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天起身問工程事故責任應(yīng)該誰負責。
聞言在場的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
趙英雄皺了皺眉頭,轉(zhuǎn)頭看向柒天沉聲問道:“大圣,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柒天冷哼一聲,開口道:“什么意思?難道不應(yīng)該給亡者一個交代嗎?”
趙英雄右手敲了敲桌子說道:“根據(jù)規(guī)章給賠多少錢賠多少錢,你還要怎樣?”
“好,根據(jù)規(guī)章,工程負責人理應(yīng)對工程事故負責,發(fā)生那么多的傷亡,就賠個錢了事?”柒天緊咬不放追問道。
“怎么?難道要我兒子償命嗎?”趙英雄陰沉著臉說道。
“那倒不至于,但是這次重大事故趙無泯脫不了干系,至少應(yīng)該開除領(lǐng)導崗位,好好反省。”柒天說道。
“喝,原來你是想柒家包攬工程呢?想的美。這項工程從始到終都是我兒子一手包攬的。你憑什么接手?”趙英雄挑明柒天的想法說道。
柒天依舊面無表情,開口說道:“老趙,別柒家柒家的叫,我可不敢以家族名義......反倒是你們趙家打通各個關(guān)系,包攬下了這個工程。
好在......提升這項工程為國家戰(zhàn)略工程,既然這個工程已經(jīng)是國家的戰(zhàn)略項目,就算你趙家占有再多的股份,也沒用。
都得按照國家的規(guī)章制度辦事?!?p> 柒天學著趙英雄敲著桌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氣勢逼人。
趙英雄還想反駁講幾句,卻被當事人趙無泯搶先,他高聲說道:“柒叔說得對,得按國家政策要求辦事,那么這項工程就交由我的姑姑趙如意負責了?!?p> 聞言柒臉色大變,拍了下桌子怒聲說道:“不行,怎么能左手交右手,還是由你們趙家接手?”
“哎,趙家我們可不敢當,我們更沒有借家族之力......”趙英雄趕緊否決柒天對于趙家的稱呼。
“不管怎么樣,這個工程不能再由姓趙的接手?!逼馓煲琅f保持自己的看法強硬地說道。
正在幾人相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女聲打破了現(xiàn)場的交鋒:“怎么,柒叔是不相信我,趙如意對于國家的忠誠,不相信我處事的公正?”
雖然柒天的輩分高于趙如意,但對于趙如意他愣是不敢多語。
現(xiàn)場一片寂靜,咯噔,咯噔,高跟鞋敲打著地面,如同敲打著每個人的心臟。
“兩個人都七老八十了,還在這里為了屁大點的利益爭執(zhí)不休,趙家,柒家的叫著,這兒多人看著,真不破別人笑話?”趙如意如同訓斥手下一般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給趙如意讓著路。
身穿西服裝的趙如意身后跟著鬢角發(fā)白的張鳳頤,面帶微笑和嚴肅的趙如意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我這也是出于國家利益考慮?!逼馓煺f話竟然有些顫音了。
“出于國家利益就應(yīng)該善始善終,臨陣換將是大忌,既然柒叔出于國家利益考慮,那么如你的意,現(xiàn)在這項工程,國防部接了,你可還有意見?”最后一句話趙如意說的聲音洪亮,振聾發(fā)聵,久經(jīng)政壇的柒天都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是啊,國防部,趙如意隸屬的部門從事情報收集工作,那就是一只蟄伏在一張情報大網(wǎng)上的黑寡婦,真要說她有什么偏心都坐不上這個位置。
柒天不敢說什么,趙英雄揉了揉鼻子自不說話,如今事情也定性了。
趙如意說道一切照舊,該匯報的匯報,有什么問題的該提的提。
眾人也就散了。
北冰洋一切看在眼里,心道:“沒想到趙無泯的小姑竟然是個狠角色?!?p> 人們都走了,只留下北冰洋站在會議室中不知接下來該做什么,正打算找趙無泯詢問一下工作的位置,沒想到趙如意竟然朝著自己這里走來了。
見趙如意走來,北冰洋左右看了一下,也不好逃避,只好面對。
“你,你好,趙小姐,沒想到你也來了。”北冰洋因為被剛才的一幕震懾到了,說話就有些大舌頭了。
“嗯?!壁w如意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接下來趙如意的話讓北冰洋措不及防。
趙如意問道:“穿這么多不熱嗎?”
