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翌日,田緣等人便浩浩蕩蕩的出發(fā),有了瀟湘姑娘,皇上自然更不會讓田緣坐他的車,不過田緣坐齊王的車還樂得自在,雖然齊王這人不太愛說話不太愛笑,身上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與接觸,田緣還是覺的齊王是個溫柔的人,只是不常表現(xiàn)在臉上,和他在一起不似和皇上一起那般拘謹(jǐn)約束,反倒是輕松自在。
田緣趴在車窗上看向外面,“祁三,這些小販都去哪呀?”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挑著貨物的小販,也不叫賣,只是好像都朝一個方向前去,齊王撩開另一側(cè)的窗簾向外看去,淡淡道,“翻過前面的呂梁山就是魯?shù)亓?,而涇河直通魯?shù)?,所以對于他們來說翻山越嶺還不如走水路方便的多?!?p> “魯?shù)兀 碧锞壨蝗晦D(zhuǎn)過身來,“皇上為什么要去魯?shù)兀遣皇侨酵醯姆獾貑??”雖然也沒有說不允許天子前往各諸侯王的封地這么個說法,當(dāng)然既然給了別人封地,那就是讓他們在哪里管理,所以天子前去的話就會讓當(dāng)?shù)氐闹T侯王有種你是不是不放心我的想法,即便是皇上的親弟弟。
“皇上喜好書畫,此次前去魯?shù)厥菫榱藢ぷm场!?p> “墨點無多淚點多~”田緣感慨的吟出上次齊王獻(xiàn)給皇上《鷺石圖》的題詞。
“嗯,沒錯,沒想到你還記得?!饼R王輕言笑道,田緣發(fā)現(xiàn),齊王不笑的時候清冷出塵,笑起來如沐春風(fēng)。
“吁~”韓將軍急忙拉住馬車,田緣只聽到隔壁馬車?yán)飩鱽砼说捏@叫聲和皇上的呵斥聲,“韓大哥,怎么回事?”田緣撩開車簾的同時,咻的一聲,一支快箭射在耳邊,數(shù)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個個手上拿著鋒利的刀劍,來勢洶洶,田緣倏忽間被嚇呆在那。齊王快步將田緣拉到懷中,一個轉(zhuǎn)身避開了射來的第二支箭,低身道,“你好好待在馬車?yán)?,不管有什么事都別出來。”
田緣呆呆的看著齊王的眼眸,連聲點頭。齊王溫聲安撫好田緣后一個快步跳下馬車,只聽到兵刃交接和不知是誰慘叫的聲音,躲在馬車?yán)锏奶锞壣l(fā)抖,頭腦一片空白,只記得齊王說的好好待在馬車?yán)铩?p> 看著窗簾上外面打斗的身影,血液飛濺在窗簾上,田緣害怕的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突然車身一震,一個黑衣人劈開門簾,發(fā)現(xiàn)了躲在馬車?yán)锏奶锞?,揮劍朝田緣直直刺來,田緣看著朝向自己的利劍,慌亂之中拿起身邊的包裹就朝那名黑衣人擲去,嘩啦啦衣物散落一地,待田緣再度睜眼時黑衣人已應(yīng)聲倒在地上,齊王急忙問道,“沒事吧!”
