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陳云昭此刻見著二人,一定會認識他們。
兇狠面相的男子叫張瀾之,另一位擁有重瞳的白凈男子正是顏有缺。
張瀾之眺望著遠方奔騰而來的馬,說道:“看來有客人來了,就是不知道其目的何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猜又是群找麻煩的家伙。”顏有缺挺直了脊背,將手中挽好的水草扔到了一旁。
顏有缺稍稍一扭動身子,“噼里啪啦”的炒豆子聲音便會響起,令他舒適長吟,而后又道:“你說魚還抓不抓了,我們抓魚為什么不下水去抓,用這水草能釣上來嗎?”
“還釣什么魚呀,人都走到門口來了,咱也該去迎接一下吧!”
二人談話間,血刀門弟子騎馬揚起灰塵接近。
血刀門眾人這才看見,原來茅屋前有一條小溪環(huán)繞,小溪里的水也還算清澈,水草比較多,似乎還有游魚。
在小溪對岸站著兩個人,一個比較黝黑,臉上有疤痕,看上去比較兇戾。
另一個長得相對白凈,是一個足以顏值出道的男人,只是看上去有些冷,就好像與生俱來一樣。
血刀門眾人或許沒有認出張瀾之二人,但是張瀾之二人卻是認出了血刀門眾人的來歷。
主要還是血刀門的服飾太過顯眼了,江湖人都知道血刀門的服飾是一身血袍,在左胸部還秀有一柄天刀。
“兩位老鄉(xiāng),不知可否借地方一用?”血刀門弟子隔著小溪遙遙呼喊。
張瀾之借坡下驢的問道:“你們是何人,來此地作甚,借寒舍想要干什么?”
“吾等是江湖人,吾等有一位兄弟受傷了,在馬車中急需要止血救治,吾等想借老鄉(xiāng)的地方用一用。”
雖然血刀門此番話半真半假,但是張瀾之和顏有缺并不能判斷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而且這間茅屋可不是他們兄弟的地方,這里面住的可是張瀾之的救命恩人。
沒有那人的同意,他們又如何敢放人進去?
因此,張瀾之遂道:“各位大俠實在不好意思,寒舍簡陋恐怕無以立足?。 ?p> “吾等只需要借借你的院子便可,還請老鄉(xiāng)行個方便?!?p> “這……”張瀾之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么。
“怎么,老鄉(xiāng)感到為難嗎?”
“是,但是也不是,”張瀾之極為憨厚的撓了撓頭,“只是這里并不是我的住處,當然也不是我身旁這位的?!?p> 血刀門眾人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不是你們的住處,那是誰的?”
張瀾之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他在思考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而在他身旁的顏有缺也同樣埋著頭在思考。
那個人曾說過,她不想要暴露身份,所以當血刀門眾人問起時,張瀾之猶豫著要該如何回答。
就在張瀾之犯難之際,在他的身后想起了一個聲音,聲音似百靈鳥靈動,似流水般輕柔,是飄云之淡然。
只聽那聲音說道:“瀾之,這些人是?”
張瀾之畢恭畢敬的向走來的女子解釋了一番,女子又道:“諸位大俠請進,我也算是一個醫(yī)者,興許我能救下你們的兄弟。”
正如眾人猜想一樣,擁有如此動聽嗓音的人必定生的極美,雖然女子的臉被一條紗巾擋住,但是這種人還是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抹靈動。
血刀門眾弟子被迷住了,此女宛若天上神仙,不知為何墮入紅塵。
這其中有一部分人只是單純的欣賞美,而有一小部分人則是動了歪心思,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女子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眼神,說完這句話之后變顧自轉身走向了茅屋。
張瀾之和顏有缺什么話也沒有說,轉身跟著女子走向茅屋。
血刀門眾人選擇了跟上去,既然對方說她是醫(yī)者,那么應該會救人的,都說醫(yī)者仁心,懸壺濟世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而且血刀門眾人并不怕他們耍花招,若是他們不識相,殺了便是。
眾人騎馬穿過溪上小橋,跟隨女子三人來到了茅屋。
陳云昭被他們從馬車上搬了下來,他們見女子望著傷口皺了皺眉。
又聽女子開口道:“他是如何傷成這副模樣的?”
“我這兄弟騎馬時,不慎從馬上摔了下來,衣服勾住了馬鞍……然后就成這樣了,我可憐的兄弟呀!”
女子只是點了點頭,沒有發(fā)表看法,這時候她身旁的張瀾之湊上前來,在她的耳旁低聲說了句什么。
聽完張瀾之所言之后,女子的目光再次停在了陳云昭身上,原來此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陳云昭。
江湖上的風霜俠客——陳云昭!
血刀門眾人以為她是在看陳云昭的傷口,其實不然,她的眼神看似凝望在陳云昭的傷口上,其實關注點卻是陳云昭的面孔。
沒人知道他她在想什么。
少頃,女子輕言道:“把他抬到茅屋來吧,我為他療傷。”
“好!”
血刀門眾人把陳云昭抬進了茅屋,將他放到了床榻上,面朝下背面上。
做完這些,血刀門眾人很自覺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或者站立。
女子在門外的小溪邊清洗了一下雙手才走進茅屋,進茅屋一看這群人還待在茅屋里面,不由得開口道:“我要為他療傷,麻煩諸位出去吧!”
“這……”
血刀門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問道:“難道我們不能待在里面嗎?”
女子沒有理會他們,顧自坐到桌角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著。
反正那受傷的人跟她也沒什么關系,要耗就耗著吧,死了也跟她沒關系。
“你要是再不治,信不信我們一刀砍了你!”血刀門弟子對于女子的態(tài)度十分不悅。
女子依舊沒有理會,但是這赤果果的威脅卻令張瀾之和顏有缺十分不爽,怒道:“這便是你們血刀門求人的態(tài)度嗎?!”
“既然認得我們是血刀門的人,那還不快治!”
“你們未免也太跟得起你們自己了吧?!鳖佊腥笔植恍嫉泥托?,這些人還真是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呢!
真的很令人不爽!
“抱歉,我從來不接受威脅?!迸臃畔虏璞?,對著血刀門眾人一揮手,“瀾之、有缺送客!”
“請吧!”張瀾之側身站到門口,伸出手指向門外。
“你!”
有血刀門弟子忍不住拔刀,張瀾之眼神陡然一凝,一股威壓自周身蔓延而開,壓迫著血刀門眾人。
張瀾之睥睨血刀門眾人:“怎么,要打嗎?!”
血刀門眾人都沒有想到,在這荒郊野嶺竟然會有如此實力的大高手。
為首的師兄級別弟子當機立斷地賠禮道歉,躬身說道:“諸位莫怪,是我們心急了?!?p> 那位師兄又轉過身對著女子鞠了一躬,說道:“望醫(yī)仙勿怪實在是兄弟受了傷嗎,吾等太過心急了些,吾等這就出去,還請醫(yī)仙務必要保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