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史子平臉色過于蒼白,游起想起了尚文的囧樣兒,想起這也是個膽小的主兒,怕他也直接癱倒在地,于是又道:“沒什么,別想太多?!?p> 他把史子平拉起來,對方腿還有點兒軟,差點兒又一屁股栽下去,游起無奈的把人扶住了。
看著一個臉上紋著紋身,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別提有多滑稽了。
“喂,我問你個問題?!庇纹鹫f。
“什、什么?”史子平愣了下。
“你脖子上這個……真金的?”游起指了指他脖子上粗獷的金鏈子。
史子平一個白眼兒,不停吸著鼻子,斷斷續(xù)續(xù)道:“怎、怎么可能,我就一小混混,我、嗝、又沒啥能耐?!?p> 他哭的打起嗝來。
“我就說是這樣。”游起又道,“你一直在這個樓梯口呆著?有沒有看見什么東西?”
“沒、嗝、沒有?!笔纷悠侥艘话蜒蹨I,在手電筒白色的燈光下他的眼眶已然全紅,此時正不停的抽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兒,啥也沒有,我就坐這兒哭了。”
聞言,原詩和游起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奇色。
如果說史子平什么都沒遇到,轉(zhuǎn)了一圈兒之后就一直在這里坐著,那……剛才門外那東西又是個什么情況?
“難道說是跟一些游戲的設(shè)定一樣,是只有進(jìn)那間房的人才會聽見的?”游起喃喃。
“什么?”史子平?jīng)]聽懂他在說什么。
“只能這么解釋了。”原詩并不想在這里多留,“現(xiàn)在怎么辦?”
“回去?!庇纹鸱砰_史子平,讓他自己站好。
史子平還是沒聽懂:“回、回去哪里……?”
原詩微微蹙眉:“剛出來就回去?”
“既然這位——兇神惡煞的小哥并沒有在這里轉(zhuǎn)出什么名堂,那咱們就趕緊走吧?!庇纹鸬f,“信息點的內(nèi)容非常多,如果說還有什么只能在其他房間找到的東西,那也太刺激了?!?p> 他將手電筒轉(zhuǎn)了個方向,也不管其他兩人什么想法,直接就打算回紅色病房,樓梯口的掛鐘一點一點的走著,顯示的已然是九點四十。
游起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不適感自他從紅色病房里出來之后就一直在他身上纏繞著,鬧的人整個都不舒服。
既然線索都已經(jīng)拿到了,那就快點走吧。
“——等、等一下!”史子平突然小小的叫了一聲。
“怎么了?”游起轉(zhuǎn)頭看他。
“你、你們看那里!”他因為一下子吸了太多涼氣,此時嗝聲不斷,顯得有些無措,不過史子平直接伸出了手,指向了灑滿月光走廊的盡頭!
是那條熟悉的第一條走廊!
游起瞇了瞇眼,只見在那條走廊的盡頭……赫然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護士帽、護士服,手上好像還提了什么東西太黑了看不清,不過雖然是在陰影里但是我絕對沒看錯她就是一名護士!”史子平言語激動,顯然是想起了在紅色病房里一閃而過的爛臉護士,臉?biāo)⒌囊幌伦兊蒙钒住?p> 原詩一瞬間就關(guān)了手電筒,游起也關(guān)掉了,雖然知道這對護士追擊他們并沒有用,但還是下意識的關(guān)掉了。
“第三空間……也有護士?”游起喃喃自語,那盡頭的護士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并沒有多余的動作,但正是因為她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陰影里,才顯得十分嚇人!
“我發(fā)誓!我之前轉(zhuǎn)了一圈兒,根本沒有看見有什么護士!”史子平雖然言語激動,但是音量卻是十分明顯的減小了,“我要是看見護士了我還能四處轉(zhuǎn)嗎,我早就跑了!”
“不,你根本跑不過?!庇纹鹣乱庾R就回道。
他沒有看史子平,而是一直盯著那護士,這個護士的臉根本看不清楚,給人的感覺也和之前遇到的兩個不同……
“噔噔噔噔噔噔——”
“什么聲音?”原詩警惕的出聲。
三人都聽見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跟游起和原詩之前遇到的那兩個護士的高跟鞋聲音是一模一樣的,然而這次的高跟鞋聲——
卻是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那么多!
但是這聲音仿佛是從遠(yuǎn)方傳來的一樣,根本沒有看見任何護士!
“游起,我們趕緊——”
“等一下。”
原詩話剛開口就被游起打斷了。
游起把手電筒裝好,拉過史子平和原詩,躲在了T字形拐角的這邊。
“你做什么!這可是一大批護士!”
“這高跟鞋聲音是從對面?zhèn)鬟^來的?!庇纹鹜嫖兜恼f,“雖然有點危險,但是我不介意留在這里多看兩眼——準(zhǔn)確來說,高跟鞋聲是從對面的樓梯上傳來的,很遠(yuǎn)?!?p> 話音剛落,就見一群護士在第一條走廊的盡頭出現(xiàn)了!
剎那間,走廊中鈴聲大振!
鈴鈴鈴——
三人一個機靈,那在陰影處佇立的護士卻仿佛活了一般,手上的東西也逐漸發(fā)出暖黃的燈光來——
竟然是一盞提燈!
史子平一下子就要發(fā)出聲音來,原詩眼疾手快把他的嘴給捂上了!
那群護士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幾十雙腳在地上行走著,個個穿著高跟鞋,正常而緩慢的走起路來,聲音可不就像那不停噔噔噔著的高跟鞋聲!
——砰!
她們竟然是在一間一間的踹門!
游起抿了抿唇,下意識回頭看向墻上掛著的掛鐘,表盤上尖銳的秒針一點一點的走著,而時間——已經(jīng)指向了九點四十五!
“竟然跳躍的這么快。”他問史子平,“你來的時候墻上的鐘表顯示的是幾點?”
見他問話,原詩把手微微松開了些許,史子平看著他冷毅的側(cè)頰,一時間有點被游起的氣場鎮(zhèn)住,結(jié)巴了兩句才說出完整的話來:“九點、九點二十。”
“九點二十……”
游起腦海中閃過他和原詩剛下四樓時的情景,當(dāng)時,這拐角樓梯旁邊的墻上,那掛著的鬧鐘,時間明明是——
十點二十!
“九點二十,十點二十,剛才我看表是九點四十,現(xiàn)在是九點四十五,跳躍的很快,是正著走的;最開始空間的門是拉開的,第三空間的門是推開的,一般來說正常的門都是推開的……恢復(fù)正常的護士,亂七八糟的空間,也就是說——”
游起睜大了雙眼,嘴角微微拉起。
“我們這是……回到了當(dāng)年的現(xiàn)場?!?
深淵白花
你們能想象嗎,我剛剛碼到九點四十,想著待會兒變成九點四十五,然后我身后鬧鐘瞬間響了!這是種什么感覺! 我為什么要定23:30的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