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羲還是重復(fù)之前動作,嘴上說著葉公子,并未作答是何人。七人互相示意點頭,一眾舉劍,劍帶雷鳴,刺向葉羲。
葉羲看這陣仗,本能地彎下腰,雙手護住頭部和胸膛,內(nèi)心早已把這七人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
崩!
“??!”
“??!”
……
眾人被震得飛出三四丈遠,劍也全都崩碎,不遠處的駿馬被驚嚇得四散逃開。
只見葉羲整個人正打坐入定,全身泛著靈輝,神光熠熠,如仙人下凡。
此刻,他心海顯現(xiàn)出一塊大若祭壇的神秘白玉圓盤,竟是和他當(dāng)初拾到的那枚白色棋子一個模樣。
在圓盤上,一道白氣流光繞著圓盤邊緣做周而復(fù)始的運動。
隨即圓盤在流光的驅(qū)使下,緩緩轉(zhuǎn)動起來。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已經(jīng)打破了葉羲的固有認知。
此時他腦子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既是靜觀其變。
“轟隆??!”
片刻,圓盤停止轉(zhuǎn)動。
在其中心,一道耀眼的白光將葉羲心海照得通明,眼前只剩一片白。
接著,這片白慢慢地黯淡下來,最后淡成一道三寸之長,狀如梭子的亮光。
葉羲腦海中忽地獲取到這么一段信息:
“穹光,天地至寶。
器屬,飛劍。
穹宇三寸光,浩氣蕩天地!”
待他睜開了眼,那道光便脫體而出,直射天穹。
葉羲只覺太過神異,他沒有理會那驚坐在地的七人,再次嘗試凝神入定。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又看到了那塊白玉圓盤,和繞著圓盤轉(zhuǎn)動的白氣流光。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沒被刺個透心涼,全是它的功勞。”
“咦?剛才那把名叫穹光的飛劍呢?去哪兒了?”
他松散精神,退出入定。
睜開眼,如猛虎巡山,藐視著七人。
這七人被葉羲看得心里發(fā)慌,不敢妄動。
葉羲自認為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正所謂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欲殺我,我必殺之!
其一,先不說他已經(jīng)示意自己并非妖怪,況且他也沒動手,這七人便眾劍向他刺來。若不是有白玉圓盤這等神物,他早已是劍下冤魂。
其二,這些孽畜即使留下狗命,早晚會去禍害他人,以除妖之名作惡。殺了他們不失為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
葉羲正想著如何驅(qū)使那把飛劍,忽然想到去年逛某吧,某乎或小破站時,看到回帖和彈幕常出現(xiàn)的‘劍來’二字。
當(dāng)時他覺得,這兩字還挺有仙意。
葉羲捏著劍指,指向七人。
“試一試也不會掉層皮?!?p> 于是乎,他凝神默念道:“劍,來!”
剛念完,他身體仿佛被掏空一般,精氣神全然抽離,全身軟綿無力。
只見天頂處,一點白光乍亮。
下一秒。
“嗖!”
一條白弧劃破長空,夾著股熱浪掃過大地,塵土飛揚,直射向七人的眉心!
正當(dāng)此時,從不遠處跳出道白影護在七人前方,三寸穹光穿透白影,便急急遁回葉羲身旁,環(huán)繞他周身,似在護主。
那道白影停下后,葉羲發(fā)現(xiàn),這是位身著白衣長衫,頭戴青玉冠,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肩胛溢血,傷口焦黑,血水染紅整條臂膀。
他開口道:“這位劍仙,如今我已戴罪受罰。還請劍仙看在元陽山的顏面,放過這幾位惡徒。
我元陽山煉氣士在盛靈洲雖不入三甲之列,卻在百榜之中亦有一席之地。
若劍仙今后有何吩咐,即可報上元陽山的名號。”
葉羲此刻渾身無力,強撐著故作鎮(zhèn)定。
“這男人受了傷還像沒事一樣。飛劍刺穿他卻不再向前,看來還得小心行事。”葉羲雖惱怒,但卻冷靜分析。
他用最后一口氣力凝神,飛劍放出熱浪在地上劃出一個字:“滾!”
男子躬身單手作揖:“謝仙人不殺之恩?!?p> 隨后又轉(zhuǎn)向七人怒罵道:“還不快滾?”
七人紛紛站起來跟在男子身后,趕忙離去。
待行了一刻鐘后,來到一處洞口,那中年男子才吐出數(shù)口鮮血。
“師叔!”
“師叔!”
“沒事,我已封住氣海,打坐十?dāng)?shù)日便可恢復(fù)。”男子正色道。
“下山歷練,惹是生非。以除妖之名,誤殺數(shù)位凡人,我全當(dāng)沒看見。方才那位高人,修為看不透。若我再慢一步,你等如今已是劍下亡魂。
若膽敢有下次,我不再會出手相救,你們?nèi)羯硎桩愄?,那也是自食惡果?!?p> “謹(jǐn)聽師叔教誨!”七人眾聲應(yīng)道。
“你們散去吧,勿擾我打坐療傷?!蹦凶訐]了揮手道。
“是,師叔!”七人對男子行了別禮,踱步至男子身后時,相視點頭,一同拔出匕首扎向他。
遠在天邊,凡俗市井,某座院門前,一位和藹的老者正在修剪花草。微風(fēng)拂來,風(fēng)中有人言:“先生,白子入局。如何?”
老者笑道:“只需望其氣運,觀其因果即可?!?p> ……
過了半晌,葉羲終于撐不住,癱坐在地,穹光再回天頂。
“這飛劍耗費精力竟如此大,有點放大招的意味。以后遇敵還得先拿捏好時機才能使用?!比~羲獨自分析著。
他只覺驅(qū)使飛劍應(yīng)是凝神所想,與意念操縱物體大致相同。
想到身體內(nèi)的白玉圓盤,他心道:“身體里的東西不知道是何物,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世界已不能用地球常理所判斷,既然有飛劍和神秘圓盤,那肯定是有妖魔鬼怪?!?p> 不一會兒,他覺得實在是累壞了,不再去思考太多,便靠著斷壁睡了過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葉羲醒來,打了個哈欠,精神飽滿了許多。
“咕嚕嚕!”
肚子餓得直打雷。
他望向不遠處,落著一張羊皮袋。
走去拾起來提了下,約莫十?dāng)?shù)斤重。
打開一看,里頭竟有數(shù)枚拳頭大小的金錠和大量的碎銀。碎銀下還壓著張皮紙和一本大徵的通關(guān)文牒。
葉羲翻開皮紙,只見皮紙正上方寫著‘大徵地界’。
他找了片刻,終于找到自己所處的地方盛安都府。
地圖上這處地域?qū)懼粋€紅色的‘禁’字。
他順著盛安都府找到離此地最近的一處城鎮(zhèn):撫水郡。
葉羲背上皮袋,手執(zhí)地圖,向撫水郡的方向大步前行。
月明星稀。
在葉羲離開數(shù)個時辰后,昨夜那古鎮(zhèn)又再次出現(xiàn),人聲鼎沸,熙來攘往。
風(fēng)雅澗二層的雅間內(nèi),云嫣兒正坐在窗前,一雙玉手撐著臉頰,望向天上的明月。想念道:“不知葉公子如今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