“嗯?”北冰洋沒聽明白,回味了一下,然后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明白趙如意的意思,因為其他人都穿的夏裝,而北冰洋穿的是大棉襖。
“哦,你不說我還剛發(fā)現(xiàn),我這不是剛從山上下來嘛?!北北筮@才感覺到渾身燥熱已經(jīng)出了一場大汗。
說到這,北冰洋突然想起什么,他開口問道:“趙小姐,你們是怎么來的?”
趙如意開口道:“還不是跟你一樣?!?p> “哦,那你們爬山了嗎?”北冰洋確認道。
但看趙如意這身穿著,再看看張鳳頤手里的旅行箱還掛著航空公司的標簽,怎么看都是剛下飛機的樣子。
“爬山干嘛?這里是山腳下,坐個車就過來了啊。”趙如意頗為耐心的解釋道。
“我艸,不睡覺,不睡覺你在哪?你坑我?!北北蟠蠛按蠼兄鲩T去找趙無泯。
趙如意在會議室朝著門外喊道:“別追了,他被警察帶走坐直升機去機場了,他被核查了。”
“我,我......”北冰洋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北冰洋特意出門看看了,果然入口在山腳下,朝北的方向是一馬平川,交通便利,新修的柏油路,回頭看是由巨大石柱造型組成的宏偉大門,然后就是飛機場一樣的月牙形建筑主體,再往南看就是延綿不斷的高山了。
果然,自己上次來走的不是尋常路。
是因為這里有人會阻攔自己嗎?北冰洋想起柒月關(guān)只好安慰自己道。
躊躇中,張鳳頤走了過來,自我介紹了一番,說道:“北工我?guī)闳サ怯洠I(lǐng)取出入證,然后帶你了解一下工作區(qū)域?!?p> 于是在張鳳頤的帶領(lǐng)下,北冰洋在登記處辦了工作證,登記人員詳細的介紹了北冰洋的活動范圍,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等等,還有各種規(guī)章制度。
“哎,跟坐牢一樣,不自在??!”北冰洋感嘆道。
張鳳頤眼睛微瞇,笑著看著北冰洋,說道:“北工可以隨時外出的,只不過不能攜帶這里的任何東西外出,這里是屬于保密區(qū)域的。”
“張哥,別北工北工的叫了,叫我小北就行?!北北箝_口道。
張鳳頤從善如流,小北的確要親切一些。
張鳳頤帶領(lǐng)北冰洋來到研發(fā)區(qū),這里有一臺十米五軸龍門讓北冰洋大開眼界,機床上面加工著一件流線型的工件,材料是代木,看樣子這里是加工樣件的地方,要出成品恐怕還是要到外面委托加工了。
零件區(qū)域零件說不上多,但也夠用,軸承,活塞缸,各種齒輪,偏心輪,銅板,變壓器,伺服電機,鋰電池,竟然還有幾臺鞋盒大小設(shè)計小巧的燃油發(fā)動機。
然后張鳳頤帶北冰洋來到了他辦公室,三屏電腦,還有3d打印機,沒想到的是這辦公室里還有另一個人,歐陽楚雄。
歐陽楚雄見張鳳頤跟北冰洋介紹辦公區(qū)域,老大不滿的問道:“張助理,我設(shè)計的時候不能被外人打擾,你怎么還往這里塞人呢?”
