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詭怪篇 我一個人睡不著
鎮(zhèn)長倒也十分通情達理,在靈風等人到達后,并沒有急著讓他們投身到事件的處理當中,而在在安排好他們的住宿之后,便離去了。
“我覺得鎮(zhèn)長這個人比咱們學院某些領導要開明得多,一點兒也不討人厭。”靈風腦海中首先想到的是理事會的扎唯亞長老,之前聽大家說她那個人脾氣不好,尖酸刻薄,他還不以為然。直到他和湯普森回到御風學院,在理事會的各種問詢之下,才終于明白那個老女人的可怕之處。
“同感,不過在討論這件事之前,你好像還有要事得干?!睖丈f著,便朝著屋外看了一眼,門不知什么時候呈半掩狀態(tài),從門縫中望去,一雙委屈中帶著期盼的眼睛正盯著屋內(nèi),盯著靈風。
“靈雪......同學?”靈風懵了,這又是哪一出?
“怎么還不睡?”簡單交代了幾句,靈風帶著靈雪回到了她的屋子里。
“我一個人睡不著?!?p> “???”這就是傳說中的害怕嗎?還真被我遇到了?
“以前都是??私z和海梅陪我睡的,我一個人......睡不著?!弊诖策叺撵`雪聲音細小,讓本就有著迷人聲線的她,顯得楚楚可憐。
靈雪的房間不同于靈風等人,如果說靈風等人的房間是臨時騰出來的話,那靈雪的房間毫不夸張地說,是早已準備多時的。
該有的一個不缺,這種堪比公主寢室的設計,在屋外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該破舊還是破舊。
靈風覺得奇怪,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貴賓待遇?
“可能是不習慣吧,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膘`風無奈地將靈雪橫抱而起,蓋好被子之后,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后準備離去。
只是他剛一轉(zhuǎn)身,便被靈雪扯住了衣袖。
“怎么了?”靈風皺眉,作為一個直男,揣測女孩子心思這種事情,他壓根就沒有想過。
“我要你陪著我一起睡?!?p> “哦......?????!”靈風懵了,這一刻,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只覺得耳邊有什么東西在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典型的“啊我死了”的癥狀。
他對這種話的免疫力幾乎為零。
子曰:“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但他根本戒不了,這種誘惑誰能忍?
不能忍!
小妮子,別以為我平時對你無微不至,就覺得我是正人君子,那都是被逼的!
既然現(xiàn)在你主動投懷送抱,那就怪不得我了!
老天爺,你可看到了,我這是迫不得已,舍己為人!
我這是大義凜然,助人為樂!
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既然你已經(jīng)說出這句話了,那就別怪我,好人做到底了!
“臭小子,你敢碰她一下,我就讓你后半輩子做不了男人!”
當靈風將手伸出來放在被子上的時候,不二的面孔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隨之而來的,是自己后背發(fā)涼的恐懼感。
在眼前的尤物和自己的性命面前,靈風作出了最理智的選擇。
“沒事,你睡吧,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哪兒也不去?!膘`風坐在床邊,看著靈雪,將她的手放進了被窩里,滿臉的微笑。
“嗯?!备械桨残牡撵`雪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而靈風,真如自己所說,坐在床邊看著靈雪整整一夜。
現(xiàn)實雖好,但命更重要。
靈風決定,等到王上接走公主,他立馬向?qū)W院遞交退學申請,回家種田!
這種心驚膽戰(zhàn)的日子,他實在是頂不住了。
第二天……
“風兄,你面色紅潤,是吃了什么補品嗎?”哈迪斯覺得奇怪,雖說昨夜一宿都不見靈風的蹤跡,他也可以將這種現(xiàn)象理解為照顧公主種種緣由,但對于靈風此時的這種氣態(tài),他始終是想不明白。
“吃個錘子的補品,我昨夜一晚沒睡,守著公主,你就不會心疼我一下?”靈風吃著早餐,邊嚼邊訴苦。
“心疼?你有什么值得心疼的?”湯普森先人一步,吃完了早餐,正在給自己倒水喝。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我面容憔悴,有氣無力嗎?”靈風突然覺得,這兩個兄弟沒一個靠譜的。
“給!”湯普森毫不客氣,將鏡子放在了靈風面前,那張臉哪是熬過夜的,簡直就是打過雞血的。
如果說靈風臉上血色全無,看起來無比憔悴,那湯普森和哈迪斯還可以考慮關照一下他,但現(xiàn)在,還是算了吧。
“為什么?”靈風滿臉的苦澀,這就是“活力值:檢測不能”的代價?甚至連疲憊都表現(xiàn)不出來了?
“我哪知道,你大清早的跟個怨婦一樣,又沒人跟你搶公主。”湯普森坐下來喝著杯子里的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倒是希望有人跟我搶啊,這種苦差事,完全就是累人的活!”
啪!
