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云林寺
關(guān)于云林寺,江澄知道的并不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云林寺在柳州當?shù)厮闶且蛔拢磕甓加性S多人來此處禮佛,為寺廟捐贈香油錢,具體的情況自己到時候還得找別人詢問了解一下。
不過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潛入到云林寺里想辦法打探到云林寺到底和這件案子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決定先和葉靜秋,劉兆平先商量一下。
······
江澄將白休等人召集到了書房中。
劉兆平挺著個大肚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書桌上堆滿的被標記整理好了的卷宗,開口說道“江賢弟如此興師動眾,將我們都叫過來,可是找到了什么線索?”
聽到劉兆平這樣說,葉敬秋和白休等人也看向他。
江澄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等著自己繼續(xù)說下去。
他從書桌上拿起了一本卷宗說道:“這些卷宗上面記錄了柳州城中所有丟了孩子的富商家中的近兩個月來的大小事務?!?p> “那又怎么樣呢?難道這些瑣碎的小事能告訴我們兇手是誰嗎?”葉敬秋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這卷宗上的信息全都是他吩咐記錄的,卷宗上記錄的東西他也看過了一些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沒錯,這上面確實有告訴我線索,你們看”江澄指著書上一處畫有黑色墨漬的地方繼續(xù)說道:“這上面用黑色墨跡標記的地方就是這些富商家中所有跟孩子有關(guān)的信息?!?p> “那這些用朱砂畫起來的地方呢?”白休指著書上一處被朱砂標記的地方問道。
“這上面用朱砂標記的地方就是,最少有兩家富商家中同時發(fā)生過的事?!苯握f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小本子,將其攤開說道:“這上面是我將這些卷宗上面所有用朱砂標記的事情摘抄下來,然后我根據(jù)事情發(fā)生頻率次數(shù),和發(fā)生的時間排除了大部分的事情,最后我發(fā)現(xiàn)這些富商在自家孩子丟失的前幾天,都去過云林寺,所以我懷疑這件事情可能和云林寺有關(guān)。”
江澄話音剛落,書房中就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查案方式,也沒有見過有人能在一晚上看完兩百多本卷宗,還可卷宗上的記錄都做了標記,然后進行分析,這種事還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看著他們滿臉的不可思議,江澄早已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畢竟大數(shù)據(jù)偵查法,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就算是在前世自己上課時,第一次聽到這種刑事偵查方式時,也是聽的云里霧里,一臉懵逼。
江澄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一個地中海教授,對著一群穿著警服學生們講道:“大數(shù)據(jù)偵查,是指偵查機關(guān)為了揭露、證實、打擊和防控犯罪,運用現(xiàn)代互聯(lián)網(wǎng)和大數(shù)據(jù)技術(shù),對已經(jīng)發(fā)生或尚未發(fā)生的犯罪行為所采取的相關(guān)調(diào)查活動······我們都知道傳統(tǒng)的偵查方式是由案到人,而大數(shù)據(jù)偵查則是由人到案?!?p> 江澄現(xiàn)在一想到這些東西都還是覺得頭痛,而且這種大數(shù)據(jù)偵查方式,在科技落后的古代,想要實行必然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再說了也不是誰的腦子里都有一臺計算機,所以江澄并不打算和葉敬秋等人解釋太多。
劉兆平對于江澄的查案方式的驚訝遠遠沒有聽到這件案子和云林寺有關(guān)的驚訝多。
這件案子本來就牽連甚廣,現(xiàn)在又牽扯到了云林寺,劉兆平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一陣頭痛。
“江賢弟,你說的可是云林寺,而不是什么林云寺,也不是什么靈隱寺嗎?”
“劉老哥,我說的就是云林寺,怎么了?”江澄看著劉兆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jīng)]說明白,他為什么怎么驚訝呢?
當葉敬秋告訴自己云林寺的詳情之后,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劉兆平會如此驚訝了。
云林寺,周國邊境的古老佛寺,就位于柳州城中,背靠南林峰,面朝云來峰,因此被稱為云林寺,始建于前朝初年。前朝梁武帝賜田并擴建。就連先皇也曾經(jīng)下旨擴建云林寺,如今林云寺的牌匾更是如今的圣上親筆所題??梢哉f除了京城的相國寺,就沒有比云林寺更氣派,更加受皇恩的寺廟了。
江澄聽到這里,頭也是一痛,怎么自己要查個案子,不是惹上古老門派,就是惹上皇家背景呢?
