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多少有些怨氣,可玄錚似是沒感覺出來,愣了幾秒,便嗯了聲,“也好”
說著,就一邊解外衣,一邊朝澡桶走去。
“……”
容音兩手提著水桶,聽了他的話,咚的一聲,兩個水桶掉在地上。
她愣愣的望著繡屏后嘩啦啦響起的水聲,“什……什么?”
腦子忽然一下卡殼了。
‘也好’?什么也好?
她之前嘴欠的說了句什么找死的話?
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再一次不確信的問道,“那個,真要我給你搓背啊?”
“不是你要求的么”
一道冷沉的聲音從繡屏后傳出。
容音習(xí)慣性的捏了捏袖口,拇指與食指在袖口來回的摩挲,“那個男女授受不親……我剛剛是開玩笑開玩笑”
“你在跟我開玩笑?”
嗓音比之前冷了好幾個調(diào),聽得容音渾身一顫,脫口而出道,“你你你……不是不喜歡別人近身伺候沐浴么?。?!”
話音剛落,容音立即捂住嘴。
果然,沉默少許的玄錚冷冷的開了口,“你很了解我?”
能不了解么?身為容隱的時候伺候你這么久,吃喝拉撒都?xì)w她管,想不了解都難。
即便容隱與妖王這般親近,也沒有那個榮幸能給妖王搓背。
可這些事容音不能說,只能干巴巴的扯開話題,“搓背嘛……我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剛剛那么問,就是想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藝”
說著,大大的喘了口氣,暗自給自己加加油,便腿一抬朝繡屏后走去。
繡屏后,水汽裊裊,隱約間能夠看到其中一閃而過的瑩潤光芒。
容音瞥過腦袋,再一次不死心的問道,“你你你……你真要我搓背?”
玄錚倚在澡桶旁,即便被大半水汽遮掩,也掩不住那一身的氣勢與風(fēng)華。
他那一雙瀲滟水光的眸子,懶散的睨著面前背著自己的女子。
“既然知道我就是玄錚,你還有什么不敢看的……當(dāng)初你扒過我的衣衫,也偷看過我沐浴……還同床共枕過”
容音面色慘白,這些黑歷史不提也就罷了,這個時候提不就是擺明了要秋后算賬么!??!
為了活命,她趕忙解釋,“那個……你那個時候小嘛,我也就沒那么多避諱,才會有那些逾舉的行為……”
“你說我???”,玄錚的語氣越發(fā)冰寒。
整個屋子都似在冒著寒氣,令容音想也不想的駁斥道,“怎么會小……不小,一點(diǎn)也不?。。∥易髯C?。 ?p> “……”
“……”
一番話說得二人一陣沉默,許久都沒人再開口。
容音真想咬舌自盡,也好過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過了好久,她咽了咽喉,吶吶的問了句,“還,還要搓背么?”
“……”
“那……我去給你燒點(diǎn)熱水,讓你再泡一泡?”
“……”
“那我去了啊”
還是一陣沉默。
容音怯怯的往后瞥了一眼,水汽散去,一身旖旎風(fēng)情的玄錚半倚著木桶,定定的望著她,那眼神摻雜了太多東西,說不出的復(fù)雜。
那眼神只一瞬便消散無蹤影,容音眨了眨眼,只覺得自己看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