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你只是常識上有缺陷，沒想到你的本質(zhì)是智商上有缺陷?！?p> 「牙、痔瘡、鐵打」的地下室里，陰音隱將樂語的衣服拉上，仔細觀察他的胸膛，一邊看一邊說道：“你也不想想，郡守府千方百計想秘密運送的物品，而你作為完成軍事學(xué)院完整教育的高材生卻從來沒有聽過，你哪怕用屁股想想，也該知道這類物品屬于軍事機密……你居然還敢去問藍炎？”
“他當(dāng)時看起來很好說話……”
“來自上位者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明了價格?，F(xiàn)在你去外面，沒人會聽見你千羽流不跪豪貴的高風(fēng)亮節(jié)，只會聽見藍炎愛護下屬霸氣面對丁家的好名聲?！?p> 陰音隱將他的衣服拉回去，說道：“醫(yī)官司處理得很好，甚至有點過度治療，本來以你的傷勢得回家靜養(yǎng)三天，現(xiàn)在你只需要回家睡一覺第二天又可以繼續(xù)上班了?！?p> “這不挺好嗎？”樂語說道：“或許是統(tǒng)計司干員的福利？”
“你現(xiàn)在少靜養(yǎng)三天，未來你少了三十天的命?！标幰綦[平靜說道：“當(dāng)然，如果你天天都進行這樣高強度的戰(zhàn)斗和受傷，那你估計能走在我前面，說不定還能壽終正寢呢。”
輝耀的醫(yī)療技術(shù)幾近萬能，只要你有錢請得起醫(yī)官，活死人、肉白骨、續(xù)斷肢完全不在話下，無痕去疤、微調(diào)整容、性別轉(zhuǎn)換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喘著一口氣，就肯定能搶救回來。
如此萬能的技術(shù)，自然不是沒有代價。光能治療的本質(zhì)，用兩個字就能概括：再生。就相當(dāng)于拼裝模型時將壞掉的零件更換成新好的零件，光能治療也是如此，將人體壞掉的組織細胞器官全部去掉，然后讓傷者的干細胞不停增殖再生，在短短時間內(nèi)完成正常自愈需要數(shù)天乃至數(shù)十天的細胞分裂，結(jié)果當(dāng)然是病人躺著進去，跳著出來。
細胞的急速分裂再生，代價顯然就是傷者的壽命。陰音隱所說的未來三十天換現(xiàn)在三天毫不夸張，輝耀人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然而未來的終究是未來的事，現(xiàn)在爽了才是真的爽。就像是人人都明白熬夜傷身，但還不是忍不住自己刷手機的手？更何況‘忍住躺在醫(yī)院’比‘忍住不玩手機’可難多了。
如果樂語真的像最近這樣三天一進院五天一搶救，說不定真的可以跟陰音隱競爭誰先暴斃。輝耀歷史上就有許多將軍，二十多歲時勇冠三軍每戰(zhàn)最先，然而往往三十歲左右就開始‘夜卒’、‘暴卒’、‘腹瀉廁卒’。
不過‘暴卒’也算是一個好結(jié)果了，更多人在戰(zhàn)場上根本挨不到醫(yī)療兵來的那一刻。因此樂語對陰音隱的警告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也不認為千羽流這個馬甲可以用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那么，你知道極神兵和圣者遺物到底是什么嗎？”樂語問道。
陰音隱從懷里拿出一個筆記本，翻了幾頁后問道：“其實從字面上也很好理解，神兵，神靈使用的兵器，或者……人類為了接近神靈而創(chuàng)造的兵器。”
“究極神兵，超越幻想，征服絕境。這句話分別指明了神兵的三個等級，凡人技藝的極限，極神兵；超越幻想的造物，幻神兵；征服絕境的神器，絕神兵?！?p> “但每一件神兵，都是可以讓使用者擁有逆轉(zhuǎn)局勢，一人成軍的器械。圣者遺物，便是極神兵之一?！?p> “等等等等……”樂語揉著太陽穴說道：“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雖然有精神力，能操控光能，但還是一個很科學(xué)的世界……怎么會出現(xiàn)神兵這種畫風(fēng)不太一樣的東西？”
