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諾大約是覺得好笑且順口,一而再學(xué)了一次,“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納耳畔的湖水。
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
……”
舒厭厭用力捂住了耳朵裝作聽不見的樣子,不聽也不看舒一諾。
舒母忍俊不禁,覺得這樁舊事有趣極了反正如今兒女大了所有事情都可以開誠布公如朋友般詳談。
她不禁追問,“后來呢?厭厭這么賣力怎么會沒把自己推銷出去呢?!”
“后來她的小哥哥在某一天連夜搬家走了?!?p> 舒一諾沒放過嘲笑舒厭厭的機會,“原因怎么問都問不出來,我猜是嫌她太煩了,沒有告知她一個字就直接搬走了。
反正那天我姐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小黑屋里,一連好多天都不吃晚飯也不說話。
隔了一陣子她又正常了,我一直以為她忘了這事,直到半年多以后我跟她補課從那家花園經(jīng)過,她走得飛快,走過之后我看她眼眶紅紅的……她又想哭又狼狽又不敢哭,逞強的樣子當(dāng)時把我笑慘了?!?p> “那應(yīng)該是真的很喜歡?!?p> 舒母收起笑意扼腕嘆息,“早知道當(dāng)年應(yīng)該背著老舒給我們厭厭定門娃娃親的?!?p> 舒一諾不滿地‘嘖’了一聲,“年齡不對口,我猜她的小哥哥現(xiàn)在baby都會打醬油了哪里輪得到她?!?p> “九零年代在皇后區(qū)住獨棟花園洋房的小哥哥能單身到現(xiàn)在?做夢呢?!醒醒吧……塞納耳畔的湖水,保加利亞的玫瑰都在別人家院子里,我姐需要八零年代排隊估計能趕上她的小哥哥,而且她的小哥哥還需要具備在娘胎就單身的體質(zhì)才能輪到她的預(yù)約。”
舒厭厭溫習(xí)著《無人區(qū)玫瑰》的手指忽然一頓,好巧不巧的,頁面所停留的背景圖層還真是保加利亞的玫瑰為底圖,塞納耳畔的湖水就在頁尾繪聲繪色的流淌。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又興許是真心被舒一諾埋汰到生氣。
舒厭厭松開了捂著耳朵也捂不住聲響的雙手,看向舒一諾反駁道,“如果我真的找到他還預(yù)約到他呢?”
“恕我直言,你能找到我天天都在小區(qū)門口表演倒立喝水!”
“當(dāng)真?”舒厭厭反問。
舒一諾重重點頭,“老媽在這作證……”
話音未落。
舒母斜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他命運的后頸,“死孩子跟誰學(xué)的壞毛病,我老嗎?”
舒一諾趕忙含笑賠不是,“口誤……絕對的口誤,我敢說世界上沒有比我媽更年輕更漂亮的?!?p> “這才像話。”
門鈴適時響起。
舒母暫且饒過了他。
一同被饒過的還有舒厭厭。
舒厭厭全然不想回憶更不想再記得自己的‘黑歷史’,她松了一口氣對嬉皮笑臉的舒一諾怒目而視。
她才不會真的準備在茫茫人海中海底撈,去撈當(dāng)年愛慕了許久的小哥哥,為今之計只能暫且只有去相親網(wǎng)雇傭一名對象,順理成章的讓舒一諾在小區(qū)門口天天倒立喝水。
誰讓他總是這么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