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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蛛復(fù)仇

第二十二章 兩個黑衣人?

魔蛛復(fù)仇 伊人雪落 4742 2020-05-04 15:51:23

  黑衣人輕輕抬起南宮雪落的下顎,似能透過黑色帽兜看見她的臉。

  南宮雪落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的任由黑衣人擺弄她的臉,似丟了魂的人。

  黑衣人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惻惻的笑意,倏的用力捏緊南宮雪落的下顎,冷聲道:“張嘴。”

  縱是下顎兩指擠壓處已經(jīng)凹陷泛著紅,南宮雪落仍是面無表情地仰頭對著黑衣人,目光毫無焦點。隨著黑衣人的話音落下,南宮雪落似牽線木偶般張開了嘴巴。

  一顆晶瑩剔透的,軟綿綿的藥丸丟進了南宮雪落的嘴巴里,黑衣人松開自己的手,轉(zhuǎn)而用掌心重重合上南宮雪落的嘴巴,只見南宮雪落的喉嚨動了動,藥丸便被強行吞咽了下去。

  黑衣人拍了拍停在肩膀上體若蟾蜍般大小的人面蜘蛛,人面蜘蛛似能懂黑衣人的意思,從腹部下面噴出一根蛛絲,從黑衣人肩膀上牽絲而下。

  人面蜘蛛附在南宮雪落的右手手腕處,似用嘴在肯咬她的經(jīng)脈,一滴血從手腕處滑落,隨后是第二滴,第三滴……直到經(jīng)脈處出現(xiàn)一個血口,蜘蛛便回到黑衣人肩頭。

  血仍然在滴,由紅色逐漸轉(zhuǎn)為暗黑色,南宮雪落的臉色白如紙,終于因疼痛有所動容,卻也僅僅是眉頭皺起。

  黑衣人等待著暗黑色血液逐漸減少時,殘忍地抓住南宮雪落受傷的手腕,將一顆小小的白色的圓狀物置于經(jīng)脈受損處,緊接著黑衣人掌心對著傷處,五指成抓狀,隔空導(dǎo)入內(nèi)力至南宮雪落的受損經(jīng)脈處,直到將白色圓狀物導(dǎo)引至南宮雪落的心臟部位方才停手。

  傷口居然在愈合,甚至奇跡般恢復(fù)了原狀,不見傷痕。南宮雪落的額頭卻在此時冒出了豆大般的汗珠,臉色由慘白又逐漸轉(zhuǎn)成紅潤狀,身體微熱,不適,甚至感到有異物在體內(nèi)而覺得惡心想吐,一直折磨到昏厥。

  南宮雪落閉著眼睛,痛苦地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她的耳邊想起了如魔咒般的聲音,似回音又似很多人在耳邊不停地催眠。

  “你叫南宮雪落,沒有思想,當(dāng)生則生,當(dāng)死則死,一切行為皆受主人驅(qū)使?!?p>  一遍一遍地催眠,直到這句話深深烙在南宮雪落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間,南宮雪落的腦海閃過一束光,她想要抓住那束光,可無論怎么抓,那束光都似在遙遠(yuǎn)的地方……

  “走開。”南宮雪落閉著眼睛,痛苦地大喊,喊聲音落,她倏然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前方,原來她和葉蕭仍然在發(fā)著紅色光的密室里。

  “方才所見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南宮雪落心里嘀咕著,“又或者……是曾經(jīng)的南宮雪落親身經(jīng)歷,通過夢境又將這種痛苦的記憶傳輸給了自己?”思及此,她猛地抬頭又多看了一眼黑衣人。

  黑衣人仍然坐在池水邊,腳上仍然沾著綠色的水,他垂著頭,也許正看著綠色的池水,聲音似回音般飄來,道:“蠱蟲未除,居然可以脫離掌控,奇怪,奇怪?!?p>  南宮雪落神思恍惚,忽聽黑衣人如此一說,心里似明朗了些許,她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毫無懼怕之意,試探道:“你是給我下蠱的人?”

