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雪中送炭
陸啟來到宗堂,現(xiàn)在的陸家上下幾乎面臨絕境,宗堂之中已經(jīng)被饑餓的陸家子弟所占滿。
他們哀怨的看向陸啟,陸啟的眼神從他們身上滑過,他知道陸家決不能再這么耗下去了。
駐扎在外面的修真者也早已養(yǎng)精蓄銳準備再戰(zhàn),就在這個檔口,陸啟卻遲遲沒有突破的跡象。九階晉升十階本就困難重重,陸啟又難以做到心無旁騖,據(jù)他所知門外駐扎的修真者已經(jīng)達到了十二人,這其中中階修真者更是多達六人,情勢之危急相較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xiàn)在將整個陸家所有的紫階魔核全部湊齊也不過六七十枚,最多只能召喚出一只紫階魔獸根本擋不住外面那十幾個修真者。
正在這時,陸家宗堂之中突然闖入一名頭戴面紗的紫衣女子,這女子來的悄無聲息,整個宗堂的人竟無一人察覺。
陸啟看向女子,見她這身打扮隱隱覺得有些眼熟,正在此時,陸勛說話了:“云家家主,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云家家主云箋秋!只見她輕輕摘下面紗道:“陸家主,別來無恙?!?p> 陸勛也猜不出她此時的來意,不過就外面情勢看來,她如果真想對陸家不利,也不會孤身一人來到陸家。
陸勛打量了云箋秋片刻,躬身問道:“不知云家主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云箋秋笑著道:“陸家遭此劫難,我等世家盟友,本應(yīng)照拂,只不過,當(dāng)下形勢又怎是我一家能左右的了的?!?p> 陸勛點頭:“這本是我陸家劫數(shù),怨不得他人!”
“陸家家主果真氣度不凡?!?p> “今日我既然來了,也并非是要袖手旁觀?!闭f著她拿出儲物戒指看著陸勛道:“這里面有足夠支撐你們陸家數(shù)月的糧食,還有些兵甲器具,你先收下。”
陸勛驚訝的接過儲物戒指,還未道謝。云箋秋便看著陸啟道:“若陸家能度過此劫,希望陸家能念著今日之事,日后能幫扶婉清一二?!?p> 云箋秋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她臨走前又深深地看了陸啟一眼,回想起當(dāng)日清兒得知陸家被包圍之事時苦求自己,她從未見過清兒對任何人動過一絲感情,哪怕是為她自己,她也從未開口求過什么。這陸啟究竟是何人,竟能讓清兒答應(yīng)閉關(guān)修煉《素女經(jīng)》直至大成。
這些年她一直將清兒當(dāng)做繼承人來培養(yǎng),只不過清兒從未對繼承之事表現(xiàn)出一絲熱忱。無論如何,清兒能答應(yīng)也算了了她一樁夙愿,至于陸啟,若是成器那固然好,若是不成器,至少也能讓婉清死心。
云箋秋走后,整個陸家都松了口氣,沒過多久,便傳來大長老出關(guān)的消息,這對于如今的陸啟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不過更讓陸啟高興的是穆青回來了,而且穆青已經(jīng)順利突破地階。
穆青還帶來了小金魚蘇醒的好消息,接連的喜訊讓陸啟緊繃的心舒緩了不少。
穆青告訴陸啟,玉書子現(xiàn)在仍在寒冰島一時不能脫身,他聽說了陸家被圍之事讓穆青為陸啟帶來了渡厄心法。
渡厄心法極為玄妙,經(jīng)過數(shù)日研修陸啟發(fā)現(xiàn)渡厄心法竟與大乘修真功法隱隱相合。自他修習(xí)大乘修真功法起,就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進度明顯變慢,本源之力的震動也不如之前劇烈,他一直以為是自己修煉方向有誤,如今看來這是大成修真功法在調(diào)和體內(nèi)的陰陽兩股本源之力。
陸啟修習(xí)渡厄心法數(shù)日,體內(nèi)的兩種本源之力相互追逐融合,隱隱呈現(xiàn)太極之相,相逐相生之中靈氣不斷涌現(xiàn)。陸啟查探出靈識之海中的冰藍火焰現(xiàn)在竟然開始慢慢凝結(jié),冰焰之中也似乎有著巨大的靈力在涌動。
陸啟睜開雙眼,他沒想到這么快就突破了,此時冰焰中的靈力絲絲外溢源源不斷的向體內(nèi)輸送,如果能一直這樣,那施展寒冰絕境的時間可就能大大提高。
陸淵剛?cè)牒笤罕阋娮C了陸啟的突破,自陸啟睜眼之時,他竟能從陸啟身上感受到一絲地階修真者的威壓。
陸啟見到陸淵十分高興,他正想與陸淵商量將熔巖武士布入陣中的事,此時若熔巖武士和陣法配合必能相得益彰。
陸淵拍了拍陸啟的肩膀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突破了!”
