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風沙,一年四季都這么彌漫著,塔爾莫戈壁中,有一小片區(qū)域是綠洲,繼承著凌南榮茂平原的特點,在春天依舊的山清水秀。
可那美麗的綠洲再往西邊的四五里,就截然不同了,在那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尖峰,這些尖峰沒有任何植被及泥土,全是堅硬的巖石,抬頭看,這些尖峰猶如手掌擋在眼前一樣,把烈日遮得嚴嚴實實,偶爾有幾只烏鴉在峭壁的缺口徘徊。
令人敬畏的不是尖峰,而是它們圍成的那一道道曲折不盡的幽徑,有的通往無盡的深溝,有的通往峽谷,而只有一條能通往西域國。
幽徑上,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一堆堆白骨,偶爾會竄出兩只野狼,瞪大著雙眼。早在凌毅帝王時期,凌國人稱這片區(qū)域為“死亡谷”。
而此時,戰(zhàn)鼓聲已經(jīng)在死亡谷敲響,凌帝國十萬大軍如水流一般注入這片區(qū)域的每一條幽徑,西邊,西域軍隊的馬蹄聲也越來越大,兩邊的“水流”即將在這窄窄的幽徑中碰撞!
夕陽西下,凌天塔樓頂上,帝王叉著腰,眺望著西部,雖然只能望見屢屢硝煙,但仍能感覺到戰(zhàn)況的慘烈。
轉(zhuǎn)眼戰(zhàn)場,幾個時辰過去了,窄小的幽徑上,血液能像河流般流淌。沙爾身背弓箭,手持彎刀,奮勇向前,馬蹄踏在路面,濺起一層血花,彎刀一躍,便收割人頭。沙爾兇狠的勁頭,帶動了所有的軍隊,殺出一條血路。
皎月升起,戰(zhàn)場上的刀劍,折映著月光,夜幕下的號角,聽起來格外響亮。一千公里外的凌天大殿里,帝王凌康左右徘徊著……
“報——”
此時,傳來通信兵的聲音,凌康急切地往前詢問。
通訊兵回復:“沙爾將軍來信!此戰(zhàn)!”
“大勝!明日,率兵返程!”
片刻,凌康仰天長笑起來,大殿里的所有人也都瞬間喜悅起來,凌康笑著說:“看吶!不久前格桑拉姆來羞辱本王!今日,本王打他個屁滾尿流!”
說完繼續(xù)得意地長笑著,大殿所有人連聲吶喊:“帝王萬歲!萬萬歲……”
歡慶的同時,安靜的寢宮突然一陣陣桌椅的翻倒聲響起,透過樓上的窗簾,隱約看見銀雪兒一個人,雙手捂著腦袋,身體痛苦地左右顛簸著!
她就像一顆玻珠放在一個搖晃的盒子里震蕩,嘴里嘟囔著,不知道在說什么,片刻后,冷汗如露水般涌出,凌亂的腳步開始停止,無力地攤在地上發(fā)抖,癥狀似乎比上次嚴重!
她低迷的眼神突然亮起,雙手遲疑地朝某個柜桶伸去,她這是在要什么?
手伸到半空,自己又突然把手收回,只是身體一直在抖,她那纖細的手指顫抖而狠狠地,把周邊的墻壁刮出痕來。
而此時,她的眼神再次亮起,最終她還是爬了過去,把柜桶打開,取出一塊石子狀的藥丸!
她抓在掌心里磨碎,鼻子一個勁地往掌心里蹭……
一瞬間,粉末鋪滿了她的臉頰,飄遍她兩旁的發(fā)絲,把臉頰和兩鬢染得灰白……
緊接著是她仰著天的,一聲長長的呻吟!仿佛高潮瞬間到達了身體的每個部位!身體抖動得大腦已經(jīng)無法控制,最后無力地攤在地上……
片刻,隨著她嬌小地一聲聲呼吸,血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頰,嘴唇再次紅潤,身子也逐漸安靜下來……
深夜,鵝毛般的小雨又一次飄起,寢宮的燭焰依舊隨著風飄動,那燒雞、蒸魚的香氣遠遠地就呼喚著凌康。他打開門,一如既往地解開外套,放下長劍,第一聲聽見的,依然是妻子那一聲溫柔的問候,就像被橡皮擦除一般,一切又恢復了常態(tài)!
晚餐用到一半,凌康還是察覺有些不對勁。
“這桌椅,怎么感覺有些已經(jīng)破了?”
