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緩慢優(yōu)雅的音樂緩緩流淌,靠窗的兩人一片靜謐
兩人都看著窗外,林茵望著窗外,與父母游戲的孩子、兩個高中生年齡的男女,但兩人似乎在鬧別扭,男生在那里扮鬼臉耐心的哄,女孩破涕為笑。林茵眼神溫柔。
溫華年卻悄悄看著映射在窗戶上的影子,眼神溫柔
直至鄰桌的低語交談打破了這份靜謐,兩人收回目光
“安安”
“嗯?”
“你還好嗎?”
她過的怎樣,其實(shí)他最清楚了,但也明白她的心里一定不好過。
林茵垂下眸子,手指緊緊握著銀色的勺,泛白,沒有回答
“你呢,你還好嗎?”
“我很好”
林茵猶豫了一會:“奶奶呢?”
“奶奶也很好,她……很想你。說你唱歌進(jìn)步了很多?!?p> 林茵點(diǎn)了點(diǎn)頭,喉嚨又酸澀的厲害。
不敢抬頭,一滴眼淚悄悄的落在了咖啡杯里。
接著又是無盡的沉默。只有兩個人才各自知道,心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話想和對方說,想問,但卻惶恐,怕聽到失望的話,所以只能盡力維持這點(diǎn)初遇的靜謐。
只能從余光里緊緊凝視著對面的人。
她比以前更美了,比屏幕里要瘦。
他還是那么溫暖紳士,那樣愛笑,但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比以前高了許多。
…………….
走出咖啡廳,雪已經(jīng)停了,圣誕樹下面卻多出了兩個雪人,緊緊依偎。
“安安,我送你回家吧”
林茵想拒絕,正如她媽媽所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之前是現(xiàn)在也是,他們不可能再回到五年前了。
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好吧,就這一次,就一次,林茵,不要貪心
林茵輕輕點(diǎn)頭:“好?!?p> 溫華年悄悄吐了一口氣,接著又聽到
“謝謝”
溫華年低頭苦笑,是了,他的安安永遠(yuǎn)都是這樣,對于領(lǐng)地之外的人永遠(yuǎn)都是客氣疏離的。
抬起頭卻笑得溫暖:“沒關(guān)系的,安安”
車子行駛至去往林茵公寓的主路,溫華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悄悄的看了林茵一眼,問道
“安安,你現(xiàn)在住哪里?”
林茵好像沒有注意到,上車就低著頭好像在想事情。聽到溫華年提問,直接就說了:“錦園”
溫華年松了口氣:“好的”
錦園門口
“謝謝你送我回來,溫華年”
溫華年很想說一句,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阿年嗎?
說出口卻是:“嗯,安安,……..晚安。”
晚安,我的安安
林茵愣了一下:“晚安,溫華年”
說完深深看了溫華年一眼,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還能再見了,轉(zhuǎn)身朝小區(qū)里走去。
溫華年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夜色里,在錦園門口停了一會,隨后也開車進(jìn)了錦園,因?yàn)檐嚧鞍腴_,門衛(wèi)大爺還問候了一句:“溫先生回來啦?”
溫華年笑著點(diǎn)頭:“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職責(zé)所在,溫先生快進(jìn)去吧”
溫華年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開車進(jìn)入了錦園。
門把轉(zhuǎn)動,浴室門伴隨著氤氳的水汽打開。
黑色垂墜感極佳的絲綢睡衣,腰間的帶子松垮的系著,隨著男人的步伐,可以微微瞧見肌理分明的腰腹,一看就是常年健身,不時有水珠從發(fā)間沒入胸膛。溫華年先是處理了公司的事情,然后開始寫每天必然要寫的日記,
全部都是關(guān)于她
‘我今天見到安安了,不是在屏幕里,是面對面。安安瘦了,感覺安安不太開心,我好想抱抱她啊?!?p> 寫到這里溫華年放下筆,捏了捏緊皺的額頭,愣愣的看著桌面上兩個人的合照,好想穿越時光,定格在那一刻。
溫華年走到陽臺,陽臺上有一個寬敞的木制吊籃、小圓桌桌上一盆盛開的雛菊,幾本書,墻上的開關(guān)打開就是輕柔的音樂,腳下鋪著柔軟厚實(shí)的地毯,上面還趴著一只正在睡覺的白色的金毛。有微風(fēng)吹過,吊籃和桌上的雛菊輕輕搖晃,暈黃的燈光,一片溫柔。
這里和這個房子的簡約冷硬的裝修風(fēng)格格格不入。卻是溫華年最喜歡的地方,只要在家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這里。
因?yàn)檫@是她從前憧憬過的小家的一角。
溫華年打開音樂,坐到了吊籃上,耳邊響起的是溫柔沙啞的女聲,正在唱一首幾年前流行的童謠,輕緩、低柔、如呢喃細(xì)語,又帶著些似懷念的傷感。
正是林茵演唱會的最后一首歌。溫華年靜靜的坐著,靜靜地望著遠(yuǎn)處,看到忽明忽滅的點(diǎn)點(diǎn)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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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回到家洗了澡就倒了杯紅酒坐到了陽臺上的吊籃上,輕輕搖晃,細(xì)長的指間夾了根女式香煙,有火星忽明忽滅。
手邊的煙灰缸已經(jīng)有了好多煙頭,不知是不是煙味太嗆,林茵一陣猛咳,眼淚不停。直接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仰躺在吊籃里,她有多久沒這樣情緒起伏這么大了?
“我以為我們永遠(yuǎn)不會再見了呢,阿年”
林茵低聲淺言,苦笑了一下,桃花眼里滿是傷感。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合照,男生笑的溫暖扭著頭看著旁邊的女孩子,女孩子一張瓜子臉面無表情,但那雙微微彎起的桃花眼卻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