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小寒,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買這么多的東西干嘛?!卑滓酪篮土趾⒓缱咧?,她手里的東西都快拿不下了。
“好久沒見老白了!想買點東西孝敬孝敬他。”林寒看著熟悉的街道,心里有些酸澀。
也許是老天看她可憐,給了她重生一次的機(jī)會。
“好久?!”白依依嘴角一抽,“開學(xué)之前,不是剛見了嘛!”
額?!
林寒一愣,十年前的生活細(xì)節(jié)她怎么可能記得清。
“嗯,那不一樣?!绷趾畬擂我恍?,伸手摸了摸白依依的頭。
“呀!”白依依像觸電似的往后一仰,探究的看著她:“小寒,你最近怎么不太對勁,說話、動作這么老成,整個人都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p> “依依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想明白很多事兒而已?!绷趾畯澭?,拿過白依依手里的袋子,繼續(xù)朝前面走去。
“不對,肯定有什么事兒瞞著我!”白依依搖搖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林寒的背影。
林寒回頭對她一笑:“愣著干嘛!快走啊,一會兒老白該出攤走了?!?p> “哦?!卑滓酪揽觳礁松先ァ?p>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她們終于到了白依依的家門口。
“爸,我們回來了?!鼻昧藥紫麻T后,見沒人應(yīng),白依依開始邊敲邊喊。
可喊了半天,依舊沒人應(yīng)。
“我爸不在家?!”白依依皺眉看向林寒,納悶道:“不應(yīng)該啊,我昨天還打電話給他著?!?p> “可能是今天出攤早?!绷趾_口:“你沒帶鑰匙?”
“帶了帶了。”白依依一邊利落的從兜里拿出鑰匙開門,一邊和林寒念叨:“我就是有些奇怪,這大早上的?!?p> 一進(jìn)屋,白依依把剛買的菜拿到廚房,對著林寒問道:“早飯想吃什么?!”
林寒搖搖頭,“你自己吃,我沒吃早飯的習(xí)慣?!?p> “那我去煮點面條,你多少吃一點?!卑滓酪老瞪蠂埂?p> “好?!绷趾谏嘲l(fā)上,看著屋內(nèi)的陳設(shè),恍如隔世。
她瞧了一會兒,聽到門口有響動,便起身走了出去。
“是依依嗎?”那是一個蒼老的身影,花白的頭發(fā),一雙眼睛毫無神采。
她把著鐵門,站在那。
林寒瞧了半天,才敢開口叫道:“鄭婆婆?!”
“嗯?!编嵗咸c點頭,拍著林寒的手說道:“依依,你可算回來了?!?p> “怎么回事,鄭婆婆?!”林寒皺起眉頭。
“唉,前幾天,有群小流氓要收保護(hù)費,你爸爸沒給,他們就天天搗亂,你爸沒辦法,這才天天起個大早去占地方。”鄭老太搖搖頭,一臉無奈,說完就杵著拐杖往外走去。
小流氓搗亂!
還有這種事,怎么以前怎么從來沒聽老白提起過。
林寒皺眉,把摻著鄭老太到她家的門口,道:
“鄭婆婆,您慢點。我有事兒要出去一趟,改天請您來家里做客?!?p> “好?!编嵗咸c點頭。
瞧她進(jìn)了門,林寒趕緊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對著正在做飯的白依依說道:“依依,孤兒院有點事兒,院長讓我回去一趟。你自己先在家待著,我一會兒辦完事再回來?!?p> 白依依蓋上鍋蓋:“這么著急,一會兒吃完飯咱們一起去吧。”
林寒搖搖頭,“不用了,你半個多月沒回來了,好好在家待著吧,幫老白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
“好吧。”白依依點點頭,“那你早點回來,別耽誤晚上吃飯?!?p> “嗯,知道了?!绷趾c點頭,走了出去。
順著小道,她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白文出攤的地點。
白文坐在板凳上,上身穿著那件米白色的汗衫,下身是一條灰色的褲子,低著頭,正在給自行車換著車胎。
“白叔,你今天怎么這么早?”林寒深吸一口氣,故作熟練的上前打招呼。
白文抬頭:“小寒,你怎么來了?”
林寒一笑,走上前去,蹲在地上熟絡(luò)地說道:“想你了唄,我和依依回家沒見著你,我就過來看看?!?p> 白文笑了笑,“這孩子,我修車有什么好看的,你快回去吧,晚上咱倆好好喝一杯。”
林寒搖搖頭,挽起袖子:“依依在收拾屋子呢,我待著無聊,你看我能幫著干點啥?”
白文擺擺手,“不用,不用,哪有一個小丫頭在路邊修車的啊!”
林寒聳聳肩,“那行吧,我坐在這待會兒,一會兒有朋友過來。”
白文點點頭,“好,三輪車簍子里有瓜子?!?p> “嗯,知道了?!?p> 林寒回身從三輪車上拿下來一個板凳,靠著墻角坐下,低頭看看表,才7點半,那些小流氓肯定不會這么早出現(xiàn)。
如果他們真這么勤快,也不會來做流氓混混了!
初秋的陽光打在身上,很溫暖。
由于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以至于林寒坐了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碰!”的一聲,林寒猛地驚醒了。
什么情況?!
她猛地起身,拿起砸在三輪車?yán)锏拇u頭,向迎面而來的三個小子砸去,“欺負(fù)誰呢?!”
三人一愣,“你誰?。 ?p> 林寒走上前去,白文趕緊拉住她,“小寒,你快回家,這沒你的事兒!”
林寒拍拍白文的手,“沒事,白叔。我看他們?nèi)齻€有些眼熟,好像我的初中同學(xué)。我過去去問問,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p> 白文皺眉:“初中同學(xué)?”
林寒點點頭,走上前去:“三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三人一愣,明顯沒納過悶來,卻還是乖乖的跟著林寒去了馬路對面。
“說說吧!南楚的,還是北秦的?”林寒背著手,一副大佬的模樣。
三人被問懵了,一起搖搖頭:“都不是?!?p> “不是,也敢動我罩的人。”林寒瞇眼,一把揪住站在中間的那個黃毛小子的衣領(lǐng)。
黃毛小子臉色一白:“你是?!”
“聽過楚邢嗎?!”林寒嘴角一抬,松開黃毛小子的衣領(lǐng)。
楚邢?!
三個人一聽,立馬哆哆嗦嗦的站在墻角。
“聽過顧隊長嗎?!”林寒又補了一句。
“我們錯了!”三人一起哭喪著臉,不停的鞠躬。
“錯哪了?”林寒皺眉。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以后就是我們的老大,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睅ь^的黃毛小子倒是識相。
林寒咳嗽一聲,“要想要跟著我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們得先幫我查個人?”
“誰,老大你說,我們保證完成任務(wù)。”
林寒眼神一暗:“錢九!”
曾經(jīng)被指殺害依依的兇手,依依死后,她動用所有渠道,卻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她懷疑是有人在事后故意隱藏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多一條線索,就多一份希望。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在依依遇害之前,將他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