張鳳頤瞇著眼睛,微微一笑說道:“歐陽博士,現(xiàn)在是起步階段,大家都遷就一下,而且都是同行,在一塊也能相互幫助,打擾就談不上了吧?”
歐陽楚雄瞥了一眼北冰洋,不屑地說道:“給我打下手的都是研究生,就他還想在這里跟我討論工作?不會是想偷師吧?”
張鳳頤雖然仍然笑呵呵的,但眼里的精光卻透露出一絲的不逾,歐陽楚雄當然不會把這個看在眼里,仍然自持身份不退讓,說著惡毒的話。
跟這種人講道理完全是白費口舌,北冰洋可不慣著他,左右一尋摸,撈一把椅子向著歐陽楚雄砸去,嘴里罵道:“學你MB?!?p> 歐陽楚雄哪想得到北冰洋會突然暴起,卻不知道北冰洋這是跟他學的。
猝不及防下歐陽楚雄只能用胳膊阻擋,生生地撞上了飛來的椅子。
“嗷”一聲慘叫響徹整個樓道。
豆大的汗水在腦門上滲出,歐陽楚雄坐在地上忍著疼哆嗦著嘴巴說道:“你敢行兇?來人,保安,保安。”
然而一片和諧的設(shè)計區(qū)域哪有什么保安隨時待命呢。
張鳳頤蹲下身去拍了拍歐陽楚雄的肩膀說道:“歐陽博士你這是自己摔倒的對嗎?”
張鳳頤微瞇著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狠毒,當下便震懾住了歐陽楚雄,讓他忘記了疼痛。
“走吧,去看醫(yī)生吧。真不小心。”張鳳頤起身拍拍手說到。
歐陽楚雄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狠毒的看了一眼北冰洋狼狽的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北冰洋都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對于歐陽楚雄的狠話當然不放在心上,如果砸一次沒長進,他不介意再來一次。
等到歐陽楚雄出去,張鳳頤瞇著眼睛看著北冰洋呵呵笑著說道:“以后的麻煩,看樣子你自己能解決了?”
“別介,張哥,以后還等需要你多扶持,人家財大勢大的玩我不跟玩小雞仔似的?”北冰洋趕緊懇求道。
張鳳頤微微一笑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北冰洋環(huán)顧四周,找來抹布在另一個電腦面前坐下,找來抹布把電腦和桌面好一頓打掃。
開完會,跟張鳳頤轉(zhuǎn)完工作區(qū)域,基本上一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北冰洋看了眼桌面,拍了拍手轉(zhuǎn)身離開,就回宿舍了。
這次的宿舍比住在昨天晚上的石頭洞強多了,北冰洋躺在床上思考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慢慢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北冰洋走進辦公室,看到歐陽楚雄正打著繃帶坐在電腦旁,見北冰洋來了冷哼了一聲,滿眼的怨毒。
北冰洋自不當回事,打開電腦梳理了一下下面的工作安排,打印了張表格就踹著離開了。
說實話他也不喜歡和歐陽楚雄共處一室。
出了門,北冰洋找氣象部門,氣象部門的辦公室工作氛圍就比北冰洋他們的辦公室和諧了不少,大家要嘛安靜的工作,要嘛就是在相互討論著問題。
北冰洋站在門口無人搭理,他找了離得最近的一個小伙子問道:“請問文秋是哪位?”
