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姑和何氏聊完,午飯也不吃,堅(jiān)持要走,何氏只好給她包上一份茶葉,送她出門。
于是整個李家壩子都知道,李維富家的老二,秋收后閨女就要出嫁啦。
中午這飯吃的比平常至少早一個時辰,李秋南也聽了一上午八卦,何氏到顯得有幾分憂心忡忡。
“娘,你怎么了?”李秋南見何氏第三次開始給小弟添湯,才發(fā)現(xiàn)何氏又走了神。
“沒什么,你大伯家的春花被退了親,我們還是當(dāng)作不知道吧?!焙问溪q豫了一下才說。
李秋南她們答應(yīng)了一聲,反正她又不去村里。
吃完飯,何氏又在堂屋教大姐繡花樣,李秋南百無聊賴的坐在旁邊,李父也沒門,在院子里做竹編。
突然,李秋南坐直了身,她聽到了一大群腳步聲朝她們院子這邊走來。
“大房來者不善?!辫穆曇敉蝗豁懫?。
臥槽,這臉打的也太猝不及防了吧,真牽扯到他們家了。
李秋南看了眼毫無所覺的何氏,想到她中午神魂不安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怎么了?”何氏見二女兒突然盯著她。
“砰”
院子門被踹開了。
“老二呀,大哥知道對不住你,可春花沒有什么對不起你這個當(dāng)伯伯的吧,現(xiàn)在春花的親事被你媳婦攪黃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吧?!?p> 好,好大一口鍋,看它又黑又圓!這是李秋南聽完這便宜大伯一席話的感概。
李父也愣了一下,皺著眉看向李家其他人,再看看院子外看熱鬧的村里人,問:“大哥,你這句話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我媳婦又怎么攪黃了春花的親事,你今天可要說清楚?!?p> 李秋南縮在李夏荷身后,手指一彈,臉色明顯病態(tài)的蒼白了幾分,額頭上的頭發(fā)也是扎上去的狀態(tài),鮮紅的疤,明顯有小指長。
這時小許氏下場,一聲拖長的哭腔:“說什么清楚啊,自家丫頭不教好,教偷姐姐東西啊,我可憐的女兒啊,被你訛上了?!?p> 何氏當(dāng)時就忍不住了,她是位典型的母親,你說她怎樣怎樣,她還可以忍你,可你說她兒女,呵呵……那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大嫂你這話說的,對啊,女兒是要好好教,我們家兩個丫頭出門晾的水,回來就變糖水了,喝一口就被打一巴掌,打一巴掌不說頭還給磕破了,現(xiàn)在還敢面色不改的鬧上門來!”
李春花的身子一僵,又想起二丫頭破血流的躺在她面前的樣子。
老太太時又站了出來:“老二家的你好意思說,作為一個長輩,有你這么罵侄女的嗎?我當(dāng)時就說了二丫跟她姐姐動了手,你還是鬧著要分家,你還出去亂說。”
李興財又接老娘的話:“老二啊,你這婆娘就是個攪家精,你不信我這個做大哥的,難道也不信娘說的話嗎?”
“老二,你娘說的對,今天你得給老大家一個交代。”老太爺也開口了。
外面看熱鬧的人“嗡”的一聲議論了起來:
“臥槽,這是要強(qiáng)哥、老二、強(qiáng)叔他休妻??!”
李父的臉一下黑了,瞪著他大哥道:“花娘有什么錯,大哥有空管管你房里才是,二丫都告訴我了,春花打她碰了頭,你不管,花娘給她熬米粥被指著罵賠錢貨,現(xiàn)在分了家,休想再找由頭上門來欺負(fù)我們家?!?p> 李興財一下崩不住那張?zhí)搨蔚哪樕瑦汉莺莸亩⒅勘娙恕?p> 何氏剛剛被老太太老太爺?shù)脑拏搅?,她進(jìn)了李家十幾年,做錯了什么,要被休。
李秋南走到何氏身前,眾人這才看清楚她,那臉色,那疤,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
“爺奶,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喝大堂姐的糖水,也是我自己摔的,沒人說是大堂姐推的,求求你們,不要讓爹休了娘?!蓖t的眼眶,蒼白的臉色,可憐兮兮的語氣,好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
偏偏有人看不出,李春花明顯松了口氣,小許氏一摸臉,一臉趾高氣揚(yáng)的說:“弟妹,這可是你們家二丫自己說的,大伙都聽見了的,我姑娘才沒有推她?!?p> 你怕不是個傻子!眾人語。
老太太實(shí)在看不下去她那個蠢樣子,完全不為所動:“老二家的,你借著二丫的事,鬧的家宅不寧分了家,又在外風(fēng)言風(fēng)語攪黃了春花的婚事,你這樣的媳婦,我們老李家養(yǎng)不起?!彼哪康暮苊鞔_,不弄跨老二家的,她的大孫女一輩就砸手里了。
何氏腿一軟,全靠大女兒撐著。
姜還是老的辣呀!李秋南瞇了瞇眼。
