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的時候,莫小玨醒了。
她感覺渾身腰酸背痛,很不舒服,這種感覺很陌生。
或許趴著睡會舒服點兒?
莫小玨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有尖銳的聲音從她身下傳來。
“喂,你壓到我了!”
莫小玨嚇了一跳,忙往旁邊挪了挪身體。
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從她床上爬起來,哼哼唧唧的,小手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小衣服。
莫小玨覺得那衣服有些眼熟,看起來像她昨晚拿來蒙面的帕子。
小人皮膚黝黑,小小的手指上指甲雪白。它此刻睜著大大的眼睛,似乎還沒睡醒,紫色的短發(fā)蕩在耳邊,一臉的呆萌。
“你是誰?”莫小玨想了想,不確定自己是否去過一個小人的世界。
難道和月非凡一樣?
小人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奶聲奶氣的說道:“我是誰?讓我想想啊……”
“管理者?管家?系統(tǒng)操控員?神界密鑰?泡妞神器?心情指示燈?”小人一連串說出幾個名詞,然后憤憤的雙手掐腰,看著莫小玨,“都怪你!”
?。磕~k心想,你不記得自己是誰,跟我有啥關(guān)系?
“你還記不記得你當(dāng)初干了啥?我如此英明神武宇宙無敵的超級系統(tǒng)寶寶,竟然被你從直接從系統(tǒng)里擠了出來,害我滿宇宙跟著你跑。你,你,你罪過大了!”小人一臉義憤填膺。
莫小玨很實誠的搖搖頭,她確實不記得。
“就憑你,你以為你能找到世界壁壘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你能這么容易來到這里?都是因為本寶寶好不啦!你簡直是暴殄天物!”小人小腳丫憤憤的躲了躲床,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床上,模樣可愛極了。
“你叫什么名字?”莫小玨一臉好奇。
“不告訴你!”小人表示很生氣。
莫小玨伸出手,捏了捏小人的小腳丫,觸手軟綿綿的。
“你說的系統(tǒng)是什么?月非凡看到的神魂就是你嗎?你從哪里來?想要干些什么?”莫小玨覺得有些答案就有浮出水面,有些迫不及待。
“心情不好,不想說?!毙∪死^續(xù)傲嬌。
莫小玨的記憶里,她從來不會低聲下氣的去哄誰。
于是,她翻身坐起,伸手撈起被子把小人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無視小人唧唧歪歪的抗議,莫小玨慢條斯理的開始日常的洗漱更衣。
沒有阿梧,她的動作卻也不慢。
打開衣柜的時候,莫小玨頓了頓,隨后她還是選了一件深色的衣裙套在身上。
莫等元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小玨妹妹!小玨妹妹!”
莫小玨推門走出去。
莫等元看見莫小玨獨自一人,不由問道:“阿梧呢?最近怎么看不到她人?太不像話了!要不要哥哥幫你找?guī)讉€得力的丫鬟?你這院子也太冷清了!”
莫小玨搖搖頭,隨口問道:“元哥哥找我有事?”
“我沒啥事。只是錢學(xué)子非說有事找你?!蹦仍灿X得的莫名其妙,這錢裕想見莫小玨直接見便是,怎么非要他來跑一趟。
“莫青橙沒回來?”莫小玨突然問了一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
“她還沒回來。小玨妹妹,這錢學(xué)子,你見不見?”莫等元說話永遠(yuǎn)是那么的慢條斯理,就像大喘氣一樣。
莫小玨想了想,“見見也無妨?!?p> 于是,莫小玨跟著錢裕到了他的院子里。
池塘里的荷花已經(jīng)凋零,清澈的池水倒影出蔚藍(lán)的天空,有魚兒飛快的游過,帶起層層漣漪。
池塘邊站著錢裕跟蔡大娘。
莫小玨看了莫等元一眼,眼神詢問,不是說錢裕找我?怎么還有蔡大娘?
