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徒兒,現(xiàn)在你已經知道了你師祖的故事,至于你師父我,自從將那怪殺死之后就待在這個山上隱居了。現(xiàn)在我要將我的一身道法全部傳承與你,你準備好了嗎?!?p> 周子虛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妥當,事實上,周子虛覺得自己也實在沒有什么可以準備的。
周子虛按照無用道長囑咐,盤膝坐于地上,只見無用道長雙手一伸,側身平舉,突然又雙手合十,結了一個手印,一指點在周子虛眉心,突然他雙手一抹,二人四掌便連在一起,無用道長又原地呈盤膝姿勢倒立而起,天靈蓋對著周子虛的天靈蓋,雙掌對著周子虛雙掌,二人之間出現(xiàn)了雙掌和天靈蓋三個交點,成為二人之間的橋梁。
一下子,周子虛感覺頭部有一點穴道被沖開,一股濃郁的力量從他的頭部一直擴散到他的四肢百骸,擴充到全身穴道和各個經脈。周子虛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覺得力量如此充盈,只不過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一只被吹起的豬尿泡一樣,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爆炸了,痛苦不堪。
周子虛想要掙扎,可是他怎么動也動不了,好像這具身體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周子虛聽見自己的身體里面不斷傳來噗噗噗噗的聲音,活像是什么東西被戳破一樣,很痛苦,卻又很輕松,很痛快。不過半晌功夫,周子虛已經快要痛苦地暈了過去。突然,他腦中一片清明,這時,他感覺灌入自己頭部的力量正在慢慢減弱,直到最后一點也沒有了。
正當周子虛處于發(fā)蒙狀態(tài),他頭頂的師父整個人砸了下來,周子虛趕緊伸出雙手抱起師父。只見懷中的無用道長原本紅潤的臉色已經變得灰白,灰白的須發(fā)變得蒼白,原本還算健碩的身體輕若飄羽。
周子虛大吃一驚,不明白師父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周子虛一時慌了神,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便宜師父。無用道長看到周子虛神情,將他心中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于是安慰他道:“徒兒,剛剛為師將一身功力全部傳授與你,之后身體虛弱,純屬正常,不必擔憂,現(xiàn)在先將為師送到床榻上吧?!?p> 周子虛抱起師父,就從盤膝打坐狀態(tài)直立而起,感覺他師父輕的像一根草一樣,周子虛心頭吃驚,他把師父緩緩上抱,心中暗下決心:“若沒有師父為我傳功之舉,師父哪能變成這般模樣?等過一會兒再將這道法還給師父,說不定師父就不會這般虛弱了?!?p> 無用道長仿佛能夠洞察人內心的一切,待到周子虛將他放至床榻之上,他繼續(xù)說道:“徒兒,你且聽好,為師現(xiàn)在已將全身功力全部灌頂給你,你要好生對待這股力量,萬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另外,不到你油盡燈枯之時,萬不可用為師這灌頂之法。幾日前,為師算到在我羽化之前還有一段師徒緣分,沒想到竟得如此佳徒,我心甚慰!徒兒,這兩日就是為師大限之日,為師將要羽化登仙去了,這是好事,你莫要做出那等小女兒姿態(tài)!為師走后,你要將為師骨灰撒在這道觀之內,或者站在山頂,將為師的骨灰撒在風中,讓風帶著為師的骨灰繼續(xù)云游四方。還有,你要切記,答應過為師的事情千萬不能忘記,一定要將為師道法傳承下去。”
接下來無用道長向周子虛傳授了他一身的道法修煉經驗,臨了之時,無用道長告誡姬烏有:“萬事前緣已定,何懼魅妖狐精?
金木水火劫生,蛇蟲鼠蟻救命。
任他妖魔鬼怪,我只秉持正心。
莫怕黑頭邪行,自古邪不勝正!”。
周子虛眼含熱淚,想不通師父為何剛剛將經驗傳授給自己就要羽化登仙去了,而且最后告誡自己的偈語又是什么含義呢?他想要問個明白,可是等他回過神來,無用道長已經一點氣息也沒有了。周子虛內心充滿了矛盾和不舍,他傷心極了,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說道:“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謹記師父教誨,絕不用道法為非作歹,絕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也一定會將本門道法完整地傳授下去,您老安心去吧!”
說罷,他撿起地上的另一本道書,珍而重之地放入懷中,然后開始整理師父的隨身物品,準備將之一起火化。等周子虛將一切收拾完畢,他去敲姬烏有的門,想讓他一起參加無用道長的葬禮??墒羌跤写箝T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子虛心痛欲絕,也顧不得管他,反身回到屋中,決定自己一個人完成葬禮。周子虛將師父抱上備好的柴堆,開始點火,他看著師父的遺體一點點被火焰吞噬,心如刀割,跪在地上,伏地大哭,久久不能起身。等到火焰消失殆盡,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周子虛看到無用道長身著羽衣,手執(zhí)拂塵,腳踩祥云,面向自己微笑,然后升空而去。
周子虛愣愣地看著天空,只見天空碧藍,白云朵朵,而每朵白云在他看來都像極了師父的樣子,他在眾多白云中遍尋師父未果,只得恨恨地收回目光,緩緩走入灰隊,收殮師父骨灰。
周子虛小心翼翼地撿拾著師父遺骸,將之裝入甕中,突然,他看到骨灰之中有一晶體,閃閃發(fā)光,他徑直拿在手中,只見這晶體如嬰兒拳頭大小,晶瑩剔透,在陽光下呈現(xiàn)七彩之色,煜煜生輝。周子虛只道師父不忍甩手而去,因此借焚化尸身給自己留下紀念。想罷,伸手將珠子放入懷中,又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等他將師父所有骨灰收殮完畢,謹遵師父遺囑,將他的骨灰?guī)У缴筋^,灑入風中,骨灰隨風而去,飄向遠方。
周子虛將師父安頓好以后在道觀里面無所事事,只能回憶無用道長傳授給自己的道法秘訣,同時等待姬烏有出關。
在這期間,周子虛感受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同時他能感受到在天地間有一絲一縷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匯入自己體內。周子虛不知道是不是師父給自己留下的道法在給自己好處。周子虛只知道,師父給了自己的東西自己就一定要好好保護,絕不能有一絲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