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昨夜的火把只?;覡a,公雞啼叫,凌天城冬日里難得的陽光明媚。晨光灑進屋里,凌康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直視窗外,似乎在向這清晨問好,銀雪兒躺在他的身旁,安逸地睡著,在晨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膚白嫩得像個嬰兒,凌康靠近她的臉頰,微微地親了一下,接著又把被子給整好,起身走向屋外。
城內(nèi)外,戰(zhàn)爭的痕跡逐漸洗刷,偶爾有幾個工兵,推著死去的尸體。被火焰燒毀的房屋,工人們正忙碌的修建。東面的海,被艷陽照耀后,又掀起了浪花,時不時傳來海浪的翻滾聲。圍欄上,弟弟凌榮早已醒來。
“榮弟,好些了嗎?”
海浪聲席席而來,海風把身上的披風吹起,發(fā)絲也變得凌亂。
“住在凌天城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可以看見海。”
“這何嘗不是我第一次見海呢。”
“小時候聽父親說,凌帝國像大海那么大,現(xiàn)在看來,它既可以比海大,大到無邊無際,也可以和茅廁一般小,不僅小,還散發(fā)著惡臭?!?p> “榮弟,你是想說,什么樣的人統(tǒng)治,便有什么樣的帝國吧……”
兩人面向大海,論著凌帝國的未來。
……
凌榮回想:“四年前,那個岔路口,我們兄弟倆與父親離別,如今,我們的目標達成了,真的好想見見爹啊。”
“我們請爹回來吧?!?p> ……
半個月后,根據(jù)凌榮的據(jù)算,父親今天就會到達凌天城。一大清早,凌兄弟的心情就開始緊張起來,布置著晚上的宴席。膳房的廚子和仆人更是忙手忙腳,從餐桌到蠟燭的底座,都精心準備。
忙碌了一天后,終于一切就緒。
夜晚,凌兄弟在餐桌上相向而坐,心里“噗通”直跳。
“榮弟,你說這般擺設,爹會喜歡嗎?”
“我也不知道……我從沒見過帝王是怎么用餐的…”
……
這時,侍衛(wèi)前來報告。
“二位將軍!凌光將父已經(jīng)到大殿門外啦!”
?。?!
父親到了!!
凌兄弟一聽此消息,如同蜜蜂聞見花香般,即刻朝門外跑去。
……
“爹——”
遠遠地看見凌光,便大聲呼喚。
凌光看見兒子們,連忙招手。
“康兒??!榮兒?。 ?p> ……
凌榮激動地直撲父親的懷抱,像一個小孩子般大哭了起來。
“爹,想死你了…”
……
四年的艱辛苦難,四年的腥風血雨,四年的苦苦思念,在此刻,如同冰遇暖流般化解。
凌康走過去,擁抱著父親,畫面里,已經(jīng)沒有語言,只有喜悅的淚水。
“好啦,好啦,都別哭啦,兩個男子漢都當上大將軍了,還哭,叫人家士兵們看見了,笑話?!?p> 凌光的聲音依然是那么渾厚,四年過去了,依舊充滿著力量。
“爹,孩兒以為再也沒機會見爹了呢。”
此時的凌榮和凌康,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堅強、已經(jīng)拋開殺敵的猙獰,留下的,只是孩子最溫柔的一面。
“怎么會呢,爹一直相信你們,相信你們是個大英雄?!绷韫馔鴥蓚€孩子,眼里閃爍著淚光。
凌康擦了擦眼淚,說:“爹,我們進去吧,孩兒準備了飯菜?!?p> 凌光踏進膳房的門檻,屋內(nèi)的各將士大臣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參見凌光將父!”
凌光見這陣勢,連忙請起。
“我這把年紀啦,不用向我行禮?!?p> 凌光和藹可親,眾人也被凌光的情意所溫暖。
“爹,這邊請?!?p> 兩兄弟扶著凌光。
凌光走進膳房,立刻被這華麗的燈光、閃耀的裝飾所震撼了,尤其是那長長的餐桌,幾乎橫跨整個膳房,桌上擠滿了山珍海味,在燈火的照耀下,每道菜都十分靚麗…
凌光感嘆道:“這樣式,可是比以往的凌天城要豪派的多啊。當了大將軍果然不一樣?!?p> 說著,凌光又說:“康兒呀,你這般招待,爹可承受不住呀?!?p> “呃…這…”
凌康頓時不知所措……
凌光又接著說:“我看,這么華麗的晚餐,還是留給你們吧?!?p> 現(xiàn)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凌康頓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糟了,難道宴席太過于隆重了?看來爹要生氣了??!
