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來不少事,謝了!”
海潮被重新銬上手銬,一左一右的兩名女警帶離審訊室。
易南和何瑜之站在辦公室里,都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大多都已經(jīng)回家,屋子里開著燈,一片燈火通明,讓人有種現(xiàn)在還是白天的錯覺,只是透過打開的窗戶往外看才發(fā)現(xiàn)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這在審訊室都忙活了多久誰都不知道!
海潮跟著兩位女警出來,碰巧易南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兩人眼神交匯后,淡淡的又靜靜的移開,好似面前突然眼前一亮的一棵櫻花樹,贊賞后的平靜,悠悠后的交匯于心。
一個俊逸非凡的男人,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孩,彼此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讓旁觀者看著心里酥酥,嘴里麻麻的。
只是短暫的停留,海潮就離開了。
易南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黑透的瞳眸溫柔燈光下的梨花白。
何瑜之站在一旁,對比剛才兩人的種種意境,他就跟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渾身難受,成了一背景板,憤憤的問:“你跟她什么意思?你們到底在審訊室里聊了些什么???怎么只有你進去她才肯說話?還有明明就是在六只眼睛下注視著,怎么你們跟剛剛偷情回來一樣?”
何瑜之話糙理不糙。
易南笑了笑,晴朗的笑聲,“偷情?你想什么呢?”
然后徑直走開,到了會議室。
“本來就是,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讓我和師父知道?為什么跟海潮在審訊室待了一小時出來后就換了一個表情?你們到底在里面聊什么了?”何瑜之對著易南的碎碎念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個回復。
何瑜之早就習慣了,跟在他身后,追著追著問。
……
回了家,易南躺在沙發(fā)上,剛才一路回來耳根子都沒有一秒鐘的安靜過,何瑜之碎碎念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易南沒有回宿舍而是回了家,本來想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但是看到沙發(fā)就直接一個人的陷進去了。
他躺靠在沙發(fā)上,身體都懶得挪到臥室,就合衣休息小憩在沒有開燈的客廳。
迎面是一面特別大特別漂亮的落地窗,幾乎是一覽無遺,窗外的霓虹燈多彩絢麗,仿佛無數(shù)天燈飄浮在上空,瓊樓玉宇,凈透深遠。
恍惚間他想起海潮剛才對他說的話,易南微微一笑,心情豁然清透了一樣。
想到海潮,他無法用正常尋常的思路來理清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僅是現(xiàn)在還包括她的成長經(jīng)歷,可是可以肯定一點,兇手盯上了海潮。
只是這到底是為什么?
陷入沉思中,漸漸他睡著了。
……
隔天,易南早早到了省廳的會議室中,蔣局和黃秋文以及幾位省廳領導都在會議室。
今天早上的會議主要就雨屠案匯報會議。
要按平常那么嚴重的案件,開會時這會議室一定是座無虛席,可是現(xiàn)在雨屠案已經(jīng)列入機密,除了專案組的幾人加上幾位省廳領導,不方便再讓其他人知道。
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之前動賬太大,不僅集合了省內(nèi)的各個精英,還請教了不少權威人士,然而雷聲大雨點小,前前后后忙了一個月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易南和何瑜的的刑警工作就是每天根據(jù)權威人士描述的嫌疑人概況,一個一個排查一個一個詢問,耗了大量人力物力。
隔了一會,何瑜之也到了,他們都穿著便裝,只有幾位領導穿著黑色警服,易南依舊是永遠的白色衣服黑色褲子,清爽干凈,溫潤如玉,何瑜之到不像他那樣沉悶,有時會穿一件卡通動漫T恤,外面加一件外套,工作時就用外套蓋住,閑暇時間就大剌剌的敞開。
按他說的道理是,這樣能體現(xiàn)出他的放蕩不羈愛自由。
會議正式開始,寬碩的長桌坐滿了人,按照座位能分出高低級別,坐前座的幾個黑色警服加身神情間帶著威嚴和皺眉,一副比他們臉色還,就正是平常所知道的官場之人。
往下就是蔣安和黃秋文,他們兩人一直在低聲跟前座的幾人交談,只是越交談他們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就越不好。
兩人對面的方思遠秉承法醫(yī)一貫作風,解剖死人都不愣,何況是面對一行大活人在亂緊張,全場或許就他最沒事,筆挺西裝英俊面龐,一絲不茍到完美。
主座的男人敲了敲桌,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三個月一點線索都沒有,黃秋文你可是局里的老刑警,資歷豐富,你怎么可能三個月了連一個嫌疑人都沒有找到?”
黃秋文低下頭疲憊的嘆了口氣,聲音啞沙:“這事是我偵查不當,雨屠案三起案件三個家庭,每個死者都有人恨不得讓他死去,調(diào)查范圍已經(jīng)無限擴大,每個人都恨不得他們死,實在是找不到能將三起案件相聯(lián)起來的嫌疑人?!?p> 這本不是他的過失,但是就古今中外,偵查三個月的時間還沒有任何一點線索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蔣安和黃秋文幾乎都同時心里緊張起來。
前面的人悠悠哉哉的說:“唉,第三起案件不是出現(xiàn)了幸存者嗎?”
蔣安答:“她失憶了,完全記不清案發(fā)當晚的事,檢查腦部沒有問題,心理催眠也無效?!?p> 那人聲音又大了幾分:“失憶?那么重要的嫌疑人怎么能失憶?再有既是幸存者也不能排除她的犯罪動機,她或許是扮豬吃老虎,把你們所有人都騙了?!?p> 蔣安還沒有開口,突然旁邊一側出現(xiàn)一道聲音,“不是,她不是兇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隨聲音看過去,就連方思遠都抬頭盯著,剛才說話的是易南,聲音正直明確沒有遲疑,他坐得挺直,深眸不留絲許膽怯。
果然他還是一定要那么直接的嗆著來。
何瑜之心里一陣嘆氣。
主座的男人看到說話的人是他,突然眼前一亮,饒有興味的問:“哦!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