小伙子聞言站起身來瞅了瞅,開口喊道:“文姐,文姐,有人找?!?p> 一個扎著馬尾辮,身穿白色襯衣的年輕女子站了起來,這女人一米六的身高,體型微胖,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整體看起來干凈利索。
“你好,你是?”文秋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北冰洋,便開口問道。
北冰洋說明了來意,文秋奧了一聲,請北冰洋進去,北冰洋詳細的詢問了D02高峰不同高度的溫度,風力大小,風向變化,積雪深度,文秋調(diào)出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北冰洋認認真真的抄了下來。
“文站長,你可知道積雪的固定能力有多少?”北冰洋詢問道
文秋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而且積雪是分層的,最底可能下有上萬年的積雪,最上面的積雪可能是新的,也能給風刮走露出下面的冰層。
軌道中間之所以建造水渠還跟積雪融化有關(guān)。
融化的雪水在流動過程中可能和雪融合,在多變的氣溫下很有可能會變成冰,參數(shù)太多。
“有跡可循嗎?”北冰洋問道。
“我們在建立氣象模型,到時再提供給你吧?!蔽那飻倲偸终f道。
北冰洋道了聲謝,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歐陽楚雄還坐在辦公室內(nèi),依舊是厭惡的表情。
北冰洋自不理會,拿著從氣象部門抄來的資料整理起來。
整理了一會后,北冰洋拿著資料再次出門,他他打算去找錢升強。
來到錢升強的辦公室,北冰洋看到老人家正拿著玻璃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一邊看向南方的雪山。
北冰洋敲了敲門輕聲說道:“錢老,忙嗎?”
錢升強轉(zhuǎn)過身來,見是北冰洋笑著說道:“要忙的都讓你們忙了,老頭子不中用了。”
北冰洋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還不是站在你們的肩膀上。”
“嗯,你小子就會說話。哎,昨天你把歐陽胳膊給砸斷了?”錢升強不問北冰洋來找他干嘛,反而先八卦起昨天的事情來了。
北冰洋聞言,撓了撓頭連忙否認,說是歐陽楚雄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錢升強伸手指了指北冰洋,滿臉的壞笑,一副信你才怪的摸樣。
北冰洋倒沒想到錢老竟然還有這么詼諧的一面。
陪著錢老聊了幾句家常,錢老這才詢問北冰洋所來何事。
北冰洋接過老人家遞來的玻璃茶杯,捧在手里說了聲謝謝,這才開口說道:“錢老,我一個設(shè)想,但要建立在詳細的數(shù)據(jù)之上?!?p> “什么數(shù)據(jù)?”錢升強問道。
“我需要山上積雪的強度,以及不同深度下的拉力,密度,凝結(jié)度,抗壓能力,張力這些參數(shù)?!北北笳f道。
錢升強吐掉喝到嘴里的茶葉梗,開口說道:“嗯,你說的這些測一個金屬都好說,可要是把用于金屬的參數(shù)來測量積雪,怕是不在一個級別上?!?p> 北冰洋點頭稱是,他也明白,積雪的這些參數(shù)可能連金屬檢測設(shè)備的最低值都達不到。
“錢老,你看可有解決方案?”北冰洋希冀地望著錢升強。
錢升強揉著太陽穴,陷入沉思。
本來北冰洋都要放棄的時候,錢升強砸吧了一下嘴說道:“我倒是有個建議。”
“錢老,你說。”北冰洋正襟危坐滿懷期望的望著錢升強。
“你自己去做檢測,找替代品來代替檢測度量,再就是你不是有一個設(shè)想嗎?你就按你這個設(shè)想先少量制作安裝實際檢測一下不就好了?”錢老提議道。
聽到這北冰洋一拍大腿說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錢升強毫不客氣地說道:“別跟那些閉門造車的博士研究生什么的,拘泥于標準檢測參數(shù)和數(shù)據(jù),什么東西試過一下才知道參數(shù)符不符合現(xiàn)下的需求?!?p> “對對,錢老到底是接觸的多,已經(jīng)達到了見山是山的水平?!北北筮B忙稱是,順便夸一下錢升強。
錢升強咦了一聲,說道“你這小子怎么精會溜須拍馬?”
北冰洋趕緊否認,像錢老這種人,不能給他留下溜須拍馬的小人形象。
錢升強再次提醒道:“要快速取得準確數(shù)據(jù)我覺得你還得找個人幫忙。”
“誰?。俊北北筮B忙問道。
子不懼
加量不加“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