(shí)面色不善的站了起來。
只見他們一個二個提刀就朝二樓走,看呆了不少住店的客官,還有吃早餐的人。
“諸位大俠留步!”錢萬金肥胖的身軀踩著零碎的小步,急急忙忙擋在了樓梯口前,“諸位大俠,那間客房里的客人可不好惹,你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p> “難道你認(rèn)識他?!”
“并不認(rèn)識?!?p> “不認(rèn)識就滾開!”血刀門眾人極其不耐煩的推開錢萬金,后者一屁股墩兒坐在了樓梯上。
血刀門眾人繞錢萬金,氣勢洶洶的上了樓,直奔那一間沒有開門的客房。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血刀門眾人走到那間客房前,帶頭之人提腳踹了出去。
只聽“咣當(dāng)”一聲,客房的木門被那人一腳踹成木屑片子,散落在四周。
“陳懿你跑不掉了!”
踹門之人首先進(jìn)入客房中,眾人不知他在客房中遇見了誰,但是他們看見踹門之人倒飛了出來。
血霧拉成一條長長的“虹”,那人從二樓撞爛了樓欄,摔落到一樓的桌子上,一張完好無損的桌子被他砸成了木屑。
全場噤聲,有人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筷子上面夾著一塊肥膩膩的肉,有人本是提著酒壇往杯中倒酒,卻因眼下一幕忘記了,酒水從杯中溢滿而出。
“括噪!”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那被踹壞的房門的客房里走出一個邋遢大叔。
蓬頭垢面,老遠(yuǎn)就聞得見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酒味,若不是他的身上實(shí)在是太臟了,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酒壇子里泡了一宿。
說是一宿好像也不恰當(dāng),因?yàn)橹慌菀凰薜脑?,貌似沒辦法腌得如此入味。
邋遢大叔就這么一手提著酒壇子,一步三偏倒的走了出來,一個響亮的酒嗝響起,打破了靜聲的場面。
“你是何人?!”血刀門弟子那是又驚又怒,真的是此人實(shí)力高超,怒的是這人二話不說便將血刀門的弟子打飛了出去。
這一幕很搞笑,明明是他們帶人去踹門,現(xiàn)在反過來問門內(nèi)的人是誰。
在座的不少江湖人都已經(jīng)認(rèn)出那十幾位血袍人來自何方,是的,他們來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血刀門。
眾人只見酒鬼晃動了一下身子,瞬息之間就已經(jīng)到了出身質(zhì)問的血刀門弟子面前。
濃郁而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那位質(zhì)問的血刀門弟子感受最為清晰,畢竟這位邋遢大叔就在他的眼前。
“你們踹了我的門,如今反而問我是誰,有趣有趣,當(dāng)真有趣!”
邋遢大叔近距離看了那位弟子一眼,再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回到了原地:“難道如今的血刀門已經(jīng)沒落成這個樣子了嗎?”
聽這酒鬼的語氣,應(yīng)該是個不得了的人。
“你們可有人認(rèn)出了這人?”
“會不會是酒神?”
“可是酒神不是在五十年前就死了嗎?而且你們不覺得他太年輕了嘛,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還沒有步入五十!”
在場眾人凝視著邋遢大叔,想知道這個酒鬼是何方神圣,對他的身份各有猜測。
奇怪的是,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所有與酒沾邊的高手,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跟他對得上。
一個將近五十歲的、嗜酒成性的、而且武功高強(qiáng)的人,如何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一定是漏掉了誰,但是會是誰呢?
“打擾到了我喝酒,你說吧,這筆賬怎么算?”邋遢大叔手提酒壇子,仰面暢飲了一大口,選擇性地?zé)o視周身十幾個人,以及十幾口油亮亮的刀。
邋遢大叔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聊著家常,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話語中夾帶的寒意,一如寒冬臘月,勝似前任。
“既然是誤會,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我說你們打擾到了我喝酒?!?p> “這位兄臺你想怎么樣?若是你想喝酒,我們請你喝酒便是了!”
“你知道嗎?我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浪費(fèi)酒的人,記得是多少年前來著,有一個不知好歹的人,當(dāng)著我的面浪費(fèi)了一滴酒,如今他的墳頭草應(yīng)該有這么高了?!?p> 邋遢大叔醉醺醺的比了一個高度,不高也不低,剛剛到腰間的部位。
在場中人卻是不寒而栗,就因?yàn)橐坏尉?,殺了一個人,此人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