趙羽清是這樣,云林寺也這樣,在這樣查下去,江澄的心態(tài)都要崩了。
不過話是這么說,可江澄還是得繼續(xù)想辦法查下去。
既然云林寺的背景如此的大,那么自己直接查就不合適了。直接去查的話,不管到時候結(jié)果如何自己這些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到時候真查到了云林寺有問題,無疑是掃了皇家的臉面,到時候皇帝可不會管你是什么最年輕的進士及第,不會管你是什么最年輕的小宗師高手,還不得通通掉腦袋。
要是沒查出什么,那一個污蔑的罪名肯定是逃不開的,到時候還不是一樣的得掉腦袋。
所以這件事只能偷偷的查,怎么查又成了一個問題。
江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希望在所有人的集思廣益之下,能想個好法子。
在大家都低頭沉思的時候,沈梁忽然開口道:“劉大人,江大人,屬下有個辦法?!?p> “說!”江澄和劉兆平異口同聲的喊道。
沈梁被兩人下了一跳:“幾天前,我聽我家婆娘說云林寺過兩天要舉行什么送福大典,為虔誠的香客送福。到時候我們可以假扮香客進入寺內(nèi)暗中調(diào)查?!?p> “如此甚好!”江澄聽到這里心中松了一口氣,只要能進去就好,只要進去了自己就有辦法查,只要能動手查就不怕自己查不出來。
“不過到時候可要委屈一下大人了!”
“嗯,只是躲在暗處查案而已,為何會有委屈?!苯尾唤獾膯柕?。
“大人,是這樣的云林寺盡管在柳州這樣的邊境洲城也是香客眾多,平日里倒還好,可以碰上這樣的大典,香客就會多起來,如果不限制人數(shù)的話,云林寺都會被香客們踏爛了。所以云林寺的僧人就想了一個法子,每次在寺內(nèi)舉辦大典時,云林寺便會送出一些木牌,只有拿著木牌的人才能進入寺中參加大典?!鄙蛄夯卮鸬?。
“所以你家婆娘有一塊木牌?”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想馬家作為柳州城的首富,應該會有一塊甚至不止有有一塊,而大人幫過馬家,現(xiàn)在又是幫他們?nèi)ふ液⒆樱瑔査麄円粔K應該不是什么難事?!?p> 江澄一聽也覺得沈梁說的不無道理,他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馬府。
馬家的門房見到了他,高興的迎了上來,他眼中這位爺可是老爺?shù)馁F客,不僅會變那些奇怪的戲法,還幫老爺趕走了神棍。
門房來著江澄來到了馬財?shù)臅?,在江澄說明了來意之后,馬財拿出了一串木牌,隨手給了江澄一塊,然后兩人閑聊了一會,一會你夸我年少有為,又一會我說你年少多金的商業(yè)互夸之后,江澄便離開了馬家回到了府衙。
······
當清晨的太陽漸漸的爬上了天空的高處,天空的藍色不再是那么的深,,慢慢地變淡了,不知不覺間,云彩和微風追逐出現(xiàn)在了天空中。
明媚的陽光給世界上了一層暖色,很安逸,很閑適。
然而今天的云林寺與這種安逸和閑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云林寺的寺門口一大清早,便已經(jīng)有虔誠的信徒手持著木牌早早的等在那里,等待著大典召開。
隨著人越來越多,虔誠的信徒們有的開始聊起了佛法:“兄臺可知,《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中第三品,大乘正宗分中的‘如是滅度無量無數(shù)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和解嗎?”
