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快公布進入第二輪的名單吧,別說這些了,我們都懂?!?p> 在場的老一輩們都不愿聽他教訓,便急匆匆的催促,臉色有些難看。
再怎么犯錯也是他們自家的后輩,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教訓。
堂中的幾位評委則安然的坐著似乎是早知如此,他們也是自家沒有后輩在場的情形,才被邀請作評委,能夠公正一些。
薛神醫(yī)笑笑,將手中的藥方一張一張的大聲念過,有些人強行的寫上了傷寒之類的病癥,此刻便便像是被公開處刑一般,臉紅至極,低著頭灰溜溜的回了座位,也不敢看自家老頭子鐵青的臉。
薛宇湊過來問道,“秦兄,你不上去比劃比劃?我可是聽說醫(yī)術才是你的主業(yè),比那些作詩作對之類的要厲害許多?!?p> 秦浩搖頭,湊過去悄悄道,“薛兄,敢問最近幾日可否有見到白姑娘?”
“白姑娘?近幾日我也沒去過衙門,再者這大過年的白姑娘應是不會親自留守,你直接去她家應是能夠找到她?!?p> ......
堂中僅余下十人左右,搖頭晃腦的好不得意,那小扇公子自然而然也是在里頭。
“既如此,接下來比的是辨識藥材,誰講的越快,越多便進下一輪?!毖ι襻t(yī)笑道。
陸家當家拍拍手,便從堂后走出十幾個丫鬟,按列一字排開,手里各自端著一個小小的梨木盒子。
正要開始時,那小扇公子跳出來高聲道,
“各位還請等等!我有話要說!”
“聽聞薛神醫(yī)今日帶來了一個后輩,為何不請他上來比試?還是說薛神醫(yī)信不過他的醫(yī)術只敢讓他坐在下方看著?我還聽說這個后輩叫秦浩,可是最近洛陽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秦浩?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這名字是有些耳熟。
早先王家老太爺案,與中醫(yī)有牽扯,具體的細節(jié)他們不甚清楚,但秦浩是破局關鍵人物他們還是清楚的。
還有最近望月坊詩作,也是炙手可熱。
原來薛神醫(yī)帶來的那小子就是秦浩?只是先前薛神醫(yī)教訓眾人,卻不讓自己的后輩上去,這做法卻是有些欠妥。
眾人的目光轉到了無語至極的秦浩臉上。
李珺沅笑瞇瞇的望著他的窘態(tài),“秦公子,看來不能如你所愿了?!?p> 薛神醫(yī)有些局促的站在臺上,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這位后輩會知曉此事,今日是他邀秦浩而來,出了岔子讓他的老臉往哪擱。
秦浩名聲在醫(yī)界還是有在流傳,各家的后輩自然是有些不服氣,整日吟詩作賦流連風塵之地,又談何醫(yī)者?
“秦浩?倒是見面不如聞名?!?p> “說的沒錯,此人怕是來蹭吃蹭喝的!”
“薛神醫(yī)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啊,自家小輩留在下面,卻來教訓我們家的小輩!”
“......”
秦浩聽得有些頭疼,這小扇公子明顯就是來找茬的,今日李珺沅消停了,這又哪里蹭出來一個妖魔鬼怪,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倒是有些懷念望月坊的清凈了,里面的姑娘們個個活潑可愛,哪里像這里妖精出沒鬼怪橫行。
陸家當家趕忙出來打圓場道,“各位不要這么說,秦小友是我邀請而來作客的,只以私人身份,不代表醫(yī)道世家,他若是上去比試也是不符合規(guī)矩對吧?”
眾人知曉他在扯皮,但也不知如何反駁。
李珺沅道,“這人倒是古怪,得罪了在場眾人也要給你和薛神醫(yī)個臺階下,商人最重利益,這倒是怪事兒了?!?p> 秦浩沉默不說話,覺得此事沒這么容易善了,因為那小扇公子又在蠢蠢欲動。
“薛神醫(yī)帶來的后輩想必是不同凡響,諸位才俊們也很想見見這所謂的秦公子那驚為天人的醫(yī)術。”小扇公子笑吟吟道。
“他是不是有?。俊鼻睾圃尞惖?,“上回是為了佳人,這回又是為了什么?你要不要查查他,我感覺他背后肯定有些不對勁,如此針對我。”
李珺沅改為開口,薛宇湊過來道,“我回去替你查一查,不過他能坐在這臺上,身份上應是沒什么問題,我查一查他的交際?!?p> “不過我想應不是北韓人,北韓人不至于如此囂張?!?p> 秦浩點點頭,也坐不下去了,起身道,
“我未參加第一輪,這直接參加第二輪又如何能夠作數(shù)?”
那些個被淘汰的青年想想也是,自己是第一輪被刷下的人,若是此人直入第二輪,那情理上說不過去。
“單獨加一場?”
“哪里來的這興致,你還真當他是醫(yī)神???這么多人看他一個人?”
“那怎么辦?”
“我哪知道!”
“......”
正在七嘴八舌的交談時,李珺沅陡然站起身來。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氣場,眾人皆是突然安靜下來。
“方才他坐在我身邊把過脈了,他說那人沒病?!?p> “......”
場中如鬼般寂靜,有個老頭滿臉通紅的站起來道,
“小輩,你侮辱我們不懂醫(yī)術?他方才坐在下方未曾離開一步,如何做到把脈問診?”
李珺沅淡聲復述了一遍秦浩的說法,聲調毫無波瀾。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那老頭氣的吹鼻子瞪眼,怒目瞪著秦浩。
“你這小輩真是為了女人什么話也敢說,看他人問診便知病情?你怎么不說你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了呢?!”
秦浩翻了個白眼道,“井底之蛙夏蟲語冰,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老人家不信便不信吧,只是這個女人又能扯上什么關系?”
在場的青年腹誹不已,一聽便知道這小子是在花言巧語哄那女子的歡心,只是這女子看著仙氣裊裊,卻沒想到是個蠢人,一點常識也沒有,還起身賣了自己的情郎。
李珺沅也不管他們信不信,直接便是坐下了。
薛神醫(yī)有些生氣道,“這位小友的醫(yī)術比我還要高明,這等手法也是可以理解!”
實則他心里也不太信,隔了那么遠還是看著別人把脈,這真的是醫(yī)仙在世才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