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白楠來看望王后,順帶來看望楊瑜。
當時楊瑜和肖陽在楓樹下下棋。田臺貓著腰來稟告,彎著腰說:“白楠姑娘來了?!?p> 他邊聽邊落子,抬眼打量肖陽,肖陽事不關己的回看自己。
看來上次女兒節(jié)派肖陽去看寺,兩人沒有交集。
楊瑜不動聲色的瞄肖陽一眼,轉頭對田臺說:“召她進來?!?p> 田臺嗻了一聲,出去通知了。
肖陽長著一張硬漢臉,但八卦這種人類共通的美德毫不欠缺,皺眉,沉思起來,不解的說:“上次女兒節(jié)……那位?”
言外之意是,您要腳踏兩條船?
楊瑜沒有壓力的勾唇一笑,回應肖陽:“那是以后的太子妃?!?p> 也就是說,沒白楠什么事。
肖陽不解,既然如此,那么太子為什么要讓白楠進來。
沒一會兒,田臺領著白楠進來了。
她今日穿著鮮紅的長裙,那紅像血色一樣艷,楓葉是與世無爭的柔紅,而她是自信勾人的霸氣紅,可能是她今日知道要見自己的原因,特意梳妝打扮過。
梳著彎月鬢,烏黑的發(fā)絲梳在一起,彎轉著從頭后面勾出一個彎月的幅度,十分好看,她本人的姿色就更不用說,像帶露的玫瑰,形容艷麗,放眼整個齊王宮,少有人可與之比肩。
因為楊瑜幾次的特殊對待,白楠如今膽子大了,對待田臺不卑不亢,眸子里充滿自信,頗有種田臺也要讓著她的意思。
白楠按照禮數(shù)給楊瑜行禮,給肖陽行禮。
起身的一刻,她看到了楊瑜腰間的香囊,綠香囊,一下子眼睛里閃過欣喜,像吃了蜂蜜一樣,能把心融化了。
她羞澀的不敢看楊瑜,低著聲音說:“聽說殿下喜歡吃桂花糕,民女做了一些特意給殿下帶來了?!?p> 楊瑜不接話,白楠不安的抬頭,看到了楊瑜的側臉。
楊瑜看著對面的肖陽說:“我不喜歡桂花糕,我記得是你喜歡嗎?”
委婉拒絕,而且成功找好下家,這就是楊瑜看著肖陽笑的原因。
天知道喜歡桂花糕的就是他,人家肖陽不愛吃。
但為人臣子,哪個不是要為主子排憂解難,肖陽只好很識貨的說:“正是,微臣愛吃?!?p> 楊瑜看向白楠,淺笑,說:“如此,我就替肖陽謝謝你了。”
關于楊瑜喜歡吃桂花糕的消息,白楠是從王后那打聽來的,她不明白怎么就錯了,瞪圓了眼睛看著楊瑜當著自己的面把自己的餃子送人,委屈的眼睛里泛出了露水,嬌艷欲滴。
楊瑜對于美色視而不見,倒是留意到肖陽看到這樣柔媚的顏色,愣了一下。
白楠原本就只是來送桂花糕的,現(xiàn)在任務達到,楊瑜卻做出這樣的動作,她狼狽的按照程序跪安,失魂落魄的走了。
楊瑜對于她的反應沒什么意外的,留神看了看肖陽的反應,拾起手中的棋子。
肖陽此刻沒有剛剛看好戲的輕松了,目送白楠很久,眼里有呆滯還有失落。
唔……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終于看上眼了。
楊瑜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棋局,淡淡的:“白尚書家的女兒與我無緣,與你倒很合適,你兩門當戶對,你要是有意,改日我給你張羅這門婚事?!?p> 肖陽眼睛亮了起來,跪在地上給楊瑜謝恩。
楊瑜淡淡的看著他,“不客氣?!?p> 肖陽留戀的看了白楠離開的方向,轉回頭,弱弱的對楊瑜說:“殿下,我想起家里還有件事,急需我回去?!?p> 明明是想去安慰美人,聯(lián)絡感情,借口這么牽強。楊瑜嘴角上翹,說:“去就是了,剛好我也要看書了。”
肖陽一溜煙就不見了,而楊瑜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想起了猶卷。
他想自己可真棒,擋桃花的事都是自己親自動手,一點都不需要猶卷親自動手,再過半個月猶卷就回來了。
楊瑜對白楠做的這件事,很快傳入了王后的耳朵,下午王后就來東宮散步了。
白楠待嫁三個月住在王宮,深入王后的心,王后已經(jīng)把白楠當做自己的準媳婦。
白楠能進東宮看太子也是托了王后這一層關系,如今楊瑜突然拒絕,說什么自己不愛吃桂花糕,王后覺得不對勁了。
王后悠悠坐在客廳的長椅上,淡淡的說:“聽說你改口味了?!?p> 楊瑜心里明鏡似的,不準備敷衍過去,坦率說:“那倒沒有,只不適合吃白姑娘的桂花糕罷了?!?p> “那肖陽這小子就適合吃了?你可別忘記,白楠與你是有婚約的?!?p> 楊瑜沉默下來,他站在王后三米開外的地方,半天抬頭看王后,說:“母親,我不會與白楠成親。”
王后還是第一次看到楊瑜對自己的婚事有意見,他以前什么聲都不吱,驚奇的問:
“為什么,白楠哪里不好了?這個姑娘心思靈巧,面貌娟麗,不愛爭搶,又貼心,又癡情于你,整個扶祁還有比白楠更合適你的人?”
楊瑜不說話,猶卷的身份還不適合對母后公開,等過陣子,他幫她弄到身份后,他就告訴母后。
王后總覺得有蹊蹺,做母親的總是比旁人更了解兒子,她抬起薄涼的眼,“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楊瑜不說話。
王后委婉說:“你是太子,將來太子妃側妃小妾自然都是要娶的,你可以告訴母親,你喜歡什么樣的,將來母親好給你物色。”
楊瑜聽后,明白母親什么心思,想著不如先說,以后猶卷入宮,有母親這條線也會更加輕松:“我喜歡敏慧的。”
而到晚上楊瑜看著化緣鏡,不禁想,真是可笑,自己心里種種皆是她,在布局和她的未來,可她呢?她總是冷漠,總是肆無忌憚,總是不把自己的心當做心。
她甚至不想要他了。
這強烈的對比,真像一個耳光,扇在楊瑜的臉上,是他又妄想了。
黑夜籠罩在楊瑜的心上,扼住了楊瑜的頸脖、雙手,他不想和猶卷說什么了。
第二天猶卷和楊瑜誰也沒有再說話,猶卷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她又能怎樣,原本就是事實,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不喜歡楊瑜,不喜歡就早點脫身,一點毛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