莫等元攤開手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蔡大娘看見莫小玨,一臉激動。她拽著錢裕的胳膊,把他拎到了莫小玨的面前。
錢裕一臉羞愧,朝著莫小玨施禮,“莫小姐,多謝您救了我娘?!?p> 蔡大娘一巴掌就拍在了錢裕的腦后,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跪下!”
錢裕最聽他娘的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青石磚上,眉頭都沒皺一下。
莫等元有些懵,轉(zhuǎn)頭用眼神詢問莫小玨,他們這是演的哪一出?
莫小玨隱約猜了個大概,不過沒吱聲。這種情況,她從沒遇到過,該怎么處理?說句不用謝把人打發(fā)了?
莫大娘走上前來,一把握住了莫小玨的手,一臉感激的說道:“莫小姐,太謝謝你了!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錢裕他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瞧不起人,太混賬!您大人大量,別跟他計較啊?!?p> 莫小玨有些莫名的緊張,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手心的溫度太高,還是對方的眼神太真誠熱烈,又或者是那手心里厚厚的繭子讓她分神?她甚至從對方身上聞到了胡蘿卜牛肉的味道。
蔡大娘見莫小玨有些走神,晃了晃她的手臂,關(guān)心的喊道:“莫小姐?莫小姐?”
莫小玨回過神來,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也讓她覺得有些美妙。莫非這就是那些學(xué)子們提倡的助人為樂?
這時,莫等元在旁邊一臉疑惑的插嘴,“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難道不是曲御醫(yī)妙手回春救了蔡大娘嗎?”
錢裕跪在地上悶不啃聲,但是臉色卻是青白交加,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蔡大娘又作勢要打錢裕,被莫小玨一把拉住。
“莫二少爺,您大概也是被那曲御醫(yī)給騙了!”蔡大娘一臉的憤怒。
“你們可有證據(jù)?”莫等元有些難以置信。
“曲御醫(yī)的兒子在酒館喝多了,說那什么蛐蛐王是從您這里騙來的,他爹壓根沒有給我看病,還說您是個傻子呢。正好錢裕跟他幾個同窗在隔壁,聽的真真的,這還能有假?”莫大娘一股腦道出了原委。
莫等元頓時氣的青筋凸顯,他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莫小玨忙喊道:“元哥哥,你去干什么?”
莫等元頭也不回,“我去把我的寶貝要回來!”
莫小玨忙吩咐旁邊的兩個小廝跟上。
蔡大娘又拉住莫小玨的手,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莫小姐,錢裕這孩子雖然長的糙了點,但是心眼不壞。我也知道,他是萬萬配不上您的,他竟然還聽信那些謠言,簡直是枉讀了圣賢書。您救了我,我也無以為報。我就想著,您以后就把我們娘倆當(dāng)成自己人,有用得到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于禮,蔡大娘的身份,拉著莫小玨的手,其實有些逾越了。
蔡大娘松開手,臉有些紅,“莫小姐,真對不住,我看見您太激動,冒犯了。”
莫小玨嘴角翹了翹,“無妨。”
蔡大娘又說了一番感激的話,拎著錢裕走了。
莫小玨看了看日頭,有些奇怪東方兄妹今兒咋還沒來?
她伸手招來一個小廝,讓他跑東方府上去問一聲。
隨后,莫小玨回到院子,推開西廂房的門。阿梧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
“你需要休息?!蹦~k看著她。
阿梧倔強的搖搖頭。
莫小玨從旁邊的柜子上拿出一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阿梧的嘴里。
阿梧的臉色恢復(fù)了幾分紅潤。
她當(dāng)初選擇這個院子,是因為這個西廂房有一處暗室,方便舞婆煉藥。
屋子里有隱隱約約的藥香流動,莫小玨的心有些雀躍。
她想,等舞婆出關(guān)了,她便跟她學(xué)醫(yī)。
因為,治病救人的感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