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春心繚亂,非干春夢無憑,說好聽點叫花心,難聽點便叫好色。
古來男人的通病,秦浩自知不能免俗,但今日之事卻是點醒了他——
粘花惹絮,撥雨撩云,見到美麗的女子便要花言巧語,清兒、白素、柳雪煙、小環(huán),哪個沒有對自己紅過臉。
此時三妻四妾是常態(tài),但一夫一妻才是多數(shù),你秦浩憑什么去招惹如此多的女子?
清兒似乎對自己也有些情愫,今日之事能怪她嗎?
己不欲人加諸于我,又何必加諸于人?
她是望月坊花魁,天仙般的人兒,不過是對你有些許好感,她便一定要事事順你,恭默守靜嗎?
可真正來到那個問題,清兒和白素,只能選一個的時候,秦浩又做不出決定了。
清兒月影仙姿,第一次見面便已烙在心里,這么長時日,說自己對這個時而堅強,又時而柔弱的女子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都是鬼話。
而白素,若不是因為自己還不想成家,怕是早都被白姨抓去當了上門女婿。
本身在做這個二選一的時候,便已是自己種下的惡果。
秦浩想不通,越想越覺得喘不過氣。
清兒見他久久不語,眼神空洞,害怕他將自己丟下,去追那女子,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聲音都是帶著些隱隱的哭腔,
“公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秦浩一下回過神來,見她粉唇輕啟,眼含薄霧的神情,笑道,
“怎么會生你的氣呢?本就是我說的,今晚得一直抓著我的手,你忘了么?”
“方才只是在想些事情,這才走了神,清兒你別胡思亂想。”
“真的么?公子你真好?!鼻鍍哼@才展顏一笑,又是欣喜起來,心里似蜜糖般甜蜜。
公子留下來陪我了,沒有去追那狐...那女子。
秦浩看她一會哭一會笑的,苦笑著搖搖頭,便拉著她踏上了回望月坊的路。
一路上,清兒不停的拉著秦浩說話,一會兒說說那明月樓,一會兒講些早年讀過的詩詞,目中柔情似水,笑容真摯柔和,說不出的喜悅快樂。
回到望月坊,望著熟悉的場景,整顆心便安定下來,那明月樓再好,也不如望月坊來的親切。
“清兒,我先送你回房,再去和當家的說說情況,她沒有等到我們應(yīng)是不會休息?!?p> 清兒嘻嘻笑,“好,本該親自跟當家的報個平安的,不過你們應(yīng)是還有正事要說,我便不去打擾了。”
待送她至房門口,清兒打開房門欲要道別,秦浩想了想道,
“清兒,你平日里多不行動,今日走了這么多路,難免會有些筋骨勞累,若是就這么睡下,明日會引起酸困,你先休息一會,別真睡去了,我過會給你打一盆熱水,你泡一泡。”
清兒柔柔的笑,“都聽公子的,今晚清兒真的很開心,謝謝公子帶我出去?!?p> 你是開心了,我卻是拎不清了。秦浩心里一嘆,點點頭便返身下樓去了。
柳雪煙的屋子還點著通明的燈火,房門虛掩,悄無聲息。
秦浩推門進去,正好碰見柳雪煙欲要出門,兩人打了個照面,差點是撞在一起。
熟悉的香風(fēng)拂過,隱隱覺得在哪里聞到過。
“回來了?清兒呢?”
“清兒回去休息了,當家的準備去哪兒?”
柳雪煙回到案前坐下,笑道,“聽到有動靜,想著應(yīng)是你二人回來了,正準備出去看看。”
秦浩點點頭,走到柳雪煙的對面坐下,在心里默默地措辭,準備將今晚的事講與她聽。
“你怎么了?今日怎么這么規(guī)矩了?”柳雪煙詫異道,平日他多會跟自己打鬧幾句,惹自己氣惱,似這般安靜的坐著,反倒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沒,只是今晚的事有些多,在想怎么跟當家的說呢。”
秦浩將此行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直講到與清兒放飛花燈的那一刻,但并未提及白素。
柳雪煙靜靜地聽著,表情越發(fā)的詫異,“沒想到今晚你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這明月樓花魁居然是皇城來人,你能護住清兒,我也得向你說一聲謝謝?!?p> ——身份尊貴,而且聽秦浩說起,文才和智慧也是冠絕天下,卻來開青樓,當花魁,這人什么野路子?
柳雪煙沉默了半晌,也是有些急躁,實在是想不出能用什么法子,來和這明月樓掰手腕。
秦浩見狀輕笑道,“當家的,我可以幫你,可以讓望月坊比以往更加火爆,不過此事還需找我一位朋友幫忙,明日我再給你解釋緣由如何?”
“可以?!绷燑c點頭,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曼妙玲瓏的曲線似一樹燦爛的花枝,秦浩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這小子今晚怎么了?看破紅塵了?平日里怕是眼珠子都要被自己勾出來了,柳雪煙疑惑道,
“你到底怎么了?怪怪的模樣,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浩點點頭,“當家的,你的閱歷比我多,你能不能告訴我,兩個女子都極其優(yōu)秀的情況下,哪個都不舍放棄的時候,該怎么做?”
“......清兒?還有個是誰?”
“......白素?!?p> 柳雪煙皺著眉頭想了想,許久才無奈道,“的確是兩個不相上下的女子,也不知是怎么看上你的,清兒還可以理解,你是第一個與她近距離接觸的男子,這白素是怎么個情況?那也是遠近有名的捕頭美女,怎么就給你騙去了芳心?”
秦浩苦笑一聲,“當家的,你就別取笑我了?!?p> “不是...這個...”
柳雪煙有些羞赧的咳了一聲,
“這個...秦浩啊...是這樣的...我不僅沒有婚配...甚至連跟男子的接觸都極少...這件事你應(yīng)是比我更有經(jīng)驗...”
“?。?!”
戀愛都沒談過?我看這洛陽的風(fēng)氣也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范,應(yīng)是可以自由戀愛的,這當家的......
秦浩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怪異了,直把柳雪煙看的渾身不自在,也覺得丟份至極,心中不安,臉上泛起一抹奇異的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