陰音隱對樂語的胡言亂語表示理解：“你難以置信，是很正常的反應(yīng)。當(dāng)初我第一次獲知神兵的情報，也跟你一樣對自己擁有的常識產(chǎn)生了懷疑……”
“你懷疑就對了，你的常識根本不是……”
“但實際上！”陰音隱打斷了樂語的吐槽：“神兵雖然是普通人難以獲取的情報，但輝耀朝廷，從未遮掩過他們掌握的，威力最強大的絕神兵，并且將其堂而皇之地寫進史書里，一代代在皇室里傳承。只是他們將絕神兵的真實威能寫出來，你們普通人反而不會相信罷了?！?p> “真的假的？”
“你難道沒聽過，輝耀皇室的傳承象征嗎？”
樂語一愣：“你說的是……圣劍輝耀？”
陰音隱面無表情地背誦道：“‘既日，神宗皇帝請出圣劍輝耀，出炎京，孤身闖戰(zhàn)叛韓亂軍，天地色變，白日無光，大勝?！?p> “‘懿、火賊軍圍炎京一百五十日，京內(nèi)彈盡糧絕，是夜三皇子夜卒，仁宗皇帝即位，請出圣劍輝耀，光照萬里，夜亮如晝，賊軍降?！?p> “像這類記錄，其實還蠻多的?！标幰綦[聳聳肩說道：“大概每三百年左右輝耀就會大亂一次，等叛軍掃蕩天下包圍炎京，皇帝就會請出圣劍輝耀進行收割……”
樂語道：“我還以為這是什么隱喻，例如皇室有一批名為‘輝耀’的超級特種兵軍團之類的……”
“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但，史書上寫的都是真的?！标幰綦[問道：“你應(yīng)該猜得出來，圣劍輝耀有什么能力吧？”
“會發(fā)光？很亮？”
“有點接近，正確來說，圣劍輝耀可以發(fā)出覆蓋方圓百里的圣光，圣光無視空間距離并且僅能被持有者操縱，覆蓋范圍內(nèi)所有外來光線都會同化為圣光，發(fā)動期間操縱圣光無需消耗精神力?！?p> 樂語眨眨眼睛。
施法距離擴大至50千米，所有法術(shù)變成aoe，法術(shù)消耗為0，并且范圍內(nèi)所有敵人禁魔？
“這打個屁??！”
“是的，因此只要你在史書上看見‘請出圣劍輝耀’這一行字，后面跟著的內(nèi)容基本就是輝耀皇帝秋風(fēng)掃落葉般收復(fù)失地。”
樂語馬上想到了關(guān)鍵：“那輝耀皇室現(xiàn)在還有圣劍輝耀嗎？”
“當(dāng)然有啊?！?p> “那我們造什么反?。俊睒氛Z驚呆了：“早就投降抱炎京大腿不好嗎？”
“他們雖然有，但他們用不了啊?！标幰綦[說道：“這么多年來，無數(shù)人早已將圣劍輝耀研究得淋漓盡致，圣劍輝耀甚至一度被梟臣占據(jù)，圣劍輝耀的限制已經(jīng)不是秘密?！?p> “圣劍輝耀有三個限制：①只能被擁有皇室血脈并且是皇帝的人操控；②每次使用都會消耗一定量的壽命；③在上一代皇帝沒有指定，并且皇帝沒有子裔的情況下，圣劍輝耀會自動進入禁閉狀態(tài)?！?p> “禁閉狀態(tài)下的圣劍輝耀無法移動，固定在一個地點，禁閉時間長達20年。只有當(dāng)目前民望最高且擁有皇室血脈的統(tǒng)治者觸碰，圣劍輝耀才會解除封閉狀態(tài)。”
陰音隱頓了頓：“上一任輝耀皇帝，就是暴卒無遺詔，無子裔。也就是說，我們至少二十年內(nèi)，不用擔(dān)心圣劍輝耀的威脅?！?p> “為什么？”樂語很是不解：“前兩個我都能明白，但第三個限制應(yīng)該是人為添加上去的吧？為什么要留下這么大個坑？”
“你用常識想想，皇帝死亡的時候沒有遺詔，也沒有子裔，這大概率是什么情況？”不等樂語回答，陰音隱就說到：“宮廷陰謀，權(quán)臣篡逆?！?p>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說明皇帝已經(jīng)無法掌控朝廷了，進一步推論，便是朝廷已經(jīng)腐朽，民間水深火熱，貴族也各懷鬼胎。”陰音隱嘴角微微勾起：“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與其看著新朝廷在枯木中茍且偷生，鍛造圣劍輝耀的高祖皇帝選擇另外一條路‘皇帝兵強馬壯者為之’，鼓勵其他皇室中人推翻朝廷，掃蕩頑疾，再續(xù)輝耀?！?p> “有些時候，高祖的計劃成功了，譬如自西南之川席卷天下的烈宗；而有些時候，是朝廷成功了，君臣死守炎京二十年，請出圣劍斬盡叛逆?！?p> 聽完陰音隱的介紹，樂語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幻想自己拿著圣劍輝耀號令天下莫敢不從——這世界居然存在拿到就通關(guān)的道具??！