在場的所有人也是眼看眼。
“爹,這是孩兒們的不對”,凌榮臨時搶救,“我和康兄不該這樣奢侈浪費……”
凌光聽兒子這般言語,心情又轉好了:“好啦,我也只是提個醒,以后的路,還得你們自己選,我老了,管不了你們。”
兄弟倆齊聲回答:“父親說的有理,孩兒銘記在心”
一波三折,這群人總算能安詳?shù)刈堊郎嫌貌土?。緊接著就是一翻自我介紹環(huán)節(jié)。
“那么,這位定是康將軍的大美女了?”凌光很快把目光聚集在銀雪兒這邊,果然是父子連心,一眼看穿。
凌康像觸電一般,猛地站起,說:“爹,這就是我曾書信上和您提起的,銀氏,名叫雪兒。”
“小女子參見凌光將父~”
銀雪兒站了起來,輕輕地行了個禮,她聲音依舊溫柔如水。
“爹,雪兒體貼懂事,是個好姑娘,這次能夠順利攻下凌天城,她有很大的功勞啊…”
凌康將銀雪兒夸得像仙女一般。
“噢?有何功勞啊?”
“啊,這事,還是由我來說吧?!鄙碃栒玖似饋?,向凌光行個禮。
凌康補充道:“爹,這位是沙爾將士?!?p> “小將沙爾,敬凌光將父一杯”,沙爾舉杯一口干盡,“小將是前帝王的將士銀毅的部下,銀毅將士對凌帝國忠心耿耿,將父即位當太子時,銀毅將士曾令我?guī)П鴿撊肓韬铺觳筷犞校坏葧r機成熟,便率兵滅敵?!?p> “銀毅將士的確是忠臣啊”,凌光感嘆,“只是我怎么沒聽他提起過你?”
“是前帝王的意思?!鄙碃柣卮?。
“噢?”
“前帝王早已意識到凌浩造反的心思,所以令銀毅將士秘密派我前去的,為的是讓我順利潛伏,而不使其他任何人起疑心。”
凌光接著說:“那這位銀氏,想必就是銀毅將士的女兒了?”
凌康搶著說:“是的,正是因為雪兒及時投靠我們,給我們送來信函,我們才能順利地里應外合,拿下凌天城的。”
銀雪兒呆呆地坐著,仿佛已經(jīng)把自己置身于這些談話之外,眼神也變得十分低迷。
凌光峰回路轉,拉大音量,歡快地說:“那,這前帝王重臣的女兒,與現(xiàn)帝王通婚,可是大喜的事情??!”
凌光這話,可就把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了。
他在說什么?!誰是現(xiàn)帝王?通婚?!
……
沙爾依然面帶微笑,只是有點凝固了起來;銀雪兒低迷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惶恐;凌榮也是直晃晃地看著父親,試圖在觀察著什么。其實人人都聽懂凌光這話的意思,而,凌康似乎成了回應這話的唯一的人。
短短的幾秒鐘,場上好像靜止了似的。接著傳來凌康的笑聲……
“爹,你開玩笑呢,我和榮弟請你回來,就是想讓你重登帝王位置,一統(tǒng)天下的。”
“天下是你們打下的,我怎么好意思來登你們的帝王位呢?”
“爹,不可啊,這不合規(guī)矩……”
凌康看看父親,又看看榮弟,內(nèi)心十分糾結。
凌榮低著頭,愣著臉,呼吸的節(jié)奏也變得凌亂,我這是怎么了?我在想什么?
經(jīng)過一番掙扎,凌榮說道:“哥,我覺得爹說得對,既然爹希望你成為帝王,那就接受吧?!?p> “可…這…”
父親凌光又接著說:“你身為長兄,又是護國的主將,四年來,除暴安良,攻凌南,伐凌北,一統(tǒng)天下,可謂名正言順啊。”
凌康陷入了沉思……
而此時,沙爾等將士們紛紛跪在地上,齊聲呼喊!
“帝王,萬歲,萬萬歲!”
……
“帝王,萬歲,萬萬歲!”
這聲音一陣陣地回蕩。
……
“起來,起來,這是干嘛吶…”
“若康將軍不稱帝,我等愿一直跪著,不起。”其中一位將士說。
凌康長嘆一口氣…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那么過幾日就昭告天下,稱帝!”
……
“帝王!萬歲!萬萬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