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面對著眼前著兩個人,一個事不關(guān)己,一個落跑至此,知道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拿主意了。
外面人多,魚龍混雜,進(jìn)來容易再想出去太過于冒險了,一旦被太多人關(guān)注絕對不是一件合適的事情。
當(dāng)機立斷她伸手拉起星竹便一起往后面跑去,道:“那玉就在這其中不知哪座的院子里,我們把它拿走然后推給東方家,他們欺上瞞下,今晚的一切根本就是個騙局。”
此時一切回到原點,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
然后又接著道:“辛公子就不用送了,你的東西還在我這里,不要忘記?!?p> 說完回頭看了他一眼,兩個人便消失在黑暗當(dāng)中。
“公子?!?p> 一轉(zhuǎn)身辛暮身旁不知從哪里出現(xiàn)了這個人,低聲恭敬的喚了他一聲。
“嗯,東西找到了。”
辛暮淡淡的道,語氣中聽不出什么感情顏色。
“那我現(xiàn)在就把它拿回來。”
這人八成是個急性子,跟在他主子身邊時間長了做事分外利落,說完便提劍向前趕去。
“回來吧。人在,東西跑不了,有空我找她便是?!?p> 那人足足的愣了一下,便又立馬退了回來:總感覺哪里不對,可主人的語氣又聽不出來什么變化。
他這十幾年來做事利落干脆的性子不是空來的,今日這一緩對他而言確實有點不適應(yīng)。
“是。那外面的人…”那人接著詢問道。
“避開吧。她們好歹還是拿著請?zhí)麖拇箝T進(jìn)來,我們這次可是偷進(jìn)來的,讓人看見解釋起來麻煩,直接回去吧?!?p> 辛暮看著朝惜言二人離開的方向自顧自的說著,話中帶著三分玩味并三分自嘲。
“是,那姑娘,紫藤看也確實有趣?!?p> 這護(hù)衛(wèi),身高八尺,名喚紫藤。
名字雖不搭,可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劍術(shù)可謂天下無雙,一柄蒼漣可出入千軍之陣。
紫藤的名字是辛慕給起,他曾經(jīng)想抗議可是被一個眼神就拒絕了,后來這些日子雖然無奈但是心下也接受了,便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p> 辛暮道。
夜晚的風(fēng)輕輕拂起他的烏發(fā),那風(fēng)吹起漣漪,之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另外一邊惜言和星竹兩個人急急火火的在后面翻了不少院子也沒有找到那玉。
東方家家大業(yè)大人丁興旺,可奇怪的是不知為何今夜這許多院子竟都無人看守。
這對于兩個有備而來的賊來說可算不上什么好事,前路沒有提示,這下一點頭緒都沒有了,剩下的就是望不到盡頭的體力勞動。
這時候惜言愈發(fā)覺得今晚的事情到處都很奇怪。
二人腳步不停,她的思緒也沒有停止過。
想想便張口問星竹:“竹子,你不是在前面都露臉了么?那么多人盯著你,怎么這個時候消失難道竟無人發(fā)現(xiàn)?”
星竹也很無奈道,
“今晚的主角畢竟也不是我啊,本來這東方老爺子想著今晚最大的事兒就是敲一筆橫財,結(jié)果各路神仙一來,接下來的事兒,他也說了不算?!?p> “你是說…”
“魏大人?!?p> 星竹說道這個的時候突然停下來看著惜言。接著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今晚我好像被針對了。”
“嗯?那魏大人,是不是感覺他在盯著你?”
“阿言你真的什么時候認(rèn)識他了?我就說他看我的眼神怎么…我還以為是我多慮了?!?p> 星竹想都沒想趕緊說完便長舒一口氣,好像今晚總算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了。
“沒有,我不認(rèn)識他,但我也感覺到了,他剛進(jìn)來的那個時候,很湊巧…”惜言道。
說道這里,兩個人身邊的氣氛更沉重了。
今晚的意外太多,沒有以前那般的低調(diào),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東西又沒到手,一時很是急人。
“算了,反正以后又見不到,井水不犯河水,過去吧。”
說完他二人已到一處門外。
尚未進(jìn)去他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里和前面有所不同,這屋子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她和星竹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提氣緊接著便悄悄的就潛了進(jìn)去。
剛進(jìn)院子便聽到屋子里有兩個人在爭執(zhí)。
星竹向來不在意這些,這天底下姑且沒有幾個人能稱得上他的對手,要是真的打起來也無懼,把人敲暈了拿東西跑便是。
就在他馬上要進(jìn)去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惜言竟然停在了原地。
他望著身邊的人,惜言一臉陰郁表情望著那扇門,身體隱隱有些發(fā)抖,似是生了極大的氣,星竹不明所以,想著她難不成又遇見認(rèn)識的人了?
“韓商陌。”她出聲道。
“韓府的人?”
星竹此時有點眉目,疑惑的望著里面,卻瞧不出什么究竟。
韓商陌是韓府家的三少爺,也是惜言的名義上的哥哥,同時是她最恨的人之一。
朝惜言的母親蔡氏據(jù)說落魄出身,生活在西北荒漠之地,在她當(dāng)大官的父親出巡西北時兩人相遇,沒過多久便有了她。
可自古官家無情,韓錚從未打算對這萍水相逢的女子負(fù)責(zé)更沒有把她帶在身邊的打算,草草的扔了一筆銀票便離開了。
當(dāng)年西北戰(zhàn)亂,境外異族烏明國剛經(jīng)歷一場重大政變洗禮,國君被殺王位易主,巨大的動亂導(dǎo)致國家一切都變得混亂百姓生活不寧,蔡氏一介女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怎么能生活下去?
無奈便獨自一人遠(yuǎn)走安陵,帶著尚未能走路的惜言來投奔韓府,以為能憑著曾經(jīng)的一點情分有所安頓。
自惜言有記憶起,她便記得自己母女在韓府中受盡欺辱,蔡氏無名無分卻做事極為積極勤快,韓錚雖默許了她的身份,可府上下卻并無人將她們看做夫人小姐對待。
她們在府中住得極為偏遠(yuǎn)簡陋的僻院,平日幾乎沒有機會見到韓錚。
后來關(guān)系徹底破裂出府流浪街巷,朝惜言心里其實很在意自己從未有一個真正的家。
那時候就連吃的也極差,尚不要說樣式,小小年紀(jì)的朝惜言在韓府中一月中有半月都會惡心腹瀉。
大概是小孩子脾胃弱,她為此受了不少罪,也曾經(jīng)找過府中廚娘理論,可自己人微言輕又不受待見就連后廚的老阿嬤都不會正眼看她,情況根本沒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