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堡,
在壟北地帶可謂是巨頭世家,冷之期自然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但是壟北,既是壟北,一個偏遠貧瘠的地域,冷家堡就好比井底之蛙,沒有見識過中原大地的風(fēng)采,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
直到有一天,一個自稱中原來的劍客,名曰:隆赫的人,一人單挑壟北所有高手,名門世家聯(lián)手之余竟然大敗。
隆赫在壟北地帶可謂一戰(zhàn)成名,令當(dāng)時的壟北巨頭——冷家堡家主冷摯,聞言色變、惶恐不安。
冷摯踹踹不安的度過數(shù)日,隆赫就找上了門,本以為冷家堡就此要隕落了,卻沒想到結(jié)果是皆大歡喜。
隆赫上門不是為了挑戰(zhàn)冷家堡家主冷摯立威,而是很委婉的表達自己的來意,竟是與冷家嫡系大小姐冷菀兒私下暗許終生,怕冷家不答應(yīng),顧以實力為籌碼,不給冷家拒絕的機會。
見識到隆赫的力壓眾人的實力,冷家自然是對這門婚事滿意無比,那一場婚宴當(dāng)是辦得頗為風(fēng)光,給足了隆赫面子。
隆赫春風(fēng)得意之際,滿口答應(yīng)了冷摯的請求,幫其家族向舉世繁華的中原發(fā)展。
可是冷家畢竟是小地方出身,一旦到了中原就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在人才輩出的中原江湖中幾乎是微不足道的。
自隆赫被曉風(fēng)殘月樓的樓主云無兮刺殺身亡后,冷家就更不起眼了,也就是冷之期一直游走在江湖各派之間刷存在感而已,居然還妄想和千里煙波處的公子齊名。
“她之于你的傷害,合該由我來還”公子期靜靜地望著隆千凌,緩緩道:“如此,便兩清了如何?”
“我和凌兒先后被她暗算中毒,你說兩清就兩清,我可不答應(yīng)”冷之期懷抱著虛弱的隆千凌憤憤道。
公子期聞言,并未搭話,眸光又暗了幾分,聲音清冷,對著隆千凌道:“千凌覺得如何?”
“公子的提議,甚好!”隆千凌攸得抓緊冷之期的袖口,對他微微搖頭,扯出一抹疲累牽強的笑意。
“千凌睿智”公子期淡淡的道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對闕長嶺道:“千凌被我誤傷,有勞闕大家再給仔細瞧瞧。”
自家閨女惹出的事端,闕長嶺有些愧疚,趕緊俯身上前替隆千凌把脈,不巧卻被隆千凌避開了。
“隆姑娘,你這是?”闕長嶺不解道。
隆千凌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醞釀氣息,忽而睜開眼睛帶著歉意道:“公子只用了三成功力,千凌無甚大礙,有勞闕大家費心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隆千凌推辭,闕長嶺當(dāng)下也不再堅持為她診脈,起身站在一旁。
氣氛有些凝固,一時之間竟沒有人發(fā)聲。
最終,還是公子期打破了這個局面,淡淡道:“我送你回萬劍堡?!?p> 隆千凌被冷之期慢慢扶了起來,人依舊蒼白無力,回之一笑,很是牽強:“千凌著實想念舅公舅母了,此程將去冷家堡探親,公子無須擔(dān)心,千凌身體已無大恙?!?p> “如此,便好,一路順風(fēng)”公子期說完,一襲月白風(fēng)清,不做半分留戀,走出庭院。
隆千凌癡癡的望著公子期離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山石林木深處,方才收回眸光,露出一抹酸楚的微笑對著闕長嶺道:
“多謝闕大家多日以來的照顧,千凌也就此拜別。”
言畢,隆千凌微微施了一禮,在冷之期的攙扶下也匆匆離開了明月冢,
本來隆千凌醒來,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結(jié)果由闕玉蠻開頭引發(fā)了一連串的不愉快,本該熱鬧的場景,片刻功夫三人漸行離去。
闕長嶺又是長嘆一口氣,手指在闕玉蠻的腦袋上狠狠戳了幾下,儼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斥責(zé):“你啊你!你——”
苛責(zé)的話到底是沒有講下去,闕長嶺又是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走出庭院。
闕玉蠻自知自己方才說話有欠妥當(dāng),哀怨的看了上官星墨一眼,提著裙角小跑著去追自家老爹。
追上之后,闕玉蠻扯著闕長嶺的衣角,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低頭撒嬌道:“爹爹,玉蠻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你莫要生氣了。”
無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闕長嶺,似有你不買賬,我就會哭給你看的架勢。
闕長嶺倒是真沒打算買這個賬,反之吹胡子瞪眼,再次斥責(zé)道:“還有下次?我看你并無半點悔過之心,回去把本草綱目抄上十遍,寫不完就不準再踏出明月冢半步?!?p> “爹爹,我不嘛!你就饒了我這次吧!”闕玉蠻大叫起來,小臉皺巴巴的異??蓱z。
心里卻是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追出來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若真把本草綱目抄上十遍,鬼知道要抄到猴年馬月去。
闕長嶺一甩衣袖,怒斥之余,又是語重心長道:“玉蠻別怪爹爹心狠,若就此任你這般胡鬧下去,終會害人害己?!?p> 自知爹爹責(zé)罰她之心,定是不會再收回來,闕玉蠻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上官星墨身上。
上官星墨收到求救的信號,無奈的啞然失笑,張了張嘴,準備好情緒,打算醞釀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論。
知女莫若父,闕長嶺自然是不會給上官星墨幫闕玉蠻說話的機會。
但見闕長嶺冷冷的目光掃來,陰陰涼涼的,上官星墨頓時就是一哆嗦,醞釀好的話,一瞬間化為灰燼。
看來這臭小子對自己這個未來岳父,還是異常敬畏的,闕長嶺略感寬心。
似是思躊了一會,闕長嶺再開口說出的話,無疑讓闕玉蠻接受不了。
捋了捋胡須,闕長嶺對著上官星墨道:“賢侄,武林大會開幕在即,你且先行回去可助你父親一臂之力,切莫再在這里耽擱太久?!?p> “世伯說的極是,星墨這就收拾一下行囊,即刻啟程”上官星墨聞言想都沒想就趕緊應(yīng)下。
上官星墨眉眼中全都是雀躍,抬腳就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闕玉蠻一聽上官星墨要走,心中大為不舍,對著上官星墨離去的背影跳腳。
可是上官星墨并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看來這臭小子早就想走了,就那么的不想多陪陪她么?
闕玉蠻越想越委屈,不禁轉(zhuǎn)身對著闕長嶺嬌嗔:“爹爹你簡直就是一個老頑固,玉蠻再也不想理你了。”
說罷,掉著眼淚,朝上官星墨住處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