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降異象2
“師兄!你沒事吧?”
見冰墨池突然吐血,祁玖真的嚇了一跳,心急如焚地上前攙扶住他。
“沒事?!北負u頭,也由著祁玖扶著,擰緊了眉頭。就在剛剛,他的神識碰撞在了一個屏障之上,力道沒來得及收住,就被反彈了回來,令他神識受創(chuàng)。
當下盤腿坐下,屏息凝神,再次放出神識,小心翼翼地順著原路試探而出。
離著破廟以西而過,幾里外有一座林子,林子不大,約有十三四里地。正是夕陽西下,林子茂密,陽光照射不下,林子里十分幽靜,生靈稀少,屈指可數(shù),其中還有幾處妖穴隱在暗處,感其氣息似乎不弱,應該也近千百年道行,不出百年將得其道。
突然,一個淡紫色的暗沉光暈引起了冰墨池的注意。神識向著光暈而去,只見那地瘴氣彌漫,原來紫暈是那劇毒的瘴氣形成,四下散出陣陣腐敗的惡味,仿佛聽得見被困在瘴氣內(nèi)的惡靈的痛苦呼叫,靈魂生生被撕裂聲,令人作嘔。
此處就在上衡山下,何時生了個魔穴存在?解憂的氣息到了此處就消失不見了,難道……
冰墨池睜開眼,祁玖急切問道:“怎么樣,師兄,可有找到解憂?”
冰墨池正欲開口,這時一道明光沖天而起,就像噴泉一樣,往各方向噴涌而出,直至消失在天際。有幾道紫氣沖天而起后,便自天上散落,化成片片紫色雪花,悠悠然落到地上。霎時之間,萬物凋零,花草樹木的水分被吸干,枯黃變干,溪流干涸,一下子林子里毫無生機,死氣沉沉,所幸的是這些紫氣只在林子附近散落,并未殃及到城鎮(zhèn)那邊。
“發(fā)生什么事了!”祁玖嚇了一跳,縮到冰墨池身后,探出頭來四處張望。
冰墨池眉頭緊鎖,任著祁玖抓住自己的衣角也沒有甩開。剛剛一瞬之間,紫氣散落,將他的神識沖散,令他無法繼續(xù)探查魔穴的情況。
閉眼,神識再次放出,只見紫氣纏在屋檐之上,破廟隱有些撐不住了,他睜眼,一伸手抓住祁玖的衣領,另一手化出一道幻光將地上的男人抓住。
吳晨一怔,有些悻悻然地看著自己地地上飄起,緊接著見一道金光籠罩在三人身前,猶如一個屏障。升天而起,三人自寺廟檐上的破洞飛出,直至平穩(wěn)落在地上,他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剛剛那道紫光是何物?”
放眼望去,正片山坳成了廢墟,盡是枯黃一片,沒有一絲生機。想起剛剛那一幕,祁玖仍覺心有余悸。山下的城鎮(zhèn)里,百姓涌上街頭,紛紛朝著這邊跪地而拜,仿佛聽得見他們的口中念念有詞,看得出這天降異象太過詭異,令人心惶惶。
吳晨瞳孔一縮,怒吼一聲:“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冰墨池淡然看他一眼,心中已明了了幾分,道:“魔穴被破,魔氣散逃而造成死相,這是天理定數(shù),看來定是有位得道高人偶然到此才對?!?p> 祁玖不以為然:“師兄這話未免說得太贊許,魔穴被破雖是好事,然眼下這般情景,不會太過于激進了嗎?”
冰墨池卻是搖頭不同意,“師弟認為,能將此處穴巢破壞,而不造成任何傷亡?剛才那片魔穴寬闊魔氣充裕,地理位置險峣,我自認傾盡全力也做不到如此保證?!?p> “是師兄你太謙虛才對?!?p> 冰墨池搖頭,知道無論他再說什么也改變不了祁玖的想法,轉(zhuǎn)而對著吳晨道:“吳將軍,磨刀霍霍,邊疆御敵數(shù)載,敬帝皇心慈為民,卻不料一朝朝堂替變,你帶著皇后的遺腹子魏蘇影逃離,東躲XZ,流落至此?!?p> 吳晨聞言,臉色大變:“你們到底是誰!”
“是誰你不必在意,我不會揭發(fā)你,我只在意我徒兒的安全?!北乩渎暤馈?p> “師!父!”
冰墨池回頭,只見兩個一身狼狽的孩子攜手從遠處走來。比較大的孩子已有十幾歲,他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手中緊箍著一個錢袋,一身泥水,好幾道被枝丫劃破的血痕。小的那個,頭發(fā)亂七八糟,比起那個大男孩,一身除了臟以外倒是沒受傷。
“解憂!”祁玖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將解憂抱起。
小女孩兒的小嘴一扁,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個佇立在原地的男人,白衣勝雪,衣袂飄揚,一身仙氣逼人,令人神往。她就這樣與他對視,不敢上前,也不敢喊他,扁著小嘴,臟兮兮的小臉令人心疼不已。
小影兒見了,心里頭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們就是這個小妹子的師父和師叔?怎么可以丟下她在人堆里,知不知道剛才人滿為患,隨時都可能踩到她,實在太危險了!”
“師弟,將解憂給我吧!”
聲落,祁玖懷中的人兒已經(jīng)到了冰墨池的懷抱中,笑嘻嘻地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兩只臟兮兮的小手調(diào)皮地在他的俊臉上來回抹著,得逞地咯咯笑了起來。冰墨池也不躲,目光溫柔地望著她,渾身上下的冷意盡退,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看得祁玖目瞪口呆。
解憂突然轉(zhuǎn)過頭,沖魏蘇影笑瞇瞇地喊了聲:“謝謝哥哥!”
冰墨池嘴角的笑意一僵,冷聲道:“既然爾倆與解憂有緣,便隨我三人上山罷!”
祁玖一怔,轉(zhuǎn)而便笑了,轉(zhuǎn)頭對吳晨道:“吳兄,你這侄兒心地善良,雖有小偷小摸之舉,卻護過我?guī)熜值耐絻骸N抑滥銈儾⒎谴髳褐?,也知道你們需要一個安身之所,護他周全。今日你我有緣,解憂很喜歡你這侄兒,不若就跟我們回去,定能保你侄兒一生安然。”
吳晨沉吟了一下,緊皺著眉,道:“俠士,你的這位師兄想必很清楚我二人的底細,若我們跟閣下上山,恐怕會為閣下的門派招來橫禍,到時……”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二人的門派一向以行俠仗義為宗旨,別說你叔侄二人只是被官府通緝,就算是邪妖魔道殺人如麻,只要真心悔改,我們門派也能護之周全!”祁玖拍胸口保證道。
“說了那么多,俠士,我還不知道閣下師承何處?”
“我們師兄弟二人師承上衡派,不過上衡向來與世無爭,吳兄你可能沒有聽說過。”
“上衡?”吳晨沉吟了一下,自己記憶之中并沒有聽說過此門派得名字,想必也不是如何有名,也沒多說什么。
魏蘇影看一看一臉冷意的冰墨池,又看了看他懷中笑意盎然的解憂,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吳晨,希冀地道:“吳叔,我好喜歡這個小妹子,你身體也不好,這破廟也已不能再住人了,不如我們就跟他們一起回去吧!”
吳晨聽了,這才點頭答應下來。
就聽得冰墨池冷得能殺死人的聲音道:“離我徒兒遠一點!”
三人渾身一僵,猶如被人施了定身的法術(shù)一樣,唯有解憂一個咿咿呀呀地像唱起了兒歌,似乎對冰墨池的這個決定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