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yī)生,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陌生而低沉的嗓音輕輕地敲進(jìn)了許雨晴的耳里。
被稱為楊醫(yī)生的人也低低地回應(yīng)著:“下午應(yīng)該就能醒來。”
那人沉默。
半響,他向楊醫(yī)生道謝:“謝謝楊醫(yī)生。”
“堯少客氣了,這是我們該做的?!?p> 那男人又低低地說了幾句話,許雨晴聽得不清楚,很快,她就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應(yīng)該是有人離開了。
許雨晴的頭很痛,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怎么會在醫(yī)院里。
很快,她重新沉入了黑暗之中。
等許雨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傍晚。
她睜開眼睛,朦朧間似是看到兩個漂亮的小孩子,正爬在她面前看著她,他們長得一模一樣,是一男一女。
這是龍鳳胎吧?
許雨晴定了定神后,視線漸漸地變得清晰。
也看清了爬在她床邊看著她的兩個孩子,果真是一對龍鳳胎,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三四歲的樣子。
見許雨晴睜開了眼睛,兩個孩子動作一致,瞬間站直了身子,不敢再爬在床邊,緊接著,他們飛快地躲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后,一左一右分別抱著那個男人的兩條腿。
“你醒了?!?p> 男人低沉地開口,人并沒有近前。
許雨晴想偏頭看他,但是頭很痛,痛得讓她一點都不想動。
男人似是猜透了許雨晴的心思,低沉地說她:“別亂動,你主要傷在頭部,剛做過手術(shù)?!?p> “我……”許雨晴張嘴說話,發(fā)覺自己說話的聲音嘶啞無力,應(yīng)該是傷重的緣故。她喘了喘,還是努力地問出口:“我怎么了?”
男人的聲音還是那般低沉,“你出車禍了,是你撞了別人,但你自己也受了重傷。”
她出車禍了?
還是她撞了人?
許雨晴記得自己并不會開車,她方向感不好,屬于路癡類,是個連電動車都不會騎的人,怎么可能開車撞了人?
男人并不知道許雨晴的心思,他又停頓了兩分鐘,才繼續(xù)說,聲音依舊低沉:“被你撞到的那個女孩子,當(dāng)場死亡?!?p> 許雨晴:……
“你剛醒來,別問太多,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善了的?!蹦腥苏f話的聲音總是低沉,不過挺好聽的。
許雨晴:……
她都沒有車,怎么撞人?還撞死了人?
撞死了人,他怎么幫她善了?又為什么要幫她?
他是誰,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呢。
男人又低頭看看分別抱著他左右兩條腿的兩個孩子,面對許雨晴時屬于冷漠的眼神變得溫柔,他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對許雨晴說道:“從你出事到現(xiàn)在,我和兩個孩子一直守在這里,現(xiàn)在你醒了,楊醫(yī)生說只要你醒過來就代表脫離了危險?!?p> 頓了頓,他把意思表達(dá)完整:“孩子還小,醫(yī)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先帶兩個孩子回家,讓蘭姑和周嬸在這里照顧你?!?p> 還沒有從自己開車撞了人這件事中回過神來的許雨晴,聽到男人說的這些話,她本能地問:“孩子?誰的?”
剛剛也就是看了兩眼,不過許雨晴記得那是兩個對于她來說很陌生的孩子。
男人蹙了蹙濃密的劍眉,忽地彎下腰,把兩個孩子都抱了起來。
他人高大,身軀健壯,兩個孩子不過才三四歲,他一邊手抱一個,亦是輕松自如。
他抱著兩個孩子上前幾步,立在許雨晴的病床前,方便許雨晴看到他們的臉。
許雨晴看清楚他們的臉了,兩個孩子她絕對沒有見過,連這個氣勢逼人又俊美非凡的男人,她也不認(rèn)識。
男人俊臉繃著,看許雨晴的眼神森冷,說出口的話夾了幾分的凌厲,他說:“許雨晴,你看看,他們是誰?”
許雨晴看著兩個孩子,孩子長得很漂亮,她一見就心生喜歡,可她是真的沒見過他們呀。
“他們是誰?”許雨晴不解地問著?!澳阌质钦l?怎么知道我叫許雨晴?”
可能是許雨晴眼里的疑惑過于明顯吧,男人又蹙住了劍眉,他懷疑許雨晴因為傷在頭部,可能失憶了。
但楊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成功,按理是不會留有后遺癥的。
“這是咱們的孩子,我是你的丈夫霍堯?!?p> 霍堯說話的時候,那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許雨晴,不錯過許雨晴臉上的任何表情。
許雨晴錯愕。
她當(dāng)媽媽了?
肯定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對。
從五年前初戀男友和他老板的女兒好上把她拋棄后,她就沒有再談過戀愛,現(xiàn)在單身女郎一枚,她哪來的丈夫?哪來的孩子?
霍堯放下了兩個孩子,然后傾過身子,去按響護(hù)士站的床鈴。
很快便有人問話了。
“請楊醫(yī)生來一趟?!?p> “好的?!?p> 許雨晴愣愣地看著他,這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那顏值,那氣度,都讓許雨晴覺得他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除了電視上的那些偶像明星,她就沒有見過比他還好看的男人了。
很快,楊醫(yī)生來了。
“楊醫(yī)生,她似乎失憶了。”霍堯低沉地告訴楊醫(yī)生,許雨晴的不對勁。
她失憶了嗎?
許雨晴雖覺得頭很痛,可她能想起過去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是誰,除了對霍堯父子女三人沒有半點印象外,連她六歲時發(fā)生過的糗事,她都能想起來。
這是失憶嗎?
許雨晴不贊同。
只是,沒有人有問她的意思。
她現(xiàn)在也只有眼珠子可以轉(zhuǎn)動,話都說不了多幾句,說多了就覺得喘不過氣來,可能是剛醒來的原因吧。
楊醫(yī)生站在許雨晴的床邊,聽了霍堯的話,他緊鎖眉頭,斟酌了一下,對霍堯說道:“堯少,你太太傷在頭部,雖然手術(shù)很成功,我也說過以她的傷勢來看應(yīng)該不會留下后遺癥的,但不是百分百,她要是想不起來過去的事,那,可能真的失憶了?!?p> 世事無絕對,楊醫(yī)生認(rèn)為許雨晴不應(yīng)該失憶,卻不能保證許雨晴一定不會失憶。
“我沒失憶?!?p> 許雨晴接過楊醫(yī)生的話來,“我知道我是誰,過去的事情我都記得的?!焙枚硕说?,說她失憶,許雨晴是無法接受。
霍堯冷冷地掃她一眼,對,就是冷冷的。
他說:“你連我和兩個孩子都不記得了,還敢說你能記得過去的事情?”
許雨晴被他質(zhì)問得有點緊張,“我……我記得我確實未婚。”
霍堯抿唇。
楊醫(yī)生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許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