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杏驀地一嚇,轉(zhuǎn)頭便看到了北宮寒,尷尬一笑:“齊王爺不去吃美味佳肴,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哼?!北睂m寒冷冷一笑,道,“本王愛去哪就去哪。”
“咕——”聞到那土堆的香味,北宮寒肚子很不爭氣地發(fā)出了聲音。
豈有此理!他堂堂王爺,竟然對這堆莫名其妙的土產(chǎn)生了食欲!
咦?這次不是她的肚子!
楚姣杏偷偷瞄了一眼北宮寒,忍著笑意。
“世子苛刻你了嗎?你窮到要吃土?”
楚姣杏被他話一嗆,反駁道:“這才不是土呢!”她用鉗子將香噴噴的紅薯夾了出來,放到干凈的石頭上。
這下他看清了,這東西不是土塊……是樹根。
“這玩意兒好吃么?”北宮寒指著石頭上的“樹根”。
“人間美味!”楚姣杏自信地道。
語落,北宮寒對著石頭上的“樹根”運(yùn)起內(nèi)功,吸附到手上,立馬被燙得松手一丟,負(fù)手側(cè)身怒道:“放肆!你竟然敢謀害本王!”
楚姣杏一臉懵逼,轉(zhuǎn)頭,看著他背后紅紅的手,滿臉透著無語,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偷吃的好么……
小心翼翼拿起一塊紅薯,慢慢吹涼,道:“王爺,這剛燒過的,肯定燙呀。”輕輕剝下紅薯皮,拿到他面前,道,“這個(gè)給你吃吧?!?p> 這“樹根”里面竟是橙色的,看著軟糯香甜,他流了流口水,接了過來,咬了一口,忽然怔住,驚訝道:“這樹根竟然如此美味!”
不行,他居然說出了這么丟臉的話來,堂堂北冥王爺,竟然愛吃樹根!
楚姣杏被嗆了一下,道:“這是紅薯,不是樹根?!?p> “紅薯是何物,聞所未聞?!?p> 楚姣杏向后走了幾步,指著地上的紅薯藤道:“就是它埋在地下的根咯?!?p> 北宮寒走了過去,驚詫道:“這亂七八糟的草,根部居然這么好吃?!?p> 半晌,楚姣杏只吃了半個(gè)紅薯,便聽到北宮寒使喚她道:“楚姣杏,你再挖!”
楚姣杏轉(zhuǎn)頭,看著空空如也的石頭,烤了四個(gè)竟全被他吃完了!
“王爺,吃那么多紅薯是會(huì)……”
“噗——”響亮的一聲屁,打斷了楚姣杏說的話,她捂著鼻子,表情為難。
北宮寒嚴(yán)肅道:“看什么看,屁乃人生之氣,豈有不放之理!”
楚姣杏愣住,放下了手,一臉感動(dòng)地看著他:“同道中人??!”
北宮寒一臉尷尬:“誰跟你同道中人!本王這是不同凡響!少廢話,再挖幾個(gè),本王不夠吃!”
楚姣杏無奈道:“王爺,真沒了,全給你吃光了,這些都沒熟呢?!?p> 聞言,北宮寒抿了抿嘴,眼中充滿了不舍,命令道:“那你再多種點(diǎn)兒,每月定期運(yùn)到齊王府,你今天在前廳無理的事情,本王……就不跟你計(jì)較了?!?p> “得嘞!”楚姣杏狗腿一笑,搓了搓小手,瞎掰道,“王爺,這紅薯種植困難,耗時(shí)耗力,您看這資金……”
“咳?!北睂m寒輕咳一聲,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元寶,“本王差錢么?”
楚姣杏雙眼放光,金子!這是傳說中的金元寶啊!
想不到她在現(xiàn)代每天吃土,到了古代,做了個(gè)烤紅薯,就收獲了黃金!這就是物以稀為貴吧。
“王爺出手真大方!”楚姣杏顫抖著手拿起那沉甸甸的元寶,猥瑣地笑著放進(jìn)懷中。
“這一兩黃金是定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王欽點(diǎn)的薯農(nóng),本王用一百兩黃金買你一年的紅薯,可有問題?”
“沒問題!”楚姣杏冷靜應(yīng)下,盡量不能表現(xiàn)得太激動(dòng),以免他起疑心不給高價(jià),其實(shí)心里早就樂開花,一百兩黃金啊!她一輩子都不用愁了吧!
不對,她還有一百萬兩黃金要還呢,扣除一百兩黃金,她還欠北宮千秋九十九萬九千九百兩黃金……
她內(nèi)心苦悶,早知道,她就賣身去齊王府了!
“齊王爺,我和你真是相見恨晚啊……”楚姣杏一臉滄桑地感嘆道。
“本王也……”和紅薯相見恨晚啊……“唉,可惜你不是本王府上的,你還要替千秋當(dāng)牛做馬四百萬年呢,肯定沒有多少時(shí)間為本王烤紅薯了?!?p> 楚姣杏滿眼欲哭無淚,忽然靈光一現(xiàn),朝北宮寒道:“王爺,我有個(gè)好點(diǎn)子,可以早日恢復(fù)自由身,時(shí)常為王爺烤紅薯?!?p> “哦?”齊王爺濃眉一挑,“你有何點(diǎn)子?”
楚姣杏猥瑣一笑:“王爺可愿給我投資,當(dāng)我烤紅薯的第一大股東兼代言人?”
北宮寒蹙眉:“帶……帶鹽?這薯香甜,應(yīng)該無需放鹽?!?p> 楚姣杏輕咳一聲,解釋道:“王爺誤會(huì)了,我的意思是,希望王爺借我點(diǎn)銀兩開一間店鋪,專門烤紅薯,之后利潤所得均分給王爺三成,如何?”
“哈哈哈……”北宮寒爽朗一笑,抬手拒絕了她,道,“本王借錢,從未放貸,無需還利潤,但本王去你的店,可不能收本王錢?!?p> “王爺真是大好人!”楚姣杏看著眼前的搖錢樹,心中無比得瑟。
同是血脈相連人,父子倆咋差距那么大呢!
廳堂。
“世子,下月便是國子監(jiān)舉辦的詩會(huì),世子會(huì)去么?”白月瑩滿臉?gòu)尚?,以她的文采,定然?huì)得到北宮千秋的賞識的!
北宮千秋淺笑,從她身邊經(jīng)過踏出門:“我已經(jīng)拒了?!?p> 白月瑩愣住,窮追不舍道:“那四月的琴會(huì)……”
“不去?!闭Z落,北宮千秋已經(jīng)離去。
白月瑩沉悶無味,若是從前,他或許還能多聊兩句,可自從認(rèn)識了楚姣杏那個(gè)混賬丫頭,反而對這些儒雅矜持的女子失了耐心。
白月瑩低下頭,雙手緊緊握拳,緊跟了上去。
流光苑。
院內(nèi)傳出陣陣爽朗的笑聲,北宮寒坐在秋千上,楚姣杏賣力地推著他的背。
“杏丫頭,再高點(diǎn)兒!”
“好嘞!”楚姣杏笑著,更賣力了些,道,“王爺,你可比世子有趣多了!”
許久,他笑累了,感嘆道:“以前王妃也和你一樣古靈精怪的,自從她病逝后,本王已經(jīng)許久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開心了?!?p> “王爺開心就好!”
北宮寒笑容和善:“你也別怪千秋,他十歲的時(shí)候沒了娘,之后才性情大變……”他感慨道,“王妃走后,我們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