不過樂語還有疑問：“這些神兵是哪來的？從古代遺跡盜墓盜出來的？”
“……你的想法很有特色?！标幰綦[搖搖頭：“傳說古代有一顆自太陽隕落至大地的隕星輝石，高祖皇帝集天下工匠熔鑄隕星輝石，制造出四個絕神兵?！?p> “太宗皇帝向往先祖風(fēng)采，適逢冶煉技術(shù)革新，便以絕神兵的邊角料為主體，收集天下隕石輝屑礦，制造出八個幻神兵?！?p> “再續(xù)輝耀的烈宗皇帝定鼎天下后，有感皇室神兵四散無蹤，便以幻神兵的邊角料為主體，收集天下最高等的輝石礦，制造出十二個極神兵?！?p> 樂語聽得滿頭問號：絕神兵是用太陽的邊角料；幻神兵是用絕神兵的邊角料；極神兵是用幻神兵的邊角料……懂了！
“后世再無神兵，也是因為材料耗盡的緣故?！标幰綦[說道：“所以你明白了嗎？圣者遺物雖然沒有圣劍輝耀那樣的威能，但至少也是足以改變小范圍戰(zhàn)斗的戰(zhàn)術(shù)級兵器?！?p> “但是都已經(jīng)送進城里了。”樂語攤攤手：“想搶也搶不到啊。”
“不。”陰音隱搖頭：“在這個連銃械都要進行輝耀身份認證的國度，你以為神兵是你拿到手就能用的嗎？你也看見圣者遺物外面的冰棺了吧。”
“雖然朝廷本意就是將神兵賦予將士，讓將士為朝廷開疆拓土，但他們怎么可能不留后手？所有神兵易主之后都要進行一個重新認主的機制，否則別人就算搶了也用不了，而這個機制以前只有皇室知道……而現(xiàn)在差不多相當(dāng)于常識了?！?p> “雖然這個機制沒啥意義，多年來私吞、遺失、戰(zhàn)失、易主的神兵多得是，從沒人會將神兵交還給皇室——你看丁家就私藏了極神兵。但對我們來說，只要時機把握好，將極神兵納入我們手中卻并非難事?！?p> “圣者遺物的認主機制，就是在冰棺狀態(tài)下，吸收大量生靈死亡時的消散的精神力，便會自動融化?！标幰綦[看了看地圖：“星刻郡里，符合這個條件的地方不多，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
樂語：“統(tǒng)計司拘獄！”
陰音隱：“屠宰場。”
樂語和陰音隱對視一眼，陰音隱微微搖頭：“雖然你很為你的工作單位自豪，但你顯然對‘生靈’這個詞的理解有些偏差?！?p> 樂語無語——沒想到極神兵還挺眾生平等的，殺人殺豬都一樣。
“你接下來的任務(wù)重點，就是調(diào)查圣者遺物的所在地和安保情況。其他地方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
陰音隱這話說得，仿佛樂語是塊抹布用完就可以扔似的。
“我們不是將銃械運進城里了嗎？什么時候發(fā)動叛亂？”樂語興奮地問道。
“是起義，或者革命?！标幰綦[糾正樂語的用詞，說道：“流星，請注意你的身份，你作為一名身在敵營的間諜，探聽如此機密的內(nèi)容會引起我極大的懷疑?！?p> “但我沒出賣你啊！”
“沒有出賣，只是因為背叛的價碼還不夠高。價碼足夠，連我都會背叛?！标幰綦[平靜說道：“我們這一行的常識，就是不要考驗人性——只要你不知道計劃，那你就沒機會背叛?！?p> “嘖?！睒氛Z道：“但我不是知道你這個據(jù)點嗎？就算我不知道計劃，只要我將你這里泄露出去，你不還是會落入統(tǒng)計司手里？”
“別忘了，這里可是我的地盤，而且我的藏劍戰(zhàn)法，最適合無光混戰(zhàn)。”陰音隱頭也不回，指了一下地下室的門：“只要我從那里逃出去，統(tǒng)計司就算把十八街翻轉(zhuǎn)過來再翻轉(zhuǎn)過去，也肯定找不到——”
咚！
咚！
陰音隱指著的那扇門，忽然傳來敲門聲。
PS：燒退了開始腹瀉。
你們可能不知道一下午腹瀉七次是什么概念，我們一般將這種人稱為：瀉手！
整個人暈乎乎的，寫出4000字已經(jīng)盡力了，明天如果狀態(tài)好就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