田緣坐在馬車?yán)飸?zhàn)戰(zhàn)兢兢的搖頭,“我沒事…小心…?!?p> 一名黑衣人從齊王的背后偷襲砍來,齊王側(cè)身上劍一氣呵成,將那名黑衣人斬于馬下。
齊王和韓將軍兩人共同抵御這數(shù)十名兇殘的黑衣人,這群人刀法狠厲,刀刀指向致命之處,這馬車是不能待了,待在馬車?yán)锞褪钱Y中捉鱉,正當(dāng)田緣準(zhǔn)備下車的時候馬脖子使勁兒的往后仰,嘶鳴一聲,前蹄子騰起的老高,雙眼上翻,瞪得老大。
田緣被這突如其來的顛簸顛回了馬車?yán)?,馬匹不受控制的朝前飛馳而去,田緣在馬車?yán)锉活嵉姆瓉砀踩?,實在沒有辦法抓緊車鸞,更別說靠近車門跳下馬車,如此速度,就算這車身不散架,以這慣性,就算自己跳下去不死也得殘了,齊王和韓將軍自己都應(yīng)接不暇,根本不會有人管自己,就在田緣已經(jīng)做好了葬身荒地的打算的時候,一個白點飛騰而起,翻身跨在馬背上,試圖控制著受驚的馬兒,只是馬兒跑的太快,在掉落懸崖的最后一刻,田緣眼里看到的是齊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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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到了沒?”皇上背手站在樹林里,暮色降臨,韓將軍已經(jīng)找了幾個時辰,連半個田緣和齊王的身影都沒看著,就連發(fā)狂的馬兒的尸體也沒看到。
韓將軍無奈的搖搖頭,“那匹馬最后的蹤跡是在懸崖邊,其他地方并無蹤跡,想必方姑娘和祁三公子已經(jīng)…”
懸崖下面就是涇河,涇河水流湍急,但是從那么高的地方,生還的可能性極低。
皇上重重嘆了一聲,“是我的過錯,”本以為帶上韓將軍安全問題就能高枕無憂,但是那群黑衣人來勢兇猛,刀刀直取人性命,看來是沖著自己而來,“查清楚了那群黑衣人的來歷嗎?”
“他們使用的劍法是滅虹劍法,這是冉王為了穩(wěn)固魯?shù)囟鴦?chuàng)立的組織滅虹,那里高手如云,而且他們只聽令于冉王?!?p> 皇上看著韓將軍,冷冷道,“你確定?”
“是,滅虹劍法要求修煉者需凈身,最為特殊的是他們只用左手,而且我自己檢查過,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都畫有虎,但是他們身上的令牌卻寫著晉字?!?p> “他當(dāng)初為了尤楚楚放棄皇位,如今又想用這些卑鄙的手段來獲取皇位,當(dāng)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被噬侠浜咭宦暎氲疆?dāng)年母后給自己看先皇打算傳位給冉王的詔書,目光微聚,心里似已有所打算。
“那祁大公子,還需要繼續(xù)尋找祁三公子和方姑娘嗎?”韓將軍畢敬的問道。
“不必了,上路?!?p> 韓將軍朝身后剛剛殊死打斗過的地方望了望,虎是魯?shù)氐膱D騰,而且冉王愛虎,他還專門建了個園林養(yǎng)著老虎,韓將軍相信皇上心里早有答案。
“祁公子,我怕~”瀟湘見皇上從樹林里出來,哭著撲在皇上的懷里。
皇上拿出方帕心疼的擦拭著瀟湘臉上的淚水,“別怕,壞人已經(jīng)被我們干掉了?!?p> “他們是不是西晉侯爺二公子的人,都怪奴家不好~”瀟湘一邊輕聲啜泣一邊自責(zé)道。
“不是,不關(guān)你的事,別想那么多了。”
“可是方姑娘和祁三公子…”話音未落瀟湘的淚水又簌簌的落下,皇上寵愛的輕輕拭去瀟湘臉上的淚水,“逝者已矣,別太傷心了。”
皇上突然覺得懷里的小人僵直了身子,擔(dān)憂道,“瀟湘,你怎么了?”
瀟湘顫抖的抬頭看向皇上,“你說他們…他們死了…”
皇上重重嘆了口氣,“韓將軍說那匹馬奔跑的方向是懸崖,懸崖下面是奔流湍急的涇河,所以身還的可能性極低。”
瀟湘推開皇上,眉頭微皺,猶如行尸走肉般走向馬車,“不會的…不會的,他武功那么高強,怎么會…”眼淚又控制不住的簌簌流下。
皇上聽瀟湘獨自一人喃喃自語,追上前拉著瀟湘的手臂問道,“瀟湘,你怎么了?”
“我沒事,祁公子,我有些乏了?!睘t湘扯下胳膊上皇上的手臂,踏上馬車,獨自一人坐在馬車?yán)铮碱^緊鎖,渾身不住的抖動。
皇上還是第一次見瀟湘這樣,想必是嚇壞了,任誰見這個場面都會被嚇到,再加上她與方知芊交好,聽聞方知芊的死訊難以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