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有問出什么?”回董府的路上,韓杰忍不住問,畢竟池月如何出來的,確實讓人十分好奇。
“沒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我總覺得那小丫頭掩藏了什么事實?!?p> “按道理來說,想要從淘金場出來,對很多武功高強的男人來說都絕非易事,這池月一個小姑涼,還帶著個孩子,更是不可能出來?!表n杰低頭思忖。
“孩子!”宗昱似乎有了什么應(yīng)對之策。
“怎么了,公子?”宗昱突然停住腳步,頗有深意的看向遠(yuǎn)方。
“這次,就是因為你大意失火,害那孩子的父親被當(dāng)成了縱火兇手,被多番折磨致死,你有空好好照顧那孩子,若是可能,從他嘴里問出點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是,公子?!?p> “但要切記,不可太過刻意,讓池月察覺到什么?!弊陉庞弥娴恼Z氣說。
“是,小的定會小心行事?!?p> “我雖知道你同凝香近來越發(fā)親近,但有些事得有分寸,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是,小的明白?!?p> 淘金場前廳內(nèi),林幕同丁沖兩人正爭執(zhí)不休,吵得是面紅耳赤,兩人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此事全系你一人之過,平日里天天厲兵秣馬,怎么,到了關(guān)鍵時候,一個都不頂用,連個小妖女都抓不住?!绷帜粴獾拇岛拥裳鄣模钢_罵道。
“這能怪我?你也說了,那就是個妖女,我等凡夫庶子,豈能逮得住,況且,這次,軍隊損失可不小,這可不怪我們沒有身先士卒?!倍_穩(wěn)坐在椅子上,看著被自己氣得肝疼的林幕,心里得意得很。
“你,你,你,簡直是混淆視聽?!绷帜粴獾梦孀×诵乜冢慌缘膸讉€侍衛(wèi),都不敢上前安撫,生怕引火燒身。
“要我說,此次事情,完全是因為你對那荒廢多年的缺口不管不問,不然,那妖女也沒那么容易出去?!倍_站起身,走到門口,再次言道,此話一出,氣得林幕當(dāng)場暈厥了過去。
“快,快,快去請醫(yī)官?!睅讉€侍衛(wèi)趕緊上前,將林幕抬進(jìn)了廂房。
“師爺,準(zhǔn)備筆墨,我說你寫,趕緊將這件事上報丞相?!倍_雖在前廳,穩(wěn)穩(wěn)的對付林幕,但此事關(guān)系重大,他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是,將軍?!睅煚攤浜眉埞P,提筆書寫。
“快,準(zhǔn)備筆墨,快?!眲倓傂褋淼牧帜?,著急的起了身。
他定不能讓那丁沖再一次陷害與他,一定不能讓他的信先到丞相手中。
“即刻啟程,快馬加鞭,三日內(nèi)務(wù)必送到?!绷帜粚⑿畔话茫瑢χ路降氖绦l(wèi)極其鄭重的說。
“是,小人定晝夜不眠的將這信送往都城?!?p> 看著小廝的離開,他總算心安了些!
“韓大哥,最近見你總是早出晚歸的,今日可是不忙?”凝香正備著中午的飯菜,就瞧著宗昱同韓杰回來了。
“嗯,今日不忙?!?p> “那就好,嘗嘗我親手做的小菜。”凝香很是高興得回到廚房忙碌起來。
看著凝香甘愿為自己如此付出,韓杰心里很是感動。
“近來,董瑞那邊如何?”宗昱瞧著凝香離開,這才開口問道。
“自從公子幫著他坐上如今這主君之位,又迎接嬌妻進(jìn)門,近來是越發(fā)的傲慢不遜,并時常流連煙花之地,這剛?cè)⑦M(jìn)門的新婦,日子怕是不太好過?!?p> “如此甚好?!弊陉鸥吲d得差點拍案叫絕。
“公子,小的有些話,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韓杰看著如今有些不同的宗昱,一時不知是好還是壞。
“說。”
“以往,公子許多事都不放在眼中,也不屑一顧,怎么自從來到這邊塞,公子便有所謀劃,不知公子是否有什么打算?”
“那你以為我為何要請旨來到這偏僻的邊塞,難不成真是為了修生養(yǎng)性?”
