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飯,白姝兒還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坐在飯桌上,時不時嘿嘿的露出來幾聲傻笑。
一下午,白姝兒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她都記不清自己清洗了多少絲綢,直到院子里掛滿了各種顏色的綢緞。
如果不是林夕強迫白姝兒停下來,恐怕白姝兒能把房間里的絲綢全部洗掉。
當(dāng)然還有另一方面原因。
蒸餾酒沒多少了,而林夕想晚上喝點酒。
飯桌上很簡單。一個水煮蓮子,一小碟豬頭肉。兩個酒杯,兩個人洗干凈手后席地而坐。
白姝兒端起酒杯,小臉還帶著勞動后的紅暈,俏皮道:“林夕,來,喝酒。明天開始,姐養(yǎng)你。以后有姐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p> “干杯!”林夕端起酒杯,兩人輕輕的碰了一下。
“咳咳,”白姝兒豪爽的一飲而盡,瞬間就被嗆到了,憋紅了一張臉。
“哈哈,酒不是那么喝的,你當(dāng)這是水呀!”林夕笑道。
“咳咳,實不相瞞,第一次喝酒。”白姝兒強忍著要吐出來的感覺,皺了皺眉頭,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辣好辣,酒這么難喝,為什么你們男人還這么愛喝酒呢?”白姝兒哈著氣吐了吐舌頭,問道。
“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绷窒u晃著手中的酒杯,一仰頭也干掉了一杯。
前世的林夕是個孤兒,讀書不易,所以他一直很珍惜學(xué)習(xí)的機會,準(zhǔn)備學(xué)成以后,回報社會。只是沒想到……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嗎?”白姝兒自己都沒有注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的忐忑。
“打算?”林夕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眺向遠(yuǎn)方。“目前沒打算,先做個閑人吧!”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天了。林夕的腦子還是懵懵的,總感覺一切那樣的不真實。
或許某一刻,林夕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坐在飛機上,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這么沒出息嗎?”白姝兒悠悠的松了一口氣。
“難得糊涂??!”林夕眼睛炯炯有神,呵呵的笑了笑。
“好吧好吧,大道理我不懂,”白姝兒又給兩人滿上,端起酒杯豪氣沖天的說道:“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我們一醉方休。來,干杯!”
酒杯和酒杯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白姝兒又是一飲而盡。
似乎受了白姝兒的感染,林夕也放開了,從一開始的小酌變成了一飲而盡。
倒酒,干杯,倒酒,干杯。
兩個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林夕,你放心。等有了錢,我一定會給你看好你的失憶癥的。就算……就算把所有的錢花光,都無所謂!我……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白姝兒雙眼迷離,偏偏說的斬釘截鐵。
林夕端著酒杯,有一種碰瓷的感覺。
這讓他心里產(chǎn)生了一些內(nèi)疚。但他總不能告訴白姝兒說,他是從異界穿越過來的。
這樣子說的話,就不是失憶癥了。就成了失心瘋了。
這個女孩……著實有些可愛。
白姝兒覺得自己不行了。頭開始暈的厲害,站起來一搖一晃的。而林夕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表情不再憂郁,開始有了笑容,沖著白姝兒豎起了大拇指。
“姑娘好酒量,女中豪杰!”
恍惚間,白姝兒看到了林夕的笑容,很溫暖很迷人。一時間,白姝兒有些看呆了。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看著就好了。
林夕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白姝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湊上前去。
木啊~
“現(xiàn)在有東西了……”白姝兒感覺自己的臉陣陣發(fā)燙,肯定像煮熟的螃蟹一樣。
天吶,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大膽了,這就是酒精的作用嗎?對,一定是酒精的作用。
林夕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剛才被吻過的地方。轉(zhuǎn)而溫暖的笑了笑,說道:“謝謝?!?p> 白姝兒暗啐了一口:“真是呆子?!毙苿派嫌?。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林夕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他端起酒杯。
面對滿天繁星,身邊不知名的夜蟲爭奏,夜風(fēng)徐徐吹來,滿身愜意。
林夕曬然一笑。
整個小院子似乎隨著他的笑容變得明亮起來。
只聽見他低聲念道:“既來之,則安之。不管這是不是夢,我,現(xiàn)在是大盛朝的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