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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太撩人

第二十九章 諾千金

月色太撩人 不可量 2503 2020-04-09 14:40:17

  酒館里面嘈雜一片,護(hù)衛(wèi)暫時沒能追上蠻月。

  她靠在門邊喘著氣,想著要不然先躲一躲,這么跑下去不是辦法。正巧旁邊就是一間房,順手推開門,還沒待看清里邊兒的情景,就被一雙手捂住了眼。

  “別怕,是我?!蹦侨嗽谒呎f道,溫?zé)岬臍庀姙⒃谒渖?,有些癢。

  這聲音,是陸長風(fēng)。

  陸長風(fēng)轉(zhuǎn)到她身前,把她的視線遮擋住。蠻月看了看,這酒館里姑娘多,那些護(hù)衛(wèi)一時半刻找不到她。于是乎也不急著跑,掂起腳扒著陸長風(fēng)肩膀看屋內(nèi)情景,他把門關(guān)上。

  他按著蠻月的頭,讓她站好。蠻月滿眼好奇:“那里面是什么?”

  “不關(guān)你的事?!标戦L風(fēng)板著她的肩膀,給她調(diào)了個方向,“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p>  “唉、唉。”蠻月定住腳步,“剛剛我看到曹正明帶了個姑娘進(jìn)來,我還沒找到他們呢?!?p>  陸長風(fēng):“找他們是官府的事。你把他們這兒鬧成這個樣子,你再不走他們一會兒就要把你送官了?!?p>  “送官就送官,又不是我先打人的,是那個誰先動手摸我的?!毙U月憤憤不平。

  他的目光冷下來,問:“誰?”

  “我不知道,我又不認(rèn)識他......”正好那男子領(lǐng)著護(hù)衛(wèi),一個個搜查。蠻月指著他,大聲告狀:“就是他!”

  陸長風(fēng)挑眉,那些護(hù)衛(wèi)看過來。眼下跑的話,無疑就是活靶子,倒不如想個法子混過去。他將蠻月抵在墻上,抬手按在她耳邊的墻壁上,寬大的袖袍垂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

  男子走過來,喝道:“你,把手放下來。”

  陸長風(fēng)看向他,似笑非笑:“趙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趙公子倒退兩步,“陸、陸長風(fēng)。”陸長風(fēng)對這些世家公子來說,簡直是活閻王。他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盛京中要是有世家的人犯了事,為了保住顏面,一般都是給些錢,打點(diǎn)下關(guān)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要是落到了陸長風(fēng)手里頭,先不說收賣,他不將事情捅到國君面前,就已經(jīng)是格外留情了。更別提那些世家公子在他手底下所受的皮肉之苦了。

  這活閻王他可惹不得,畢竟他自己身上也不干凈。讓這閻王盯上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來找他麻煩了。趙公子也不和他多周旋,青著臉領(lǐng)著那些護(hù)衛(wèi)走了。

  蠻月扒著陸長風(fēng)撐直的手臂,露出一雙圓圓的眼來,看著那趙公子灰溜溜的背影,說:“陸長風(fēng),他好像很怕你?!?p>  他嘆口氣,恐怕不用一日,他陸長風(fēng)在青樓的事兒就要傳開了。他輕扯蠻月的耳尖,“為了你,我可是犧牲良多啊。”

  蠻月后知后覺,心中浮起了一絲愧疚,“我給你惹麻煩了。但那些人抓不住我,你可以自己走的。”陸長風(fēng)輕笑,“那換做我,阿蠻會見死不救嗎?”

  “當(dāng)然不會。”她信誓旦旦,只差舉起手來對天立誓了。

  陸長風(fēng)正色道:“那陸長風(fēng)也不會對阿蠻見死不救,這是承諾。”

  蠻月眨眨眼,怎么莫名其妙就說起承諾了,她也沒要什么承諾啊。忽然又想起來此行的目的,“陸長風(fēng)快,找曹正明。”

  她領(lǐng)著陸長風(fēng)找到趙公子先前指給她的房間,陸長風(fēng)聽了聽,聽見里頭隱隱約約的琴聲。松了口氣,抬腳將門踹開。

  曹正明身邊兩個美嬌娘給他倒著酒,被門口的聲音一嚇,潑灑了些在他身上。他站起來,破口大罵:“哪個賤人敢在小爺?shù)乇P上撒野!”

  看到陸長風(fēng)走進(jìn)來,他的氣焰先是被嚇滅了一半。不過他占理,那一半氣焰就又漲了回來,諷刺道:“沒想到一向潔身自好的陸將軍也會來此風(fēng)月之地啊。”

  他身邊的兩個美嬌娘也適時朝陸長風(fēng)拋了個媚眼,蠻月從他身后冒出來,“曹正明,你把那個姑娘帶到哪里去了?”