陸啟笑了笑道:“六叔過獎了?!?p> “現(xiàn)在外面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什么……”
“六叔,我這里有一些靈石,你看看能不能將它們打造成傀儡武士?!闭f著陸啟從儲物袋中取出大量黑靈石。
這段時間石靈蟲大量繁衍,雖然五彩靈石還是稀少無比,可這些黑靈石都堆成了山。
陸淵仔細看了看這些黑靈石,這些靈石比他見過的任何一種巖石的質(zhì)地都純凈,而且堅硬無比。陸淵將靈石帶回后,經(jīng)烈火煅燒,這些靈石堅而不脆削鐵如泥。陸淵的眼中先是閃爍出驚異之色,繼而面露狂喜之情。沒想到他找尋了那么多年的寶貝現(xiàn)在正堆積如山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七日后,經(jīng)過陸淵沒日沒夜的打造錘煉,五個魁梧的靈巖武士就出現(xiàn)在了陸家宗堂。
而此時的陸啟正對著那灰袍老者的手杖出神,這手杖看似樸實無華,卻實實在在算的上是中階魂器。這么寶貝的魂器,陸啟卻根本無法使用,這怎能不讓他嘆恨。
書靈也打量了這柄手杖一番道:“萬年枯柩木做的,還真是難得。”
“魂器這東西一旦認了主是不是其他人就再也沒法用了?!?p> “也不盡然,那老小子當(dāng)時受了重傷沒來得及把這手杖帶走,恐怕也是篤定我們拿這手杖根本沒辦法?!?p> 陸啟看著手杖之上的光紋道:“魂器與主人神識相連,我們又怎能將它歸為己用?!?p> “嘿嘿,本書靈在這《洪荒寶典》中呆了這么多年,這點小事還難不住我?!?p> 說著他將手杖收入《洪荒寶典》之中,在《洪荒寶典》的結(jié)界內(nèi),手杖漸漸沒入靈泉,一炷香后手杖浮出水面其上光紋盡退宛如枯木,書靈念動口訣,手杖之上再次光華涌動,重鑄后的手杖色澤更加幽深,看上去雖然樸實無華,不過威懾力卻更勝從前。
“好了,這上面的血靈印記都被洗掉了??梢灾匦抡J主了?!?p> 陸啟仔細打量了一圈手杖,卻沒有收下它的打算,他手中已經(jīng)有了兩個魂器,而整個陸家卻沒有一個鎮(zhèn)族魂器,況且這手杖也不適合他。陸啟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就為這手杖物色了一個合適的主人。
陸家宗堂,大長老坐于主位,陸勛立于堂中目光深沉地掃過眾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決定陸家生死存亡的時刻,此戰(zhàn)不能再拖,他們必須迎戰(zhàn)!”
正在此時陸啟也進入堂中,他手持一根枯木手杖呈到大長老面前道:“六叔公,這是侄孫獻給您的枯柩手杖?!?p> 大長老打量過手杖后大驚,若他沒看錯,這竟是一根中階魂器!小啟他……
眾人此時也都看向手杖,這手杖就是上一戰(zhàn)那灰袍首領(lǐng)留下的,這怎會……魂器怎能二次認主?
