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張碩大的卷軸垂下,上面依然是墨黑的大字:
“什么路最窄?”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所有人的答題都快了數(shù)倍。
不過,自然還是公子期寫出的答案領(lǐng)先交了出去,依次是隆千凌、上官星墨、以及數(shù)位不知名的玩客。
中年男子微笑的拆開答案,又是爽朗笑著夸贊:“恭喜,大家的答案都完全正確,不過紙鳶只有四個,鄙人只能暫且保留先一步答出的四個名額,答案就是冤家路窄,各位辛苦了?!?p> 中年男子拱手哈哈大笑,頗有幾分豪邁。
沒有搶先交出答案的數(shù)人,忍不住搖頭嘆息,本想在今年的紙鳶節(jié)會上拔得頭籌,看來是奢望了。
其實拔得頭籌,爭奪紙鳶只是一個借口,敢上來參加的幾乎都是文人,大部分抱著一個目的:揚名立萬。
以往的每年都是比試詩詞文采,能在攬香樓大掌柜出的題下,奪得一個好名次,好處自不必說!
若能拔得頭籌,不管是經(jīng)營商賈,還是入仕為官,攬香樓都會不遺余力的提攜,商場得意、仕場如意,皆不在話下。
“什么東西看不到卻摸得到,萬一摸不到會把人嚇到?”
第三張卷軸垂下,
不過這一次,還沒有等南宮厭交頭接耳,公子期已經(jīng)開始提筆寫字,一如既往的第一個交了答案。
南宮厭看過答案滿意的點點頭,今個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個古人個個都是人精!
公子期因何答得如此之快,南宮厭卻沒有細(xì)想。
內(nèi)心里面的答案只有公子期自己清楚,他是憶起了白云山崖底深處,跳崖自盡的南宮厭,當(dāng)初親自查探她的脈搏時,是真真切切的摸不到。
當(dāng)時的他是愧疚的,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就是這樣因他刻意而為,慘死在他的面前,他觸手就可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可是他沒有出手,而是冷眼旁觀著慘劇在他面前進(jìn)行。
當(dāng)眾人又先后將自己的答案呈了上去后,中年男子一一打開看過后,笑意更為爽朗:
“答案是脈搏,看來還是鄙人才疏學(xué)淺了,大家均是才思敏捷,回答的基本都符合題意,不過還是如先前說的那般,只保留前四個的名額,希望在座沒能入選的也不要氣餒,只要是答對過一次,鄙人均備好了禮品,聊表心意”
頓時場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不時有人大呼:“燕掌柜大氣”。
看來這位攬香樓的大掌柜燕商量,不愧是做生意的奇才,短短數(shù)句話,便贏得了人心,商業(yè)活動貴在參與,敢上臺者,豈有弱輩之理!
這次答對的前四賈,皆在意料之內(nèi):公子期、上官星墨、隆千凌、還有那個每次堪堪第四的陌生人。
歡呼聲告一段落之后,攬香樓大掌柜,也即是此次擂臺的發(fā)動者燕大掌柜——燕商量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眾所周知,此次武林大會即將在我們清平鎮(zhèn)舉行,所以呢!這第四道題,與其說是出題,不如說是給大家一個公平較量的武臺。以名次優(yōu)先,誰若能徒手將這紙鳶親自摘下來,便由其得,若是名次在先,而無法取下紙鳶者,鄙人便安排下一名接著嘗試,以此類推,人人都有機會”
話音一落,臺下又是一陣轟鳴,南宮厭嚴(yán)重懷疑燕商量請了助場子的人,不過她也無所謂,以公子期的武功,取個紙鳶還不是小菜一碟。
候區(qū)的人,依次走出紗帳,很有素質(zhì)的整齊的站在擂臺中央,齊刷刷的瞻仰竹架子上的紙鳶。
隨著燕商量的一聲:“開始”。
公子期伸出的食指和中指并攏,以指化劍,一記銀光閃現(xiàn),直直向束縛著紙鳶的繩子飛去。
如此高深的內(nèi)力,當(dāng)真世間少見,這次不用說臺下歡呼一片,就是臺子上也鬧騰了起來,南宮厭一個沒站穩(wěn),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被破擠出公子期身側(cè)。
被人撞得打了一個回轉(zhuǎn),南宮厭的眼眸不經(jīng)意間暼到臺子下面的一記特別的身影:白衣翩然、素袖系起呈喇叭狀,裙擺稍短、不及腳下,漂亮簡潔又不失干練。
妥妥的南疆生死谷特有的服飾,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玉顏,不是冷面護(hù)使白云花?又是何人?
確切的說,她現(xiàn)在是南疆生死谷的現(xiàn)任谷主。
南宮厭雖不是真正的原主南宮厭,但既已接收了人家的身子,這個血海深仇,她自然也就接下了。
剛想跳下擂臺追去,卻被公子期不知何時伸過來的大手一攬,就被迫轉(zhuǎn)過了身跌在他懷中,半空中飄落下來的紙鳶也隨即落入公子期手中。
薄唇微勾,但見足尖一點,南宮厭整個人被公子期緊緊擁在懷中,飛身而下,再落入地面上時,已與擂臺相隔甚遠(yuǎn)。
南宮厭穩(wěn)定身形,慌忙回頭張望,已然不見了白云花的身影,不由得懊惱的跺了跺腳,再反應(yīng)快點或許就能追上去了。
“你在看什么?”公子期一手持著紙鳶,一手牽著她的小手,柔聲問。
尋不見白云花的身影,南宮厭暗籌一聲算了,可一回身,臉上立馬不高興了。
緊緊的盯著公子期手上的紙鳶,南宮厭忿忿道:“不是說過,要紅鯉魚的嗎?你取這破桃花做甚?”
“我——”公子期被她這不悅的一吼,居然有些緊張道:“我以為你會喜歡的?!?p> “我不——”我不喜歡的喜歡二字還未爆出口,一張宣紙出其不意的飄蕩過來,砸在南宮厭臉上。
南宮厭氣憤之余,將宣紙從臉上扯下來,一把將其捏成一團(tuán),剛想丟到地上,卻意外的被“公子期”三個小楷字眼堪堪將動作停了下來。
帶著莫名的好奇,南宮厭又粗魯?shù)膶⒓垐F(tuán)攤開,入眼便是之前候區(qū)碟子下面壓著的幾排正楷小字,上面不僅書寫了游戲規(guī)則,同時也有被南宮厭忽略的字眼:四個紙鳶均出自哪位名人之手。
名單赫然在目:桃之夭夭——公子期,龍門紅鯉——闕長嶺,展翅雄鷹——上官耀,琉璃鳳凰——云長江。
以上三人南宮厭都認(rèn)得,唯獨這個云長江,南宮厭卻不曾聽說過。
能入燕商量之眼,屈身請為代筆的,均絕非常人,這個云長江究竟是何人?
看完之后,南宮厭還是將紙團(tuán)一把丟到了地上,把手一伸,不客氣道:“拿來?!?p> “什么?”公子期反應(yīng)突然遲鈍了下來,握住南宮厭伸過來的手,有些著急的問道。
南宮厭抽開被握著的小手,一把狠狠拍在他的手背上,頓時五個紅彤彤的指印落在了上面,嘟著嘴,傲嬌的扭頭就走:“紙鳶??!不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