  “什么姑娘,你是說她們兩個嗎?”曹正明拿扇子指著身旁二人。他雖然不成器,但要論耍無賴到本事,可謂是爐火純青。

  這時候,屏風(fēng)后的床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響。蠻月過去查看,曹正明伸手想攔住她,卻被快步走過去的陸長風(fēng)一把按住。

  床上躺著個姑娘,手腳被繩子綁住,嘴里頭塞了塊白布,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嗚地叫喚。蠻月幫她松綁,她顯然是被嚇壞了,抓著蠻月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曹正明瞪了她一眼,她縮著脖子往蠻月背后躲。蠻月護(hù)住她,朝曹正明說:“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p>  他坐下,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擺在桌面上:“你們今天就是把她帶走,明天她也得乖乖回來?!毙U月探頭看了一眼,沒看清,便問:“這什么?”

  “賣身契,她爹欠了我錢,她是拿來抵債的?,F(xiàn)在她就是我的家仆,我的家事好像輪不到蒙詔人來管吧。”他挑釁地看著蠻月。

  那姑娘拉著蠻月的袖子,朝著她搖頭。

  “你看見沒有,她不愿意。賣身契是吧。”蠻月做事一向不講理,既然曹正明拿賣身契要挾,那把那張紙毀了不就成了。

  她走上去,一腳踹開曹正明的凳子,抓住桌上那張賣身契。曹正明反應(yīng)不及,仰倒在地,手里頭只抓住了小半截紙,剩下的大半都在蠻月手里。

  她手里的紙忽燒起來,蠻月松手,待落到地上時已是一堆灰了,“她爹欠的錢,你找她爹要去。你欺負(fù)別人,有本事也別讓你爹給你撐腰啊。”

  蠻月朝他翻了個白眼,拉上姑娘的手,領(lǐng)著她出去。

  曹正明怎么肯讓她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這不是明著打他的臉嗎,指著他們大吼:“你敢走!”

  “曹公子稍安勿躁。陸某身上帶著刀呢。而且,我耳朵不大好使,你喊那么大聲萬一嚇到我了。陸某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可說不定會做出些什么來?!标戦L風(fēng)最拿手的,就是威脅,尤其是對待他這種公子哥,更是一擊即中。

  有人撐腰,蠻月自然趾高氣昂,朝他“哼”了一聲,拉著人扭頭就出了門。

  陸長風(fēng)跟著她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對曹正明笑道:“對了,曹公子可別再和小郡主過不去,國君大壽在即,到時候難做人的可是曹國舅。那姑娘是小郡主帶走的,若是出了什么事,陸某也要找曹公子算算賬本了。”

  曹正明爬起來,實(shí)在氣不過,將氣撒在房間的物件兒上。把能砸的砸了個干凈,罵道:“不就是蒙詔的蠻夷,小爺才不怕!”

  他們將那姑娘送回家,還給了她些銀錢使,也算好人做到底了。陸長風(fēng)背著手走在蠻月身旁,“你先后戲弄了曹正明幾次,以后還是離他遠(yuǎn)點(diǎn)吧?!?p>  “我又沒跟著他走,我也是碰巧看見他的?!毙U月道。

  他們自酒館出來,早前下的雪早停了。太陽也難得的露出頭來。街邊小販趁著天色早,挑了擔(dān)出來叫賣。街上有些冷清,生意也冷清。面攤的老板看見蠻月,叫住了她,“小姑娘,天氣這么冷,還出來玩啊?!?p>  蠻月應(yīng)了他一聲。左右也走到這兒,便點(diǎn)了碗面。

  見蠻月與老板甚為熟悉,陸長風(fēng)很是疑惑:“你和老板很熟嗎?我也常來他這,倒不見他這般和我打招呼?!?p>  蠻月抓著筷子,眨了眨眼,“或許是因?yàn)槲页碚宜鎯喊?。你們?nèi)巳硕加凶约旱氖虑樽觯ζ饋砣擞岸疾灰?。我一個人在家里悶得慌,就只能來東市玩兒?!?p>  陸長風(fēng)沉默了一會兒,“也是?!?p>  他們不過是來盛京小住,待國君壽宴之后便要回蒙詔了。思及此,陸長風(fēng)忽然有點(diǎn)食不下咽。

  蠻月正專心吃面,耳邊忽然傳來司刑的聲音,“小師叔,速回劍閣?!?p>  她咽下一口面條,跟陸長風(fēng)說明情況。二人連東西都沒吃完,放下筷子就匆匆趕回去。

  回到劍閣,司刑早已在里面等著她。蠻月跑了幾條街,氣喘吁吁:“司刑......出什么事......了?”

  司刑給他二人倒了杯茶,說道:“那趙淵果然跟亡靈有關(guān)系。”

  陸長風(fēng)卻是聽得云里霧里,“趙淵與亡靈有關(guān)系,到底怎么回事?”趙淵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zhǔn)?。本以為他背后藏著什么朝中的大人物,沒想到竟還和亡靈有牽扯。

  司刑想起,還未與他解釋原委。便耐下性子,仔仔細(xì)細(xì)說了來龍去脈。

  “竟是這樣嗎,可妖又為何要害我家人?”陸長風(fēng)揉揉眉心,實(shí)在是想不通。

  司刑將自己的猜測說出:“或許陸將軍之前的猜測也是對的。會不會是有人與妖做了什么交易,他要害陸家,可又尋不到突破口。只能將真趙淵殺了,來了個偷梁換柱。”

  “或許吧。”陸長風(fēng)道,這件事他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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