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長公主在徐州,擅自動用官糧,行事魯莽,應當召回!予以處罰?!闭f這話的是高大人一派,對于夏瑾,高大人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公主而輕視對方,在圍場一事以及皇上壽宴上對方的表面都足以讓高大人重視
現(xiàn)在長公主的行事傳回燕京城,確實是讓大家著實驚訝
先是徐州知府遇害,再有糧倉精米被換成稻糠,而后長公主宴請徐州一眾臣子,以后被逼迫只能上繳糧食等等一事接著一事
被敲了竹杠的幾個大臣一脈,心里多少有些不滿,逼著大臣與富商借糧食,千古頭一個,當罰。
因此,在皇上的桌案上對于長公主的控訴奏折已經(jīng)高高的堆起,今日朝堂之上又是一頓爭論
令一邊卻是對著長公主猛夸的,“長公主年紀雖小,但能做到這番成績,卻是不易,行事是有些直白,手段有些……另辟蹊徑。但一切都是為民著想,權宜之計,當獎。”
最后退朝,皇上也沒有表態(tài)。
太后也是任家那邊,對著長公主向來不喜“皇上,哀家聽聞長公主在徐州興風作浪,不成體統(tǒng)!”
皇上也是無奈,夏瑾做事確實有些不著邊際,之前已經(jīng)應下是自己將長公主派去。
怎么也要維護一些“母后,瑾兒如此,也是沒有辦法,情有可原?!?p> “哼!還有數(shù)日就到年底,看來這個長公主是無法回來了。”太后轉過話題,長公主一事還是次要
“那糧倉一事,皇上準備如何處置?”
“糧倉一事,朕已經(jīng)命大理寺的楚大人著手追查?!?p> 楚大人是任家一派,皇上與太后都心知肚明,由楚大人追查徐州糧倉一事,算是保護任家。
“哀家知楚大人是個秉公執(zhí)法的好官,由他來再合適不過?!?p> 可還不等太后松口氣
皇上接著道“姜大人和孫大人從旁協(xié)助?!苯笕司褪窍蔫亩耍瑢O大人是典型的忠皇派,這兩個可不是好相與的。
這下太后摸不準皇上的心思了,試探性說道“這徐州路遠,孫大人年事已高,舟車勞頓的皇上怎么派他去了?”
自從皇上及笄,太后就很從皇上的表情中難揣測到皇上心中真實想法,心中多有不滿,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孫大人身子骨不錯,想來還能為朕分憂?!?p> “這……”
“圣旨昨日已經(jīng)秘密下發(fā),幾位大人也已經(jīng)出發(fā)。”皇上密發(fā)圣旨,昨夜里任大人只知道派遣的是自己這派的,還不知有兩個不好想與的大臣從旁協(xié)助。
圣旨都下了,太后知道無法更改,只趕快通知任家“皇上,平陽郡明年及笄,之前哀家提議的平陽郡主與南平侯世子的婚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南平侯世子風流成性,燕京城誰人不知,南平侯權勢顯赫,但那世子成天游手好閑的,真不知太后是不是想把已故高平王唯一的血脈推去火坑里,還是說為了任家,連一向寵愛的孫女都推出去。
“朕已問過南平王,他只說世子的婚事只求世子喜歡就好,不在意家室和出身?!?p> 此時,遠在徐州的夏瑾,終于迎來真的欽差大臣,都是熟人,一個是曾經(jīng)教導夏瑾的呂太傅,其女兒還是夏瑾的伴讀,一路守護的是曾經(jīng)出師西域的方將軍——方旭
對這兩人,夏瑾還是十分滿意,忠心耿耿于父皇,為人算得上君子。
“臣等參見長公主。”
“呂太傅,方將軍的到來真是解決徐州的燃眉之急,本殿下望眼欲穿。”
“哈哈哈,臣在路上就已經(jīng)聽聞長公主的豐功偉業(yè),不錯、不錯……”呂太傅教導夏瑾多年,言語間將夏瑾視作晚輩,令人倍感親切
“不辜負太傅的教導!”
“臣可沒有教導公主,煮那餿了的粥給官員們喝!哈哈哈哈!”這話一出,周圍的官員不少都變了臉色。
畢竟這段時間都被長公主折磨的不輕。
每天籌集糧食頭都快禿了,發(fā)動身后的勢力,本想著留著哄抬高價的糧食,就這么捐了出去,心都滴血,這就是明搶。
也不是每個人每天都能湊到規(guī)定的,長公主言出必行,凡是不夠的,直接一起用膳!
絕不含糊!
想稱病抱恙?城里最好的郎中問診,湯藥供上,但是想吃旁的?絕對不行!最可怕的是長公主就像沒有味覺,每次長公主都率先喝下!若不是親眼看著由一鍋里盛出來,都懷疑大家吃的不是一樣的。
于是呂太傅和方將軍感覺那些官員的眼神十分詭異,像是看到親人一般,若不是克制一些,真想抱上去痛哭。
走在街上,呂太傅看著謹謹有序的百姓,不禁可惜,長公主怎么不是男兒身?占嫡占長,若是男兒,幾年以后又是一個明君!
“太傅,各城區(qū)已經(jīng)建立足夠了容納百姓暫且居住的簡易房舍,老弱病殘者每日三頓供應一些飯食,但其他人必須用勞動換取,女子也一并雇傭做些活計……”
夏瑾滔滔不絕的說著安排
呂太傅為官數(shù)十載,第一次看到受災的災民,雖然憔悴,但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不時百姓遠遠注視著,或是自發(fā)的行禮
“長公主能學以致用,而且做的更好,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看著主子明亮的眼神,以及主子自己都沒有發(fā)覺自己這個求表揚的神情多么明顯,十足的少年心性,忍不住炫耀成績,等待旁人夸獎的期待神色。
孟澤終于能看到一絲屬于主子這個年歲該有的情感,畢竟主子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子,往日里行為舉止,總是讓別人下意識的忽略年齡。
得知父皇派遣的大理寺調查官員也已經(jīng)在路上,雖然主審人是任家那頭的,但讓自己的舅舅作為協(xié)助的官員,此時真是耐人尋味
與太傅商議后,決定將糧食盡快送到徐州的各縣,夏瑾也是無奈,人手有限,雖然也往除了臨安、淮安以外派了人手,但杯水車薪,鞭長莫及,最遠的運城已經(jīng)出現(xiàn)多次暴亂。
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