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子揮袍亮袖,一股青煙泛著綠光直逼谷月軒而來,戒色見狀大喝一聲:“小心!”
他身子比聲音還快,未等谷月軒反應過來,就擋在谷月軒面前,把一股子毒氣吸了個十成十。
霎時間,毒氣入腹,戒色跪倒在地,咯出血來。
谷月軒見戒色倒地,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凌云健步上前,劈手攻向玄冥子脖頸間。
但玄冥子好似身下有一雙轱轆鞋,飄飄忽忽退了幾步,躲過谷月軒一擊,而后如同眾多反派一樣怪笑:“今天本想要廢了老無瑕的心肝徒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替死鬼。”
“不過這樣也好,我倒要看看老無瑕這些年解毒的手藝丟沒丟,能不能解開我這無人可破的天下奇毒?!?p> 說罷了,玄冥子怪笑著飛躍而去,只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見這一地狼藉和倒地的兩人,李本田頓時有一種自己出了新手村的感覺。
咋一離開PY,自己的金大腿就從誰也打不過變?yōu)檎l也打不過的存在了?
難道說以后高手過招之前比拼戰(zhàn)力,都要說自己抵得上幾個戒色嗎?
“戒魯大師,今日若非戒色大師舍命相救,只怕谷某此時已經(jīng)喪生于此了。”谷月軒道,“眼下還請隨谷某回谷,請師尊出手醫(yī)治戒色大師和這位小兄弟。”
李本田當然不懂解毒,胡二這個火工道人自然更不會,于是只好將戒色送去逍遙谷。
他便讓胡二回去通稟一聲,自己與谷月軒一人背一個送去逍遙谷。
逍遙谷在洛陽城外一處隱秘所在,一路有鮮花滿地、芳草萋萋,可惜兩人無暇顧及,在傍晚時分到了逍遙派。
李本田暗自打量一番,逍遙派算是隱世宗門,地方不大,也沒有巍峨建筑,只有幾間屋舍,幾畝田地,還有打鐵煉丹的所在。
“月軒,你背上是何人?”
李本田還未察覺,不知何時一個發(fā)須皆白、仙風道骨的老道人踏空而來,正落在他們跟前。
“師尊。”谷月軒見這老道,連忙拱手,原來他就是逍遙派掌門人無瑕子。
他忙把剛才于洛陽城里遭遇玄冥子一事說出,聽得無瑕子不住皺眉:“小師弟啊小師弟,是老道對不住你,你又何苦對旁人下毒手呢?”
他把了把戒色的脈,又摸了摸東方未明的手腕,神色凝重:“唉……你玄冥師叔的毒術愈發(fā)高深,只怕連為師都……”
“師父,這可如何是好?!?p> 谷月軒眉頭緊鎖,望著奄奄一息的戒色和東方未明,恨不得此刻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老無瑕,我來看你了?!?p> “咦,月軒你不是要下山游歷嗎?怎么還在山上?!?p> 谷月軒一聽這聲音,不禁喜上眉梢,對李本田道:“有救了?!?p> 可李本田不明所以,便見谷月軒指著來人為他介紹道:“這位前輩可是忘憂七賢之一的神醫(yī)前輩,醫(yī)術天下第一……”
“月軒你可莫要抬舉我,這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我怎敢自稱醫(yī)術天下第一?”
來人是個中年人,看著很是敦厚,沒等谷月軒與李本田兩人請托,就先瞧見毒氣攻心的戒色與東方未明,連忙緊走兩步觀瞧。
“好厲害的毒。”神醫(yī)道,“老無瑕,這兩人是?”
“唉……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師……”
“好了,你不必多說。”神醫(yī)及時制止愧疚的無瑕子,“說起來玄冥子還真是壞心眼,每年都毒害一人與你賭斗……”
“他本來也是個好孩子,都怪我……”
李本田默默尋思:“為什么我突然有一種大俠家里也經(jīng)常發(fā)生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種設定不一般都是歡樂悲劇人才有的嗎?”
神醫(yī)拿過腰間葫蘆,取出兩粒丹藥遞給谷月軒,讓他和水給兩人服下:“這樣就好,大約再有一兩個時辰就解毒了,月軒你先扶這兩位朋友去屋里休息。”
不知為何,李本田突然想笑,雖然他覺得這樣很不地道,但是玄冥子剛才得意洋洋表示自己這毒無人可解,結(jié)果神醫(yī)只用一粒丹藥就給破了。
實在是……令人想起了一點高興的事情。
有一說一,當反派歸當反派,這業(yè)務水平還得提高,不然會被人罵反派集體降智的。
“老無瑕,這小和尚是你新收的徒弟?”
神醫(yī)救完人,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李本田,畢竟逍遙派乃是傳承南華真人逍遙傳承一脈,猛不丁冒出個和尚,就像是滿月夜里,李本田禪師的腦門一樣惹人注目。
雖然很尷尬,但是李本田禪師還是要解釋一下:“小僧……在下并非……”
“我懂了。”神醫(yī)道,“花和尚是不是?說書先生就愛說這些故事?!?p> “不是和尚犯戒,就是老道失貞,反正越稀奇古怪就越有人聽?!?p> 李本田:“我本來以為這個理由一般是起點孤兒院用來說明自己為什么能盡快接受穿越這件事的。”
但解釋還是要解釋的,雖然李本田禪師喝酒、吃肉,還有一個女性好兄弟,但他依然覺得自己是個好僧人:“其實我……”
“我懂。”神醫(yī)又懂了,“一定是情非得已對不對,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犯戒?哎呀,那些說書先生也都是這么講的?!?p> 累了,不想解釋了。
他直接交待前言后語,把自己從東郡逃出,投奔寄宿在江天雄府上一事托出,中間隱去了不必要的關節(jié)。
一聽起江天雄三個字,神醫(yī)猛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差點把要緊事給忘了?!?p> 他對無瑕子道:“老無瑕,你可記得城中馬大戶?”
“知道?!睙o瑕子道,“老夫去年刺繡的綢緞可都賣給了他的綢緞莊?!?p> “嗯?!鄙襻t(yī)道,“那你可知道,他死了!”
“死了!”無瑕子很詫異,“我看過馬大戶的氣色,雖然平日里耽于酒色,但也還有三四十年陽壽,怎么會死呢?”
“是天意城的人做的?!鄙襻t(yī)神情悲慟,“他們不僅害死了馬大戶,還污名馬大戶是馬上風而死,當真不當人子,不當人子?!?p> “所以我這次來是受了江大俠的委托,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