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角一側(cè)放著一個竹篾編制的雞籠,里面關(guān)的是南宮厭上次逛街隨意買來的小雞仔。
十幾日的功夫,這些個原本黃絨絨的小雞仔,儼然長大了不少,已經(jīng)長出了長長的翅羽和尾羽。
這雞籠搭建的頗為奇特,雞籠下方的竹篾編制的比較細(xì)密,地面上又專門留有漏洞,既方便收集雞仔們的糞便,又能防臭。
雞籠的頂端設(shè)置了遮雨擋陽的傘面,不用擔(dān)心刮風(fēng)下雨、烈陽高照。
更新奇的是雞仔們進食和進水的渠道,但見兩支大小相等的竹管自外面延伸進雞籠,井然有序的有食物和水滴,各自落入食盒和水甕里。
而竹管的另一頭,被斜插在碩大的竹筒上,食物和水源就來自此處,如此這般,即便數(shù)日無人照管的情況下,雞仔們依然可以快活的進食和飲水。
南宮厭看得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古人的思想堪比常人,此等構(gòu)建,一點也不遜色于二十一世紀(jì)的高科技。
越看越新奇,南宮厭的目光忍不住向別處觀望,步子慢慢的向室內(nèi)移去。
室內(nèi)的布局卻讓南宮厭瞠目結(jié)舌,這是什么?什么格局嘛!不倫不類!!
室內(nèi)墻壁上,以往掛著的幾副高山流水圖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只花里胡哨的紙鳶,以及形態(tài)各異的河燈。
就連梳妝臺也被換了,現(xiàn)在的梳妝臺已不是從前簡單的式樣,樣式和格局都是十分繁瑣,上面琳瑯滿目的擺著各色上等胭脂水粉。
還有很多不正常之處,南宮厭都不稀再看一眼,真的看不下去??!
唯一正常的就是:書架上南宮厭原本放置的花瓶,被換成了一盆盆竟相斗艷的奇花異草。
這一切的一切,看得南宮厭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里里外外的陳設(shè)簡直奇葩無比,好似都是那日南宮厭為了甩掉阿數(shù)而買的。
這狂亂的搜刮、亂買,本就不過心。
可公子期卻真的當(dāng)她喜歡,將這些個俗物一一的陳列其中,使原本雅致的房間顯得格外突兀。
“你不覺得這樣子擺放東西,特別傻×么?”南宮厭手指點下自己的腦門,十分無語。
公子期若有所思的觀望了一圈,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辭:“是很庸俗,不過你若喜歡,我便也是歡喜的。”
南宮厭突然覺得有些頭疼,耐著性子道:“這是你的房間,這些個女兒家的物什擺在這里不合適吧!”
“你可以當(dāng)是你的房間,我并不介意”公子期很認(rèn)真道。
南宮厭抗議:“可是我介意,孤男寡女本就授受不親,怎可一室?我雖是外室所生,但好歹也是千里煙波處正經(jīng)的大小姐,你得給我另辟一個院落?!?p> 公子期聞言沉默了,片刻眸光微動,說出的話讓南宮厭氣結(jié):“有我在,你說的不算。”
“我就——我——”
公子期突然出手如電,修長白凈的手指點了過去,南宮厭張牙舞爪的動作瞬間靜止了下來,要抗議的話都堵在嗓子里,嘴巴張張合合的沒有半點聲音發(fā)出來。
南宮厭皺著一張小臉,眼珠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選擇對公子期怒目相視。
心里卻在痛嚎:該死的公子期,居然點了她的動穴兼啞穴,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監(jiān)禁??!話說還有沒有王法了?
公子期似乎看不到南宮厭吃人的目光,打橫將南宮厭抱起,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復(fù)又貼心的幫她蓋上輕薄的夏涼被。
做好這系列的動作后,公子期低沉磁性的聲音,伴隨著熱氣在南宮厭耳邊輕輕道:“莫再掙扎,我點穴的手法當(dāng)世無人可破,乖乖在這里等我,晚點我會來陪你?!?p> 誰要你陪??!南宮厭很想一巴掌打在他那一本正經(jīng),卻又不正經(jīng)的絕世容顏上。
奈何,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絕望的是:公子期似留戀的在她的小臉上,輕輕的撩撥了幾下后,狠心絕情的轉(zhuǎn)身就走了!
但聽“吱呀”一聲,房門就此關(guān)上。
南宮厭幾乎是要氣炸了,也就幾分鐘的功夫,這一動不能動的狀態(tài)都足夠她抓狂了,若是公子期半天不回來,那簡直是要她的命啊!
一向好動的南宮厭,真真難受到了極點。
在床上南宮厭不記得躺了多久,只是斜眼看到房間里透過來的陽光越來越稀薄,室內(nèi)的光線昏黃莫名,看來已然到了下午后半晌,肚子也是餓得咕咕亂叫個不停。
南宮厭全身動顫不得,只有一雙眼睛骨碌碌的亂轉(zhuǎn):這公子期大約把她給忘了吧!擺明是餓死她的節(jié)奏呀!
突然之間南宮厭很是羨慕外面籠子里的小雞仔,好歹人家有口飯吃,能蹦能跳能叫。
而她南宮厭此時竟然不如一只雞仔快活。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房門在這時“吱呀”一聲打開了。
借著并不明亮的光線,南宮厭斜眼只看到半截月白長衫的身影,因為公子期身高頎長的緣故,南宮厭竟然看不到他的臉。
此時的南宮厭很想暴喝一聲:你丫得還知道回來?有種你別回來呀!有種把我餓死在這里呀!
越想越委屈,南宮厭憤怒到極點,罵人的沖動呼之欲出,然張張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遂又憤憤的閉上嘴巴。
唯有靜靜地等待,可公子期的人并沒有像南宮厭預(yù)料的那般,等了半晌都不見他前來解開她的穴道。
公子期的身影停頓在書案前,點亮起了放置在案幾上的夜燈,燈光散發(fā)出昏黃的光線照滿了整個室內(nèi)。
南宮厭有些疑惑,此時的天色雖暗了些,但若點燈為時還尚早些,這公子期究竟要干嘛?怎今日盡做些有駁常理的事情來!
然,事情的發(fā)展更是讓南宮厭后怕。
公子期修長的手指提著夜燈并未向南宮厭走來,而是慢慢踱步到屏風(fēng)前。
抽掉夜燈的紙質(zhì)外罩,燈芯直接對著屏風(fēng)點燃了起來,室內(nèi)瞬間彌漫出嗆人的味道。
燃燒的布料和木材夾雜在一處,刺鼻又難聞。
南宮厭皺起了眉頭,這公子期究竟想干什么?
這時的心臟,跟著忍不住騰騰跳動起來,南宮厭慌了!
這公子期不會是:因愛生恨,變態(tài)了吧!
下一刻,夜燈“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面上,火光瞬間肆起,向整個房間蔓延過去。
那一襲月白身影迅速離開房內(nèi),門被從外面死死扣上。
我靠!南宮厭心里怒罵一聲。
這是要燒死她??
恐懼感油然而生!眼前一片火海。
這是什么操作?誰能告訴她!
欲哭無淚,
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