“佛度眾生,有布施之行而無布施之心······如若不然辨識心懷我相,人相,眾生相?!?p> “原來如此,難怪后文會說‘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多謝兄臺指點?!?p> 也有的人,將這次大典變成了自己賺取錢財?shù)钠鯔C。
有些沒有拿到木牌的鄉(xiāng)紳財主,為了自己的面子,重金向這些有木牌的人收購木牌,甚至有人出價到了一千兩一塊。
這世界就是這樣,有雅有俗,不過這些都與江澄一行人無關(guān)了。
今天一早,江澄就帶著白休,葉敬秋等一行七人來到了云林寺,為什么會是一行六人呢?
那是因為除了沈梁和鐘遠之外,趙羽清也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自己懷疑兇手可能在云林寺中,她就一直纏著自己,讓自己帶她來,江澄本來是不想讓趙羽清來的,可這個女神棍死皮賴臉的硬要跟過來,趕都趕不走,江澄沒辦法只好安慰自己,這女神棍雖然傻了點,但好歹也是昆侖山一脈的人,應該會有一些用處,江澄在心中這樣默默的安慰了自己好幾遍之后,終于說服了自己,決定帶上趙羽清。
太陽逐漸升起,陽光也慢慢有些毒辣起來。
江澄一行人也終于排到云林寺的門口,打量著門口那已經(jīng)快有兩人多高的石獅子,以及那雕龍畫鳳的牌匾,不由得感嘆一聲真氣派。
寺門口的小僧人向江澄微微鞠了一躬,伸出自己的手,說道:“還請施主出示木牌,小僧才好為各位施主放行。”
江澄從懷中取出,馬財給自己的木牌,遞到了小僧人的手上。
看門的小僧拿起木牌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確認了是真的木牌后開口道:“請施主帶著自己的夫人進來吧!
“夫人?你們這送福大典只能帶自己的夫人一起參加嗎?”江澄聽到小和尚的話疑惑得問道。
小和尚見江澄面露疑惑,便知道此人恐怕是第一次參加這送福大典,只能開口解釋道:“施主并不是送福大典只能夫婦參加,而是施主給的木牌只能帶自己的夫人參加?!?p> 聽到小和尚這樣一說,江澄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木牌上還寫著夫婦兩個小字。
江澄之前是真的沒想到木牌上還有這樣的限制條件,而且木牌在馬財給他之后他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現(xiàn)在不是夫婦都進不去,可以去哪找對夫婦來幫自己查案啊。
“夫婦·····夫婦,”江澄嘴里喃喃道,忽然他看向趙羽清,臉上的為難消失,心中慶幸還好自己帶了趙羽清前來。
江澄走到趙羽清的身旁,對著小和尚說:“這位就是我的夫人,現(xiàn)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我才···唔唔······唔唔唔”趙羽清剛想反駁江澄,卻被江澄用手堵住了嘴巴。
然后江澄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在趙羽清的耳朵旁邊說道:“如果你還想找到昆侖山一脈的遺民的話就聽我的,現(xiàn)在只有我們假扮夫婦才能混進云林寺中調(diào)查,你聽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點頭。”
江澄見趙羽清的頭點的如同搗蒜一般,便松開了自己堵她嘴巴的手。
小和尚盡管很懷疑他們的關(guān)系也還是沒有把他們攔下來,他想這就是師兄以前說過的富商娶了個母老虎不敢納妾,只能偷偷養(yǎng)著情人。
剛才那個漂亮的女施主就是那位男施主的情人吧!
······
經(jīng)歷了一番曲折,江澄和趙羽清終于進入了寺內(nèi),不過白休和葉敬秋等人卻是被拒之門外,這是云林寺規(guī)矩,江澄也不好說什么,只能讓葉敬秋帶著他們先回去。
白休擔心江澄會有什么不測,離開之前給了江澄一個小哨子,白休說他會一直偷偷的躲在寺里,只要自己一吹這個哨子,他便會出現(xiàn)。
江澄和趙羽清進入寺內(nèi)后,一個和尚走到他們的身前說道:“兩位施主,貧僧靈清將負責帶著兩位施主前往客房,請兩位施主跟我來?!?p> 江澄二人跟這位叫靈清的小師傅走,一路上江澄不斷的感嘆這云林寺的富麗堂皇。
最后靈清在一處廂房前停了下來說道:“這間房子就是兩位施主的住處了?!?p> 聽了靈清的話,江澄和趙羽清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和他(她)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