  黑衣人嘴角揚的更好,陰惻惻的笑轉(zhuǎn)為饒有興致的笑,答非所問道:“確實不一樣了,性情大變,體質(zhì)大變,連體內(nèi)的蠱蟲也大變,究竟是何種機緣至你如此?”

  南宮雪落若有所思地瞧著黑衣人的方向,眼角余光撇到盤膝而坐的葉蕭身上,待她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葉蕭一身白衣的身體居然被一縷縷白絲捆綁,他的劍同樣被白色蛛絲纏繞立在身邊。她想要靠近葉蕭,可是腳才動了一下,身體倏然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到高空,脖子似被人狠狠掐住了一般,痛苦難當(dāng)。

  “沒讓你動就不可以動,一邊呆著去?!焙谝氯送蝗蛔兊煤軔琅?,高抬的手成鷹爪狀,隔空用力一揮手將南宮雪落重重砸到陰暗的石壁上。

  南宮雪落的后背重重砸在石壁上,后背被凸起的石子咯的生疼,心口猝然一滯,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身體無力正慢慢順著石壁滑落到地上,她的臉因身體的疼痛變得扭曲,但是她一聲不吭,用飽含倔強的眼神怒視黑衣人。但很快,她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她的手,她的身體,她的腳在一瞬間被全部捆綁住,她掙扎著,想要出聲反抗,可是她此時已經(jīng)沒辦法發(fā)出聲音了。不知從何處跑來數(shù)十只小小的蜘蛛,停留在南宮雪落周身。

  黑衣人的臉?biāo)妻D(zhuǎn)了個方向,對著葉蕭的方位靜靜地坐著。

  沒有幽冥修魂花的影響,葉蕭的臉恢復(fù)了些許血色。他是靠近綠色血池盤膝而坐的,眼睛是合上的,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

  正如南宮雪落似夢似幻一般的體驗,葉蕭也正陷入這種奇怪的狀態(tài)。

  在葉蕭十步之遙站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背對著葉蕭站在綠色池水邊上,一動不動。黑色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熟悉,葉蕭很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曾在何處見過,記憶始終卡在黑色影子里。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衣人,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當(dāng)他忐忑不安地走到黑衣人背后時,黑衣人倏然如鬼魅一般輕飄飄地懸浮于半空,面對著葉蕭。

  黑衣人沒有帽兜遮臉,但臉色被黑氣環(huán)繞,根本看不見模樣,葉蕭心驚地急退了數(shù)步,想要遠(yuǎn)離黑衣人,可身體莫名其妙變得很沉重,似有個人用力壓在他的雙肩之上,雙腿用力支撐仍然抵制不了肩頭莫名其妙的重力,膝彎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全身失了氣力。

  在記憶深處,黑衣人帶著小時候的葉蕭深入地下密室,在幽暗的密室角落里黑衣人不知動了哪里,整間密室里啟動了各種暗器陣法,看起來兇險非常,似小葉蕭這般的孩童一旦不甚陷入其中,必是死路一條。無論小葉蕭有多么害怕,黑衣人全然不顧他的年紀(jì),聲色俱厲地逼迫小葉蕭去闖暗器陣法。

  只是沒想到小葉蕭的身手還不錯,反應(yīng)也極為敏銳,躲過了不少暗器,但最后仍然被傷的體無完膚,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小葉蕭并未受重傷,俊秀的臉上干凈無損。

  暗器陣法停了,密室恢復(fù)了平靜,小葉蕭痛苦地摔倒在地上,黑衣人冷血無情毫不顧忌渾身是傷,身體疼痛的小葉蕭,走過去一把撈起小葉蕭夾在腋下。

  小葉蕭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緊接著便暈了過去,當(dāng)他再次清醒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深處一潭綠色池水中間,身體綿軟地懸浮于半空,背后一股暖流正源源不絕地灌入身體里,身體的疼痛立時減緩。原來是黑衣人在為小葉蕭療傷,直到小葉蕭的臉色現(xiàn)出紅暈,黑衣人才收手。

  “孩子,記住,今日之事不可外揚,包括你的母親,否則我會取了你母親的性命?!?p>  熟悉的聲音讓小葉蕭心里極為害怕,母親美麗溫柔的模樣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想到這兩個人,一個狠辣,一個溫柔,小葉蕭心中不知為何有種恐懼感,這種恐懼感直到成年后的葉蕭心中仍然存在,甚至成為了心魔。