像是被老太太刺激了似的,李秋南的聲音大了好幾度:“奶,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啊,當(dāng)時你明明看見大堂姐把我打到碰了頭,你直接拉走了她,我叫你你也不回頭看看,我醒來都是按你說的話說的啊,從小到大你都只喜歡大堂姐,現(xiàn)在還要趕走我娘,為什么?。 ?p> “我就說老許氏不是簡單的人……”
“親孫女啊……”
“太偏……”
老太爺也沒想到還有這出,看二丫也不像在說慌的樣子,老妻的臉上有幾份詫異,但更多的是慌張。
“你個小丫騙子亂說什么呢,連你奶都敢騙,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痹S氏完全不接受這個轉(zhuǎn)折,還牽扯到她在這個家最大的靠山,撲上來要撕扯李秋南。
李夏荷當(dāng)然要護(hù)著妹妹,李春花也撲了上來,何氏也緩了過來……
最后還是上演了全武行,李父全完是以一敵三,李大伯,李天文,李天壽。李天武當(dāng)了叛徒,不著痕跡的攔著父親大哥不要傷著二叔,同時也替父親擋了幾下……
何氏緩過來開揍小許氏,別看她比小許氏瘦,但她勝在靈活,掐得她哇哇叫。
李秋南則和大姐攔著李春花,不讓她上前去幫小許氏。
突然,李秋南耳朵動了動,嘈雜的人群外有了不同的聲音:
“三叔祖,你快點(diǎn),打起來了,強(qiáng)叔……”
李秋南看向李春花,她現(xiàn)在顯然氣急,竟伸手開始抓大姐臉,眼里是不容錯辨的惡意。
“啊……”
李春花感覺十分快意,終于抓破了李夏荷的臉,讓她長的跟她那個賤人娘樣,她定親,還要先把李夏荷支出去……
李夏荷被大力撞到一邊,接著便聽到妹妹的慘叫,妹妹臉上紅紅的一片血……
在外人看來,至少是在剛剛擠到院子門囗的三叔祖看來,李家大房那姑娘兇啊,一爪子在替姐擋災(zāi)的小丫頭臉上留下了四條血槽。
哎喲,圍觀群眾大呼,終于有人幫忙。
“住手。”三叔祖中氣十足的大喝。
“三叔祖”
“三叔公”
“三叔”
最后這聲三叔是老太爺李維富喊的。
三叔祖不回答,掄起拐杖就開始揍人。
“都分家不管事了還跑到兒子家里來鬧,你個老不死的?!崩咸珷斨倍悖照热缬半S形就是躲不過,挨了幾下,老太大上前攔,三叔祖才喘著粗氣停下。
“侄媳婦,我也不說你,不要偏心太過?!?p> 李興財不干了,推開擋在身前的二兒子,說:“三叔公,你不要不分清紅皂白的來打我爹,老二家的攪黃了我閨女的婚事,你知道嗎?”
三叔祖看也不看他,看向李春花,點(diǎn)頭說:“那你應(yīng)該謝謝興強(qiáng)家的,這親事幸好黃了,不然過幾年我們李家壩子就要有一個被休的秀才娘子,被休的理由肯定是悍婦,還連累我們壩子其他姑娘的相看。”
李興財表情一僵。
圍觀群眾莫名覺得很對,剛剛那幕他們可都有目共睹啊,可憐的二丫。
李秋南現(xiàn)在埋在小姐姐胸前,若不是要維持住臉上痛苦的表情,她都要被逗笑了。
何氏頭發(fā)散亂,心亂如麻,她可憐的二丫啊。
“興強(qiáng)啊,可憐你攤上了這對糊涂爹娘,分了家還想做主,三叔公給你住持公道啊,有什么委屈跟三叔公說?!?p> 三叔祖寬慰李父。
李父作為一個男人,眼睛看向又添新傷的閨女,衣衫凌亂的妻子,眼眶通紅,叫了聲:“叔公,我不休妻,我要跟大房斷、親?!?p> 最后眾人都散了,不想走的也被三叔祖轟走了,李家大房跟老太爺他們也走了。
李興強(qiáng)他們這支和大房那支斷了親,老死不相往來。
老太爺,老太太在三叔公的威逼下保證。
“分了家就不管事,二房不養(yǎng)老,我們每年也不要孝敬,我們老了出一份力就行了。”
晚上,李秋南的臉被沉默了一整晚的大姐仔細(xì)的洗干凈,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但肯定會留疤。
何氏在給李父的手臂熱敷,淚珠不斷的往下落。
小狗子也在拿雞蛋敷眼睛,但他一點(diǎn)都不沮喪。
“二姐,你是沒看到啊,全子哥兩腳就把五哥六哥,不,李天凡,李天省踹倒了,壓住他們,對我說,打。我啪啪啪的他們眼睛也青了,比我更青?!?p> 李秋南被他逗笑了。
“別笑,扯著臉疼……”
“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比如把她的手折斷?!辫獌礆埖慕ㄗh。
“別,那樣占理的就不是我們家了。”李秋南駁回。
夜里進(jìn)了空間,李秋南用靈泉水洗了個臉,終于感覺不到火辣辣的疼。
她含口靈泉修練。
腦子里轉(zhuǎn)著一個念頭:收小弟。
瑾第一次迫切的想變成人形。
想……保護(hù)她。
羅霽
寫完這章,我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刻薄的狀態(tài),我基友說我和他說話的樣子好討厭,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