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你最好沒騙我?!?p> 惜言艱難的喘著氣,依然寸步不讓,如果她沒死成,那他日后必定要為此時付出代價。
眼前這人,不知為什么抓了自己,看樣子有點故事。
“也罷。我請你來呢,是想請教幾件事情?!?p> “你說?!?p>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老頭究竟什么來路。
“介紹一下,老夫楚文崇。”
惜言離了辛慕的別院,又那么張揚的在韓府鬧了一場,楚文崇的人怕是早就盯上她了。
“知道你可能不認識我,沒關(guān)系,你還記得那副畫?”
原來是他的啊,惜言這下有點兒眉目了。
“本來也是要還給你的,就至于這么著急?”
她語氣不緊不慢,同時打量著這周圍。能進出的處了那扇門,買就是鐵鏈連著的地面,不知道通向哪里。
這周圍銅墻鐵壁,不知離外面多遠,自己如果真的死在這里會不會永遠都沒有人知道?
那其實也無所謂,死都死了還管那些。
“那東西對我確實挺重要,不過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問問你?!?p> “還有什么?”
“聽說,你師父,出去了?”
老頭子?老頭子欠債跑了結(jié)果債主都找上自己了?
“家?guī)熢朴嗡暮?,你要有事兒就等等吧?!?p> 雖然自己經(jīng)常開玩笑,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不能丟了師傅的面子。
不過能淪落至此她也算是欺師滅祖了。
“來,正好我問問你,你可知你師父去哪兒了?”
“不知。”
她真的不知道,師傅從來都不說,她也從來都不過問。
“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他的徒弟,師傅出門你就這么不關(guān)心?”
楚文崇根本不信她的話。
不過她還真的不關(guān)心老頭子都去哪兒見誰干嘛了。
“你找?guī)煾稻烤篂楹???p> “自從你得了我的畫,拿回去沒過多久你師父就不見了,你敢說他不是從畫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楚文崇是個頗自負的人,多年的壓抑不解和苦苦哀思,使他現(xiàn)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和推斷當中,完全沒有想過這一切合不合理,究竟有幾分的理。
“你畫里有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不會去尋?”
惜言被他的不講道理惹的莫名其妙。
星竹說過那畫和自己骨扇上的洛止山河圖有幾分相似,不知是否真的有淵源。何況天大地遼,山河多幅,他們又都不是對此有多少了解的人,只是認錯了也未嘗沒有可能。
“我現(xiàn)在沒心思和小娃娃在這兒耍嘴皮子!”
惜言雖不知他此時何意,不過看他的樣子怕是再刺激兩句就要徹底崩潰了。
辛慕看起來倒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怎么背地里有這么個神經(jīng)的師傅?他能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真挺不容易。
楚文崇耐心幾近耗盡,他太想知道關(guān)于畫的一切了,抓到一個人恨不得從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全部信息。
可惜言真的不知道,她只是個賊,做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的女賊。
好的是她已經(jīng)感到自己體內(nèi)真氣在一點點的回轉(zhuǎn)凝集,此時是關(guān)鍵時刻,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恢復(fù),她也就有機會走出這里。
可楚文崇等不了了。
他直接差人將惜言架在了外面的鐵樁子上。
剛剛還想著門外是什么樣,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了。
更沒想到牢房外面竟然還是刑房。
“沒有人會找到這里,你就乖乖的在這里安心待著,直到把所有事情都想出來告訴我?!?p> “你就這么自信?”
惜言心里打量著他不是辛慕家里的先生么?無論是辛慕還是星竹,只要在安陵城內(nèi),花點時間找到她應(yīng)該不是太大問題。
“你自己也不知道畫中何地么?”
惜言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啊?!?p> 楚文崇說著話又繞回了惜言身上,鐵了心不從她身上挖出點有用的消息就和她同歸于盡的架勢。
“我要是真知道,你就這么對我,我怎么可能會告訴你?”
“你當真知道?”
楚文崇死死的按著她的兩個胳膊,情緒激動,和剛才的陰森冷漠判若兩人。
惜言看著他這個樣子,怕是自己隨便說點什么他都能當成真的了。
“知道是知道一點,不過…”
她喘著氣,一臉不舒服的表情看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直接暈死過去了。
這楚文崇不比她急,哪兒舍得她暈。
“好,不方便想起來是吧!”
楚文崇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從旁邊的缸里舀了一瓢涼水直接淋頭而下。
“清醒了么?能想起來了么?你師父,他去哪兒了?!你們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你……休想…”
惜言撐著最后一口氣到了頭,暈了過去。
“來人!給我看好了她!醒了也不用管,什么都不許給她,明天這時候我再過來!”
楚文崇把手里的東西狠狠地扔在地上,拂袖而去,他還不信了,小娃娃一天不說她還能挨的過兩天半個月甚至一兩年?
反正他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了,真相已經(jīng)在眼前甚至就在他手里了,這時候花點時間算什么。
夫人,你留給我的,我沒有保護好,你會怪我么…
對了,畫還沒拿回來。
在哪兒呢?派人去查!
他立馬叫了人去查惜言得手之后畫存何處了,發(fā)現(xiàn)了人不留,東西直接帶回來。
他要讓小娃娃明白,現(xiàn)在是誰要聽誰的話。
另一頭,韓錚一昏可嚇壞了府里上上下下,老人說禍不單行,老人還說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回算是全應(yīng)驗了。
他們家現(xiàn)在老爺昏了小姐丟了書房燒了,是想不丟人都晚了。
這事兒甚至驚動了皇上,韓錚他還沒醒過來圣旨就來了。
說是讓他這幾天若是身體不適就不用來上朝了,和景王府的婚事也暫且擱置,等人都平安無恙了再準備。
皇上這是想法子卸了他的權(quán)啊。
等到了韓錚睜開眼,一眼望過去自己屋里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圍著全是人,老頭子此時身體虛弱,看著人生氣也沒勁兒發(fā)脾氣。
“你們圍著我做什么?”
“老爺您終于醒了,可把大家急壞了?!备瞎芗业谝粋€沖上來。
“小姐,小姐失蹤了,找到了么?”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歲數(shù)大了一時急火攻心撐不住不是什么稀罕病,可丟了小姐實實的可是要緊事。
“找,已經(jīng)著人去找了?!?p> 可韓錚只是暈了不是瞎了,眼睜睜的看著人都圍著自己跟前,他派誰去了他?
“滾…”他從牙縫里艱難的擠出一個字。
眼看著外面的人一動不動,就好像他要立馬死了他們就當場要分家。
韓錚再次卯足了力氣:
“都給我去找小姐,找不著就死外邊別給我回來了!”
外面的人這才有點反應(yīng),管家匆匆把人都打發(fā)出去了,回過頭關(guān)上門回到韓錚身邊,一句關(guān)心話還沒開口說完,
“你也滾…現(xiàn)在找到我女兒才是最大的事情。”
關(guān)于韓柯的意外失蹤,他不是沒懷疑過惜言。
可現(xiàn)在一個個的連人影都見不著,他這真真是造了什么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