  葉蕭的睫毛在顫動,眉頭隆起,顯得十分痛苦。就在此時,黑衣人隔空控制噬魂劍,在葉蕭的胳膊上重重劃了一下,縱是蛛絲包裹,在黑衣人的力量之下,葉蕭的胳膊還是被傷的深可見骨。

  黑衣人看著被他控制的噬魂劍,陰惻惻地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想躲,我就偏要逼你出來,慢慢享受吧?!?p>  傷口處的血正源源不斷地流出,卻沒有染紅衣服,竟全被掉在地上的噬魂劍吸收,且噬魂劍身還發(fā)出了幽暗的藍(lán)光。

  葉蕭仍然閉著眼睛,五官因疼痛而變得扭曲,倒不僅是因為胳膊受傷,還有傷口處的血液被噬魂劍吸收時,他的腦海里似要炸裂一般,小時候的種種記憶,還有莫名其妙的記憶似不停飛速旋轉(zhuǎn)的陀螺,似乎還有一個人在他腦海里發(fā)出痛苦地尖叫之聲,直到黑衣人臉上的黑氣似波紋一般慢慢散開,他的記憶才逐漸清晰。

  葉蕭震住了,驚愕不已,黑衣人顯現(xiàn)的臉嚇到了他,難怪聲音如此熟悉,難怪背影如此熟悉,難怪從小心中就有恐懼感……

  心中似有一根毒刺被扎的更深,無法釋懷,更加不想面對,葉蕭倏然睜開眼睛,眼眸中溢滿了痛苦之色。

  隨著葉蕭的清醒,坐在池邊的黑衣人身體竟然在逐漸消散,他只剩半個身體,卻仍然冷笑著,嘲諷道:“為了自己的兒子少受折磨,你也該出現(xiàn)了,躲了這么多年,你終究還是躲不過心里的愧疚,痛苦,自己做的孽就不該讓妻兒承受?!?p>  隨著話音落下,被帽兜遮擋臉的黑衣人完全消失,噬魂劍身發(fā)出的藍(lán)光也消失了,而在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憑空又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也正是葉蕭在夢境中看到的黑衣人,他失蹤多年的父親——葉忘塵。

  葉蕭的樣貌只同父親有三分相似,都是劍眉斜飛入鬢,薄唇線條棱角分明,明明看起來是個開朗豁達(dá)之人,可葉忘塵眼神中的色彩卻有一種飽受滄桑之感。

  葉忘塵滿懷愧疚地看著葉蕭,葉蕭也正露出復(fù)雜的情緒看著自己的父親。

  一個原本是該呵護疼愛自己孩子的父親,卻用最殘忍的手段調(diào)教自己的兒子,還殘忍地利用妻子的性命威脅兒子。面對這樣的父親,想到母親不知為何時常露出憂郁的神態(tài),小時候的葉蕭實力薄弱,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此情形,所以在經(jīng)歷幾次父親的狠毒折磨后,他在極度痛苦中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癥,算是保全了母親,又忘了這種被親生父親折磨的痛苦。

  噬魂劍仍然在吸收著葉蕭的血,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越來越蒼白。相反,葉忘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卻在逐漸恢復(fù)紅潤,他的目光落在葉蕭受傷的胳膊上,眸中盡是心疼痛苦之色。

  葉忘塵如秋日的落葉一般輕輕飛到葉蕭身邊,腳剛落地,噬魂劍身又泛起了幽暗的藍(lán)色光芒,蛛絲如灰飛煙滅般在瞬間消失。葉忘塵左手執(zhí)劍割斷了葉蕭身上的蛛絲,右手向身側(cè)一揮,一臉驚訝卻無法發(fā)出聲音的南宮雪落便莫名其妙暈了過去。

  葉蕭想要站起來,葉忘塵卻及時控制了他的行動,葉蕭只能一動不動,冷眼瞪著葉忘塵。

  “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比~忘塵撫摸著噬魂劍,黯然的目光盯著噬魂劍,幽幽地道:“蕭兒,你可知爹爹這么多年究竟是如何度過的?!?p>  葉蕭冷漠地道:“不知,也不想知道?!?p>  葉忘塵摸著噬魂劍的手頓了頓,他的目光落在葉蕭的臉上,是笑非笑地道:“即是如此,那你為何會尋著心里的聲音而來?”

