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好像并不驚訝?”秦浩詫異道。
“你把白姨看成什么人了?不過你這人倒是實誠,問你你便說了?!卑诐嵼p笑一聲,悠悠道,
“白姨是在紅塵中打過滾的人,這人世百態(tài),悲歡離合可見得多了,又不是那對青樓談之色變的單純女子,再者我觀你眼神清明,眉根不亂,定還留有童貞?!?p> 這你也能看出來?秦浩有些羞赧的咳了一聲,“白姨當真是個奇女子,小子佩服?!?p> 白潔臉上平淡,心中卻隱隱有些擔憂,他住在那青樓,難保不會被什么人使了毒計騙去童身,看白素那丫頭,眼中有憂有喜,眉角似羞似惱,怕是早就動了情,這死丫頭也真是,平日里直來直去,到了這又扭扭捏捏,這情郎還得老娘幫你釣?
她不愿拐彎抹角的問詢,當即就是一句,“小秦,你喜不喜歡我家丫頭?想不想娶回家去當媳婦兒?”
這白姨說話也是直接,秦浩猶豫半晌才點頭道,“白姑娘沉魚落雁之姿,是個男人都喜歡,我估摸著若是白姑娘招親,大半個洛陽的男人都會上門來的?!?p> “別跟我在這打馬虎眼,我問你喜不喜歡,這丫頭打小便是個皮猴,有主見有想法,這些年來其他的男子便是看都沒看過一眼,她對你的態(tài)度你看不出來?”白潔不滿道。
秦浩知道她想說什么,嘆了口氣道,“白姨,我還有心結未解,心安定不下來,又如何能成家?”
——北韓刺客和醫(yī)神都還未查明,再者自己這身份,說不定哪天就穿回去了,這些事不弄清楚,莫說是娶妻生子了,簡直是坐臥不寧。
“你什么意思?”白潔氣惱的罵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女兒等你?女子雙十年華最為寶貴,你要讓她等多久?十年?二十年?你們兩人碰到一起那是上天賜下的緣分,韶華易逝紅顏易老的道理你不懂嗎?!我女兒便是非你不嫁嗎?!”
“當然不是?!鼻睾瓶嘈χ鴶[了擺手,“白姨,我的情況有些復雜,就說我家中長輩,連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況且我和白姑娘還只是普通朋友罷了,如何到了這談婚論嫁的地步?!?p> “呸,什么普通朋友?!卑诐嵼p啐了一口,“這些個臭男人都一個德行,嘴上拒絕,心里卻是饞的很,我就再等段時日,到時候讓你八抬大轎,踩斷門檻的上門來提親,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有你小子哭的時候。”
秦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正想開口的時候,白素從廚房里走出來,袖口挽起,額頭有些細密的汗珠,小臉紅紅,端著幾碟小菜,見兩人干坐著,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踩斷門檻?”
“沒什么,跟白姨胡侃呢?!保睾破鹕韼退舆^托盤,定睛看了看,多是豆角、莧菜之類的,配上些蔥花,青椒,清淡又精致,色澤誘人,香氣撲鼻。
“都是自己種的,味道干凈些,就是今日沒去集市,肉食是沒有了,你湊合吃吧?!卑姿匦Φ?。
秦浩把碗碟一樣一樣取出來在桌上,白素坐在自己娘親身邊,看著秦浩狼吞虎咽,心中暖暖的,這么多年家中都只有自己和娘親,秦浩的到來仿佛憑空給這個家添了幾分生氣,還是第一次有外人吃到自己做的菜,真是便宜了這壞胚子。
白潔好像也忘記了剛才的談話,不停的給秦浩夾菜,噓寒問暖,一會兒問他些日常,一會兒跟他講些趣事,秦浩一邊吃,一邊笑著應聲,白素被晾在一旁,看的吃味不已。
天色漸暗,飯菜也用過了,秦浩怕走夜路會有危險,便起身告辭了。
“白姨,那我先走了,白素,你別送了,有機會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鼻睾乒傲斯笆值?。
“那你小心點。”
白素停下腳步,點頭應聲,呆呆的望著秦浩走遠的身影,心緒莫名,隱隱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日后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自己還能找個什么理由去找他呢?也不能天天找他辦案子吧,就算他肯,自己又上哪去找這么多的案子。
“素素,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講。”白潔見自己的女兒像塊望夫石一般佇著,嘆了口氣,向她揮了揮手。
“娘,怎么了,平日里不都叫我臭丫頭的嗎?”白素回過神來,嘻嘻笑著撲到娘親的懷里,有些不依的嗔道。
“那小子人不錯,謙恭有禮,雅量非凡,而且不像是個平凡人家的后輩,聽你說的他的醫(yī)術也高明,你跟了他不會受委屈的?!?p> 白素俏臉微紅,嬌聲道,“娘,你說什么呢,我要陪你一輩子的,可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這壞人。”
“剛才我問過了,那小子應當是喜歡你的,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還撿了堆理由來哄騙我,當真是可惡?!卑诐嵱行蹜z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
“真的?!他怎么說的?”白素一喜,抬起頭就見到娘親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酡紅上臉,臉頰如涂粉脂,又急忙低下頭去撒嬌道,“他這人嘴里沒有一句真話,就愛欺負人,娘親,你可不能亂點鴛鴦譜?!?p> “笨女兒,你還能瞞得過娘嗎?”白潔忍不住笑起來,“這男人你不能慣著他,既要讓他嘗著你的好,又要偶爾耍些小性子,莫要任他欺負,最好讓他每日想著你,念著你,恨不得永遠這般才好?!?p> “你若不會,娘親教你幾招,這小子雖然是個滑頭,跟你娘比那還是差遠了,而且你這個樣子,若是嫁過去了,那怕是連聲都出不來了,豈不是要任他拿捏?”
白素俏臉紅的都要滴出水來,心兒砰砰直跳,不敢再聽下去,趕忙爬起來,臻首低垂,臉上發(fā)燒,拾了碗筷便急匆匆的跑掉了,白潔看著她含情脈脈,欲說還休的媚態(tài),搖了搖頭,幽幽道,
“傻丫頭,你可得抓牢了,這小子可不是個專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