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記得后面還說了什么,總之那只貓被放到紙箱上后由始自終都保持同樣的姿勢,只懨懨地趴著。
舒厭厭估算時間已經夠晚便下了秋千準備離去,在看到紙箱與貓的瞬間。
驀地,前所未有似曾相識的情緒幾乎將她包圍在內。
舒厭厭忽然記起持續(xù)好些天接連不斷的夢,夢里和現(xiàn)在——全然一致!
她努力擺脫那種莫名云繞心頭的熟悉感,想要裝作看不見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去睡覺。這樣并不是因為冷血無情,只是老舒有很嚴重的動物毛發(fā)過敏史。
然而走出沒幾步,舒厭厭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與擔當,折回紙箱前抱起那只貓低聲囑咐,“罷了,我是真做不到視若無睹,我能臨時收養(yǎng)你。
但是此前我們要約法三章。一,不準拆家。二,不準喵喵亂叫。三,除了我的臥室不能去別的地方亂竄;不然小家伙你被丟出去就不關我的事。同意你就喵一聲,也許你……能聽懂?”
“……”
足足十秒的安靜。
不知道是夜深了溫度低,還是懷里病懨懨的貓本身溫度就低。
舒厭厭怔了怔,被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再次擊敗。
她垂下眼睛,睫毛也跟著投下一片斑駁而郁郁的倒影,“你要是能熬過今晚,明早我可以翹課帶你去看獸醫(yī),熬不過……我是真的沒有辦法。畢竟……畢竟我對自己的事情都無能為力,老舒他不喜歡我,更不會給我的寵物花一分錢;要是你能被舒一諾撿到你現(xiàn)在已經住上高級病房了。這樣的我,我能幫的了你什么呢?呵呵……”
她試圖一笑而過,唇角卻并不能勾勒起笑意,于是索性作罷,只變?yōu)槌读顺蹲旖恰?p> 這棟小區(qū)是老房子,如今梧城罕見的層高七樓無電梯戶型。
從天臺折返回二樓花去了十多分鐘的功夫。
興許是被相同的境遇碰觸到了心里的柔軟處,又興許就是單純的懶。
舒厭厭抱著天臺撿到的貓回到臥室后,沒有再去給它洗白白而是在被窩的一旁給它搭了一條薄毛毯。
貓在流落天臺前似乎經過了樓下那片薄荷叢,毛色雪白細密,沾染著著濃郁而清新的甘冽氣息。
她揚了揚唇角,這次竟成功勾勒起發(fā)自內心的笑意。
薄荷這東西想來還挺奇怪的,做牙膏時抵觸那種辛辣的感覺,單純嗅起來又特別的好聞。
這么雜七雜八的想著,她漸漸感覺到困意的侵襲。
…
“舒厭厭!”
“老爸,別吼我鬧鐘還沒響呢,我還能再睡五分鐘!”
舒厭厭睡眼朦朧地揪緊了被窩的一角,心中為老舒的反常而感到奇怪不已。
老蘇名喚舒正燮,老派知識分子。
大大小小的美術獎項涵蓋了客廳的角角落落,畢生致力于他的教育事業(yè),偶爾也接一些文學名著的插畫設計。
不過他的耐心與愛心都用去自己學生身上去了,對舒厭厭和舒一諾的教育自小打到呈放養(yǎng)趨勢。
舒厭厭感到些許奇怪,放平常老舒是不會在意她有沒有遲到曠課的,怎的今天會想起來叫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