陸啟看出眾人疑慮,笑著道:“我已將它的血靈印洗去,它還可以再次認主?!?p> 聽到陸啟如此說,眾人面露驚異之色,三公子究竟是何人,怎會有此等本事!
大長老一向沉穩(wěn)的臉色此時也難掩激動之情,顫抖著接過魂器,陸家終于有了傳承魂器!
大長老接過魂器動容道:“若我百年之后,這魂器自當(dāng)……”
他還未說完,陸啟接著道:“大長老放心,陸家和您自當(dāng)長盛不衰!”
大長老看著陸啟堅定的眼神,頓時心潮澎湃,他閉了閉眼道:“三日后,戰(zhàn)!”
眾人散去,只留下陸家的幾個直系子弟,陸霄看著陸啟眼神復(fù)雜,他曾怨怒過父親不顧整個陸家執(zhí)意偏護三弟,可如今看來,三弟確實遠勝自己,不,是遠勝陸家任何一個人,他才是陸家振興的真正希望。再次看了看宗堂中先烈的排位,陸霄默默退了出去。
陸啟三日來也沒閑著,他先是改良陣法,讓法陣能與靈巖武士相互配合,又開啟了生門、死門、傷門、開門、休門、杜門、景門、驚門八個陣門,自己和大長老分別守護生門和死門,穆青和其他五個長老分別守護開、傷、休、杜、景、驚五門。
大戰(zhàn)前夜,陸啟帶著阿岑釀的酒來到穆青處,穆青正在盤膝修煉,陸啟對于穆青是無比敬佩的,這些年無論任何時候,穆青從未間斷過修煉,他對自己要求的嚴苛連陸啟都望塵莫及。
穆青緩緩睜開眼睛,自從他升入地階后對領(lǐng)域的掌控也越來越爐火純青,神識凌駕于萬物之上,周圍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探知,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還從未和地階修真者真正交過手,想到明日之戰(zhàn),穆青不禁熱血沸騰,明天他倒要向那些修真者們討教一二。
陸啟進來后,二人相對而坐,誰都沒有多說什么,陸啟將酒盅滿上遞給穆青,幾杯酒下肚,陸啟微醺,穆青則是贊道:“好酒!”
沒過幾輪,酒壺便已經(jīng)空了,穆青醉倒于案上,陸啟站起身來看著穆青道:“當(dāng)年我如同一個棄兒飄零于天地之間,承蒙你一路照料,今生無以為報,明日陸家若是敗了……”
陸啟說到這里,眼眶微紅,這些天他不斷研究縛靈陣,發(fā)現(xiàn)這縛靈陣亦可作為傳送陣法,不過范圍極小,以他的靈力,在被大戰(zhàn)耗竭之后恐怕最多只能傳送一人,他早已在開門之處設(shè)下了一個小的傳送陣,而傳送陣的另一頭就在武士家族的穆元堂。
從穆青處回來,陸啟就見到等在屋門外的阿岑,她眼眶微紅,陸家如今嚴峻的形勢她早已知曉,只不過為了不然陸啟分心她將這份擔(dān)憂悄悄的隱藏了起來,如今,大戰(zhàn)在即,她真的還想再多看看公子。
陸啟緩緩走到阿岑身邊,輕撫她瑩白的臉龐,為她拭干灑落的淚珠,陸啟看著阿岑眼中一圈迷人的光暈,心中感嘆這世間怎會有這么美麗的眼睛,那眸中的光暈璀璨如星海又靜謐如銀河,美的幽深不可方物。
阿岑見陸啟一直看著自己,小臉羞紅,輕輕垂下了腦袋。陸啟發(fā)覺自己瞬間的失神,馬上理了理思緒,大戰(zhàn)前夕,不能兒女情長。
阿岑回去后,陸啟想起了阿岑的身世,現(xiàn)在陸家情勢危在旦夕,阿岑留在這里只會被陸家牽連,若是陸家能逃過這一劫,他想幫阿岑找回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