  葉蕭一愣,道:“你知道?”

  葉忘塵苦澀地笑道:“當(dāng)然知道,因為是我在呼喚你?!碑?dāng)然,并不是他自愿要呼喚自己的兒子來受苦,來冒險,但是其中原因,葉忘塵怎么都不敢說出口。

  葉蕭想到小時候的經(jīng)歷,心里又是一陣難受,他佯裝漠然道:“為何要引我來此?”

  葉忘塵呆呆地看著葉蕭,須臾,他將噬魂劍亮在葉蕭眼前,道:“那就還是要說說我這么多年是如何度過的?!?p>  葉蕭的心里很抵觸,他不想聽父親的經(jīng)歷,但是又很想知道母親究竟去了哪里,不得已,他只能默不作聲,耐著性子聽葉忘塵講。

  葉忘塵也并不打算等葉蕭回答,他將劍垂在地上,自顧自地道:“應(yīng)該有十五年了吧!那年你五歲,就是你被黑衣人帶走的那天,我也被你的娘親帶到了那個深潭里,噬魂劍與我融為一體后,她用梵音陣法將我和噬魂劍困在了深潭中。這么多年,我就是藏在那暗無天日的深潭里度過的,還有……”

  葉蕭越聽越覺得父親的話是在有意詆毀母親,他冷聲打斷葉忘塵的話,道:“你的過去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母親去了哪里,她是帶著你離開的,你活著,那她在哪兒?”

  葉忘塵在此時背對著葉蕭,臉上現(xiàn)出了痛苦之色,他黯然道:“薇在何處,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過我不知道她究竟是還活著還是已經(jīng)……”接下去的話,他說不下去,也是他不愿面對的問題。

  聞言,葉蕭心中極度恐慌,他怒喝道:“娘親肯定活著?!?p>  葉忘塵黯然的目光凝視著石壁里紅色的火光,幽幽地道:“對,還活著,她不能死?!彼难凵窭锍錆M了期望,充滿了思念。

  葉蕭平復(fù)了情緒,問道:“母親究竟在何處?”

  葉忘塵沉默了須臾道:“帶著我,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先幫我辦到兩件事?!?p>  葉蕭蹙眉,不滿道:“何事?”

  葉忘塵轉(zhuǎn)身看著葉蕭道:“我知道你肯定覺得爹冷血無情,但我必須如此,否者就不能尋到你母親的蹤跡。”

  葉蕭困惑道:“為何?”

  葉忘塵的臉色瞬間蒼白,他艱難地道:“因為那些骸骨。”

  葉蕭怔了怔,倏然想起了在地下石窟里看見的堆積如山的骸骨。

  “算起來,他們的死與我息息相關(guān),這么多年,我又一直與這些骸骨為鄰,我的內(nèi)心一直受著極度的煎熬,折磨,以至于我一直逼迫自己去忘了自己是誰,身處何地,當(dāng)然,如此方法確實有效,卻也導(dǎo)致我的記憶時有時無。”葉忘塵看了看葉蕭受傷的胳膊,欲伸手去碰,又忍住暗中握緊自己的拳頭,控制自己不要去碰,“只有至親之人的血,才可以讓我的記憶一直保存,在梵音陣法里,我正是因為吸收了你的血,才被喚醒了自己的記憶,縱是只有零零碎碎的記憶,我仍然記得你的母親身處何地。”

  葉蕭道:“說吧,究竟是何事?”

  葉忘塵道:“出去,去龍吟山找到安魂蓮,再帶骸骨離開玄陰山,同安魂蓮一并焚毀后入土為安。只有如此,我才能長久保存自己的記憶?!?p>  葉蕭默然須臾,道:“還有。”

  葉忘塵揚起噬魂劍,目光一凝,沉聲道:“毀滅魔蛛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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