“韓杰實在愚鈍?!?p> “這些年來,我過得如何,你比誰都清楚,這平常百姓對與家產(chǎn)都要爭上一爭,何況像我這樣的,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p> “公子,莫要犯糊涂啊?!表n杰聽聞,如雷貫耳。
“怎么,連你也不支持我嗎?”宗昱上前質(zhì)問。
“我定是永遠(yuǎn)跟公子在一處,只是,他畢竟是你的兄長啊,況且,如此行事,怕是會引起天下動蕩?。 表n杰苦口婆心的勸說。
“這些年,他可做過什么興盛天下的事?他崇信奸佞,對那妖言惑眾的國師,更是言聽計從,他早就德不配位,我這樣做,也不光是為了自己。”宗昱一派正氣的數(shù)落著當(dāng)今天子的德行。
“公子,三思啊?!?p> “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況且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弊陉派钪n杰不會背叛自己,言語間便隨意了些。
“砰~~·~·”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茶盞摔落的刺耳聲音。
“誰在門外。”韓杰雖不贊同宗昱的做法,但是保護(hù)他,是他一生的使命,拿著劍鞘,快速的走到門外。
見凝香端著碗盤,蹲在地上撿那被摔成碎片的茶盞。
“你這是?”韓杰放松警惕,上前,幫著處理碎片。
“飯菜做好了,剛剛端著飯菜過來,一不小心打碎了公子常用的茶盞等會公子會不會怪罪我啊?”凝香可憐巴巴的哭泣著,任誰見了都會不忍心處罰她。
“沒事,我去跟公子說?!表n杰將凝香扶起,安慰道。
“韓大哥,你真好?!蹦阋蕾嗽陧n杰懷中,羞答答的低下了頭。
“她可曾聽見什么?”吃過飯后,見凝香走遠(yuǎn),宗昱著實不放心的問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公子放心?!表n杰立即回復(fù)。
“若是看出她知道什么,就算你鐘情與她,也決不可手下留情?!弊陉藕莺莸目粗n杰。
“是。”韓杰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凝香站在院外,分析著剛才聽到的三言兩語。
“如此算來,這大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如今的端候,是當(dāng)今天子唯一的胞弟。”凝香心中盤算著。
“若要嫁人,也定要嫁給世間最尊貴的男子,如此美貌,定是嫁誰都算不得高攀。”凝香站在水缸旁,看著倒映出來的美麗面孔,一時心比天高。
“這是董剛出事當(dāng)日所穿衣裳,你將它換上,到新婦房中走一趟,興許,受驚之后,能說出不少事實?!弊陉胖钢首由夏翘装咨L衫。
“是,公子。”
“切記,眼下還不能暴露?!?p> “小的明白?!?p> 夜里,風(fēng)聲極大,獨守空房的翠兒,一臉憔悴的坐在床榻上,除了新婚當(dāng)日,其余時間,便是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窗外樹枝沙沙作響,翠兒也是毫無睡意,突然一陣風(fēng),將屋子里本就不太明亮的燭火吹滅。
“啊~~·~你,你是誰`~`~`~~~”翠兒透過屏風(fēng)看著那飄忽不定的人影。
“我,我是誰?你忘了嗎?是你,害的我?!痹诳耧L(fēng)駭人的夜晚,這樣的聲音,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翠兒害怕得抱緊棉被,瑟瑟發(fā)抖。
“是你親自將我灌醉,害我被人冤枉,如今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蹦侨擞芭^散發(fā)的突然來到床前。
“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贝鋬簩㈩^埋進(jìn)被窩,一遍遍的重復(fù)著。
見外面沒了聲音,這才緩緩伸出腦袋,瞳孔睜大的看著每個角落。
就這樣,蜷縮在床邊,直到天亮。
“公子,董家這幾年一共侵占商鋪二十間,酒樓三間,房屋四十棟,田產(chǎn)三百畝,如今整個邊塞盡數(shù)都在董家名下?!表n杰抱著一大摞賬冊走了進(jìn)來。
“這些都是你抄錄的?”
“不全是,我在走街串巷的時候,偶爾也同那些長年生活在這里的老伯們聊天,許多都是他們說出來的,而且都證據(jù)確鑿。”
“嗯,這次干得不錯?!弊陉耪J(rèn)真的翻看著董家一筆筆的罪證,心里很是高興。
那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