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薩斯不知道的是,拉普蘭德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她患了很嚴重的源石病,早在德克薩斯來到羅德島之前,拉普蘭德就收到過醫(yī)療部的報告。
“你知不知道你的感染程度已經(jīng)很嚴重了?”華法琳把檢測報告丟在了拉普蘭德面前的桌上。
“我知道啊。”拉普蘭德有些隨意地說道。
“那你還那么頻繁的使用源石技藝,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華法琳有些生氣地說道。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崩仗m德開著玩笑說道。
“再這么下去你就沒有下次了,這次一定聽到?jīng)],光靠那些藥物可維持不了多久?!比A法琳把一些藥物放在拉普蘭德面前的桌子上。
囑咐起了繁瑣的注意事項,在一番長篇大論之后,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沒有下次了么,自己說不定活不到下一次見她的時候了呢,拉普蘭德突然想到了什么,忍著苦澀把桌子上的藥水一飲而盡。
但是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么悲觀,正當(dāng)她躺在宿舍的沙發(fā)上無所事事時,正巧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德克薩斯,她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德克薩斯,好像她還認識了一些新的朋友,比如那個站在她身邊的拉特蘭人。
可后來找到德克薩斯時她卻跟變了個人一樣,她與拉普蘭德記憶中的那個德克薩斯已經(jīng)漸行漸遠了。
……
“博士,我有個請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站在門口的正是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如風(fēng)中殘燭了,所以我想這次任務(wù)到德克薩斯的小隊里去?!边@次拉普蘭德竟然有些意外地正經(jīng)。
“還不是怪你不聽醫(yī)療部那些人的話,隔三差五就不吃藥,每次戰(zhàn)場上都使用源石技藝?!辈┦克坪跏怯行┥鷼獾拈_口說到。
“這能怎么辦啊,都怪那藥太苦了?!崩仗m德有些無恥的靠坐在博士面前的椅子上,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博士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說到。
“哎,行吧行吧,你也就欺負我心軟了?!?p> 在拉普蘭德熱切的目光下,博士在行動的名單上填上了她的名字。
……
“你怎么也跟過來了?”德克薩斯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一時間居然有些慌亂。
“沒辦法嘛,誰讓我們是一個小隊的,不是嗎,哈哈哈哈哈?!崩仗m德狂氣的大笑了起來。
“傻狗,那你給我聽好了,我是隊長,這次我們是去前方偵查,給后方大部隊提供情報,要求是盡量不被發(fā)現(xiàn),不要惹是生非,最好不要想著去戰(zhàn)斗。”德克薩斯顯然知道拉普蘭德的性格不適合這種任務(wù),但來都來了,只能再三囑咐好。
“知道了知道了,把他們殺完就等于完美潛入了?!崩仗m德確信。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啊喂?!?p> 德克薩斯沒有再理會拉普蘭德,先一步出發(fā)了,整個過程很順利,但在快要結(jié)束時時還是出現(xiàn)了紕漏。
在經(jīng)過一個路口時,有一個整合運動的士兵擋在了隊伍的前方,德克薩斯悄悄繞到他的身后放倒,結(jié)果看到不遠處還有其他整合運動朝這邊走來,于是德克薩斯想要趕緊離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個人沒死透,自己的腳踝被抓住,而且拿起匕首就朝自己刺來。
“鐺”的一聲,匕首被拉普蘭德一劍擋開,隨后把量角器插入了那個人背后補了最后一刀,但這清脆的一聲同樣吸引了附近整合運動的注意。
兩個人打算趕緊撤退的,但很快整合運動便圍了過來,而且人數(shù)還頗有增加的勢頭。
德克薩斯雙手抓緊了光劍,與拉普蘭德背靠著背,這給了她一種恍惚,仿佛回到了從前,之前也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但整合運動比起那些人來說裝備更加精良,人也更多,所以德克薩斯還是有些緊張的。
但反觀拉普蘭德,倒是有些躍躍欲試,巴不得那些人一起沖上來,但一想到華法琳和博士的話,不能使用源石技藝又感到有些難受。
第一波敵人沖了上來,德克薩斯毫不猶豫地使用劍雨,四周的敵人瞬間倒一排,但倒了一排還有第二排頂上,德克薩斯可無法那么頻繁地使用劍雨。
隨著敵人越來越多,兩個人已經(jīng)開始大喘氣,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死在這里的。
好不容易,德克薩斯突破出了一道口子,于是拉上拉普蘭德一起撤出去,由于之前應(yīng)付了那么多人,兩個人的體力都有點不支,現(xiàn)在雖然拉開了距離,但遲早會被追上的。
眼看著前面路口越來越近,只要出了那個路口就能擺脫整合運動的轄區(qū),但那里卻突然出現(xiàn)了幾名整合運動擋住了去路,雖然應(yīng)付這幾個不在話下,但肯定會被后面一大批整合運動追上的。
只能搏一搏能不能硬闖出去了,德克薩斯抓住了拉普蘭德的手,準備一起沖出去時,拉普蘭德突然把手抽走了,德克薩斯有些驚愕地回頭看著拉普蘭德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跑去,然后量角器上出現(xiàn)了黑白兩種顏色,德克薩斯知道,拉普蘭德這是使用源石技藝了,而且她分明能看到拉普蘭德大腿上驚心動魄的源石結(jié)晶,看起來她早已病入膏肓了啊。
……
天下起了小雨,剛開始還是稀稀拉拉的幾滴,但很快就轉(zhuǎn)變成了大雨,雨水和地上的血混在一起,讓人看起來就有些反胃。
四周遍地都是尸體,拉普蘭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德克薩斯則是跪伏在一旁不停地說道:“你為什么要回頭,你個傻狗,明明可以一起跑出去的?!?p> “哈哈哈…咳咳,我就算…跑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啊?!崩仗m德現(xiàn)在的氣息十分微弱,德克薩斯從來都沒見過拉普蘭德有這樣一面,在她印象里,拉普蘭德一直是活蹦亂跳的樣子,但現(xiàn)在卻是這幅模樣,都是因為她一時疏忽造成的。
“德克薩斯,你哭了,這不是…真正的你,你應(yīng)該…是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崩仗m德想用手擦去德克薩斯臉上的淚水,但很顯然她沒做到。
“怎么可能哭,這個是雨水?!钡驴怂_斯也都有些不確定自己情緒了。
“是嗎?那……就好了?!崩仗m德說完這句話,便永久地閉上了眼睛,德克薩斯感覺內(nèi)心遭受了一記重擊,但又說不出是什么的難受。
……
德克薩斯撐著一把傘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這個充滿了不美好事物的地方,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回到這,今年也不例外。
德克薩斯放下了傘,淋著雨來到了墓碑前,她蹲下去輕輕擦拭掉了上面的青苔,露出了“Lappland”的字樣,也許對于她來說,死于戰(zhàn)斗總比死于礦石病要好吧。
德克薩斯站起身,默默注視著前方,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亦或者是,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