就在這時候,杯子碎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靈風猛地警惕起來,留下一陣風在屋子里,哈迪斯和湯普森緊隨其后,但他們的速度遠沒有靈風快。
“靈雪同學!靈雪同學!靈雪同學......”靈風跑出屋外,循著香氣較濃的方位跑去,他和靈雪在一起待了這么久,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早就記下來了。
他現(xiàn)在心急如焚,靈雪一定是聽到了他說的那些話才跑掉的,如果她要是出點問題的話,他可是萬死莫贖。
他剛剛說那些話完全是無心之舉,如果說剛開始的話,他可能確實會覺得這個公主會成為自己的累贅,可是現(xiàn)在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哪怕不算別的關系,就同學來說,靈風對靈雪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怎么可能會上升到討厭的地步呢?
“我當時怎么就腦子秀逗了說了那樣的話呢!”靈風覺得自己完全是失了智,就像個口嗨怪一樣。
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靈雪從始至終都對他極其信任,他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的地方。
僅僅作為同學,作為朋友,他說那句話也非常過分。
更加令他覺得自己糊涂的是,那本就是無心之語,僅僅是用來吐槽的,但聽者有心,現(xiàn)在只能先將公主找到,解釋的話容后再說了。
“風兄,找到了沒有?”哈迪斯和湯普森從左右不同的方位趕來,他們兩個除了屋子便分頭行事,但卻一無所獲。
“沒有找到,到底跑哪兒去了呢?”靈風現(xiàn)在完全無法冷靜下來,這也意味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在另一個狀態(tài)了。
一個不冷靜的頭腦,大抵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的。
哈迪斯和湯普森搖搖頭,無法冷靜下來的靈風,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不二哥哥,你為什么不讓我去找他?”
樹下,靈雪早就被不二帶著躲了起來,就算靈風跑斷腿,都不可能找到她的。
“讓他再著急會兒。”不二望著不遠處的靈風,淡淡道。
實際上,靈雪并非是聽到靈風的那番話而負氣出走,是因為不二的突然到訪,帶走了她。
而帶走她的原因,也是因為天元擔心她的身體狀況,讓不二專門來看一下。
靈雪公主從小在帝都長大,沐浴帝王元氣,其體內(nèi)的元氣純凈無比。
來到?jīng)]有任何獵人鎮(zhèn)守的守元鎮(zhèn),難免會出現(xiàn)元氣受染的情況,作為天元帝國的天才少女,天元不可能將這件事放任不管。
只是不二沒有想到,靈雪的元氣不僅沒有受到污染,反而變得比以前還要純凈了。
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情跟靈風有關系,就像他一開始奇跡般地喚醒了公主一樣。
不久之后,不二看時間差不多了,也終于將靈雪放了回去。
“靈風同學!”很快,在靈風焦急的盼望中,少女嬌俏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靈風激動地無以復加,這時候,他完全沒有注意,他對眼前這個少女的擔憂,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是因為怕自己照顧不周而觸怒龍顏的擔憂,而是單純地對眼前這個只能依靠她的少女的,由衷的擔憂。
“發(fā)現(xiàn)了一只元氣怪,被我打跑了!”靈雪給出自己的“理由”,按照不二的說法,靈風肯定會相信的。
“你沒事就好,打不打怪的無所謂?!膘`雪很好奇,靈風居然真的就信了。
這是當然的,作為天元帝國的天才少女,靈雪本身就擁有著強大的實力,打跑一兩只元氣怪綽綽有余,靈風又怎會懷疑呢?
“進去吧,先吃早餐,吃完了我們得去調(diào)查?!?p> “嗯?!?p> 帝都,阿爾克納。
“更加純凈了?”天元在到達黃金騎士團之后,不二也很快趕了回來,他正在向天元稟報靈雪公主當下的情況。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跟那小子有很大的關系?!辈欢f道。
“豈止,我懷疑這只元氣怪的死都和他有關?!碧煸獙⒅讣獾衷谝恢辉獨夤值膱D鑒上,那只元氣怪變成了一只長角獸的模樣。
“這是......煉金怪?”不二問。
“沒錯,而且它還是極其狂暴的煉金怪,被人喂下了暴元丹?!秉S金騎士團團長狄芬德走了進來,他是天元這次主要召見的人,有重大發(fā)現(xiàn)的也是他。
“參見王上!”
“免禮了,說重點?!?p> 狄芬德看了不二一眼,繼續(xù)道:“所以它才會暴走,殺掉飼養(yǎng)人員,最后逃到了德利爾克的尼霍貝特山脈?!?p> “只不過有趣的是,他在尼霍貝特山脈被一個少年殺了?!碧煸Φ?。
“我們的人暗中懷疑途徑德利爾克的世子哈迪斯與此事有關,準備在德利爾克公園將其抓捕之時,”
“靈風出現(xiàn)了,他知道哈迪斯想要尋求他的幫助,便將計就計,帶著他進入了尼霍貝特山脈,還殺了這只煉金獸?!碧煸獙⒄{(diào)查的結(jié)果說完,讓本來準備要親口解釋的狄芬德震驚無比。
“不知王上對這名少年有何看法?”狄芬德抱拳低頭,顯然意有所指。
“你多慮了,他并非敵國奸細?!碧煸敿创蛳怂囊蓱],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還是不要以訛傳訛的好,若是傳到了某些家伙的耳朵里,指不定要生出什么幺蛾子來。
“是!”狄芬德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王上這是何意。
雖不知緣由為何,但王上口中的那位少年,日后相見,只能以禮相待,恭敬有加,而絕不能萌生戕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