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那少年一聽這話臉都要紅到耳根,拿手在他頭上摸一摸指不定還能摸到騰騰的熱氣。
他家中先生自小便教導(dǎo)他禮儀舉止,更何況自己從來接觸的也都是教導(dǎo)有禮的大家閨秀小姐,平時即使和同齡人說笑也是禮到為止,從未有什么越軌的言語和舉止。
“你帶我走,這糕分給你。”
小姑娘好像忘了手中這吃的從哪里來,低頭掏出一塊便遞給他,接著又說道,
“我以前吃的那些糕沒有這些好吃,而且吃了便會鬧肚子身體不舒服。吶,這個可好吃,給你?!?p> 說完又往前送了送。
少年心下好笑,接過她手中的糕,放在手里沒有動,而是接著問她道:
“你知道我是誰么?你要跟我去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跟你哪里去都可以,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p> 小姑娘這一會兒口中早就塞滿了糕,還未來得及咽下去,說話嗚嗚咽咽的。
那少年還未開口,突然從街角又跑來一個小女孩來找他,
“南哥哥,南哥哥,南哥哥你怎么丟下我跑到這里來了?!?p> 惜言看這小女孩和自己差不般的年紀(jì),一路小跑來拽著她這位南哥哥的衣袖,語氣中帶了幾分撒嬌幾分委屈,還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少年不露聲色的把袖子抽出來,轉(zhuǎn)過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什么,有人保護(hù)你不要怕,我就是想自己走走,難得出來?!?p> “南哥哥,她是誰啊?”
那少女指著惜言問道。
“啊,哦,對了,我,我在路上遇見她”
接著轉(zhuǎn)身對惜言道,“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我沒有什么名字?!?p> 惜言一下子愣住,腳尖不停的蹭著地上的土塊,最終還是沒有敢說出自己的名字。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跟他走都不怕,可是要說名字卻不敢,她想也許是因為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韓府的人吧。
“叔叔找我們趕緊回府了,南哥哥,我們一起回去吧?!?p> 那少女剛說完,身邊又想起一個聲音:
“小公子。”
這次的人是一身護(hù)衛(wèi)打扮,身形極好,手中一柄長劍,風(fēng)姿特秀。
惜言想起來這樣的人韓府也有,不過看起來沒有他這樣形魄矯健,自己那幾個哥哥出門時身邊也會有這樣的侍衛(wèi)隨從。
她覺得可能是因為隨主子的原因,家中的下人也看起來兇兇巴巴。
惜言抬頭看著他身邊越來越多的人,都在找他回家,鼻子突然酸酸的,就算再怎么堅強(qiáng)這時的她其實也不過是四五歲的小女孩。
“她是我朋友,我想帶她一起回去?!?p> 那少年牽起她的手,對眼前那兩人道。
“可是…可是…”
來找他的少女看著他倆牽在一起的小手,突然急了起來:
“你連她名字都知道呢。”
“我說,她是我朋友。對吧?小???”
他看著惜言小小的一只,便叫了她小小。
“小公子,這恐怕不妥,先生那邊…”
那侍衛(wèi)話還沒說完,
“我回去和師傅解釋的,師傅會理解的?!?p> 少年堅定的說道。
“不…不用了,我想起來回家的路了。再見!”
這時候惜言突然掙脫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現(xiàn)在只想趕緊跑掉,說完便抱著懷里的東西頭也不會的跑開了。
“小??!小??!”
那少年眼看就想追上去,可身后侍衛(wèi)的聲音又緩緩響起,
“小公子,今晚府中宴客,您要趕緊回府了?!?p> 少年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出自己很多的人,他跟在自己身邊很久了,有時候覺得他很貼心,有時候又覺得他似乎有點(diǎn)冷漠。
“回去吧?!?p> 猶豫過后,先生那邊確實大事,無奈最后他只能期望那小女孩真的能想起回家的路,不至于流浪太久。
后來的惜言記不清自己在街頭走了多久,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韓府的,迷糊記憶中似乎是有人抱著自己敲開了韓府的門。
等她再次醒來就是在自己側(cè)院的床上,身邊是疲憊不堪的蔡氏在心疼地照顧她。
蔡氏兩日未休息,見眼前的小孩子可算醒過來,終于松了口氣,忙遞上一杯水,
“嚇?biāo)滥镉H了,你去了哪里了?可有遇見什么人?”
“記不清了,”
惜言此時確實沒有說謊,她一夜受涼患了寒疾,回府之后喝了點(diǎn)藥,迷迷糊糊醒來之后就記不清什么事情了。
印象中似乎隱約有位少年??伤逊植磺寰烤故遣皇乾F(xiàn)實。
不重要了。
不知是天佑惜言還是韓府有人遭到了報應(yīng),惜言失蹤期間韓府的后廚不知出了什么問題,竟吃的老爺少爺紛紛頭昏腹瀉,整個府中怨聲一片。
雖不是什么致命大事,但府中仍請了安陵城中上好的醫(yī)師開方理治,蔡氏去求那醫(yī)師給惜言也求來一副藥,這才好得快起來。
小惜言聽說之后,對著蔡氏笑了笑:
“娘親,這次不曉得是不是那些廚娘見我在,覺得這飯不能浪費(fèi)了,便將給我準(zhǔn)備的都端給那些人了。”
“別胡說,這些藥是娘親煮的,來,先喝了吧?!?p> 惜言從小體弱,這一寒疾足耽擱了很久才痊愈,韓商陌平時更是沒少欺負(fù)她。
雖然后來見的少了,可心里對他的怨恨確實一直都在。
此時的惜言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院門,里面就是韓商陌的聲音她不可能聽錯。
韓商陌性格跋扈張揚(yáng),在家被嬌慣壞了,仗著尚書的爹,即使在外也毫不知收斂。
惜言沉了沉氣,抽出袖中骨扇握在手中,上前直接推門而入。
星竹知她情緒不對,也忙跟上來,生怕兩人出了什么差錯。
惜言進(jìn)入這屋中,四下環(huán)視一圈,覺得這里應(yīng)該并沒有那玉,便沒有繼續(xù)向前,而是停在原地看著韓商陌。
韓商陌被突然闖入的人嚇了一跳,回頭剛要破口大罵,全看清來人竟然是朝惜言,一路走到她面前: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滾出來的小雜種,怎么?大晚上居然在這兒見到你,你又讓人趕出來了?”
說完又低頭看著她笑的一臉放肆。
惜言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其實每次并未主動招惹他,可他卻每次都是欺人太甚。
未等他笑完,惜言一句話沒說,直接健步上前抬起骨扇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今夜的氣一股腦的全發(fā)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