“這…呃…”
雪兒停頓了一下,尖銳的眼神又瞬間開朗起來。
“你知道嗎?今天傍晚,有一只老鼠突然竄了出來,追著我跑~”銀雪兒一邊指劃著,一邊說,“都怪你不在,害我啊,嚇的把這些桌椅給撞倒了~”
凌康天真地笑了:“噢?這年頭,老鼠還不怕人了?”
說著,她拉起妻子的手,接著說:“那你有沒有傷著?”
此時,銀雪兒的腦海里仿佛浮現(xiàn)著,手指狠抓墻壁的情景,手指甲,恐怕還沾著血……
她連忙把手收起,說:“我…我沒事的了,后來我已經(jīng)把那只老鼠抓起來,大卸八塊了~”
雪兒嘟著嘴巴,可愛極了。
片刻,她把話題一轉(zhuǎn),說:“夫君,西域的戰(zhàn)況如何呀?”
凌康的喜悅?cè)詻]消退:“我軍今日西域之戰(zhàn),取了大勝!”
雪兒高興地笑著:“是嘛,康君真棒!來,雪兒敬你一杯!”
凌康又一次長笑,輕撫著雪兒的臉頰,說:“雪兒呀,有你真好,我凌康將來,要是把天下打下來,我一定要把一半,分給你…”
雪兒微笑著低下頭:“雪兒只求能占據(jù)康君心里的一角,就,足夠了…”
夜深了,細雨停了下來,皎月又重新掛在夜空,寢宮的燭光熄滅,留下的只剩月光,灑在地上,灑在床頭。
雪兒躺在床上,依在凌康的胸膛,她瞭著窗外的明月,眉頭微微皺起,絲語著:“夫君…”
凌康摟緊雪兒:“怎么了?”
雪兒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從明月回到了床邊:“你愛不愛我…”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雪兒把頭埋在凌康的懷里,繼續(xù)說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不會難過?”
雪兒的聲音很輕,但充滿著悲傷。
“那肯定啊”,凌康驚訝,內(nèi)心十分慌張,“我不能沒有你?!?p> 雪兒聽了,抱著凌康哭了起來,纖細的雙手欲把凌康的身軀牢牢抓住;凌康也緊緊地抱著雪兒,胸膛能感覺到雪兒的眼淚在滴落,滴進胸膛,滲到心里。
……
三天后,城門外一片動靜,沙爾率著兵馬,從千里外的死亡谷凱旋而來,接著城內(nèi)一片雀躍,歡慶著凌帝國此戰(zhàn)的勝利。
凌天城東面的海,還是這么洶涌,弟弟凌榮一如既往地來到海邊,盡管城內(nèi)一片喜慶,可凌榮心里依舊不踏實,他撿起石子,依舊地朝海邊扔去,嘴邊嚷嚷著。
“那個銀雪兒,肯定有問題!”
他再次撿起石頭扔向海邊:“那天我肯定沒看錯!哥哥真是鬼迷心竅!”
“等等”,他停了下來,“如果銀雪兒有問題的話,那沙爾肯定也有問題!”凌榮陷入的沉思,此時,海灘盡頭的拐角處,他仿佛又看見王妃了。
凌榮驚喜,好?。∵@次我一定要把你抓到!
凌榮立刻跟了過去,銀雪兒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凌榮也是一路躲躲藏藏,直到走近一座凌天炮塔的塔底時,銀雪兒攤開地上的枯葉,出現(xiàn)了一個木板!
她再次地看了看四周,最終她把木板掀開,走了下去。凌榮看得目瞪口呆,這難道?有個地下室?
思考片刻,他跟了過去,打開木板,跳下去。
在墻角,凌榮最先聽到銀雪兒的聲音。
……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再幫你了!”
這地下室的油燈一晃一晃,凌榮探出半邊臉,看了看。
……
是沙爾!果然!我猜得沒錯!
他探出半邊臉,繼續(xù)觀察。
沙爾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沒等銀雪兒回過神,便朝雪兒一個巴掌揮過來??!
她疼痛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液……
她用手捂著臉頰,眼睛直晃晃地盯著沙爾。
沙爾把她從地上揪起,獰笑:“喲?你愛上他啦?”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銀雪兒把臉側(cè)向另一邊,尖銳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這是你的事?”
昏暗的燈光,折射出沙爾冷血的眼神,他用鼻子往銀雪兒的脖子上蹭,用嘴巴將她那纖細的小嘴瘋狂蹂躪,盡管銀雪兒全力掙扎,放聲呼喊,沙爾也沒停下來。
此時的沙爾猶如一個惡魔般,在侵蝕雪兒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