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被舉報了
關于我被人匿名舉報這件事——大概那天早上我在半路被薛好好認出來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有隱隱不安。
只是我千想萬想,沒想到會這么快就被校長請喝茶。
我總是想著能僥幸逃過一劫。只要隱藏功夫做的好,熬過3個月90天的打賭時間,我就可以重獲自由身了。
自由雖好,但是還不到我為此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
成年人的世界,不再只是為了自由為了物質而戰(zhàn)。尤其是我,總覺得人生短暫,必須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比如閱讀,比如旅行,比如工作——分享自己的一些思考。
可是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而我這次怕是要和教師崗位說拜拜了。
事情是這樣的:
有一個瘋狂迷戀薛好好的小姑娘,在表白薛好好被拒、送東西被拒后,惡狠狠地問薛好好:“為什么?我爸爸可是X市教育局局長。我可是真心喜歡你啊,好哥哥?!?p> 薛好好過于直白干脆地告訴他:“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請以后不要再騷擾我?!?p> 鋼鐵直男??!這貨。
然后這個死心眼的小姑娘,她不死心?。【谷还驼垈商奖O(jiān)視薛好好的一舉一動,連幾點幾分去過洗手間都要掌握。
借她的話說——肯定是哪個狐貍精迷惑了我的好好哥。被我抓到,我非扒她的皮不可。
然后,那個盡心盡力的偵探(在我眼中如同狗仔一樣)從早到晚一刻不停歇地監(jiān)視薛好好。
除了在學校的時候,我為了避嫌,主動和薛好好保持距離,堅決抵制他的毛手毛腳。
其他時間,我都會被薛好好拉著逛下超市,采集兩三天的食材——他美名曰:增進兩人感情,從日常小事做起;或者去電影院觀看新上映的電影;再或者是窩在家里啃書。
反正除了在校時間,我們是分開,其他時間兩人都膩歪在一起。
說實在話,我真心想把薛好好打包送給他。我還省得麻煩。
我除了饞薛好好的拿手菜,其他我是真心覺得我和他的婚姻不明不白的。沒有婚禮,沒有婚紗照。
結婚證上我的照片還是我之前的工作證件照。
突然為自己感到不值。
可惜,喜歡薛好好的都是成群結隊,不管哪個年紀,迷妹一片。
當偵探把他偷拍的我和薛好好的照片送到小姑娘面前——沒錯,這個姑娘名字叫顧傾城。長相確實也是傾城傾國的,大眼睛,小翹鼻,粉嫩的小嘴巴,當然身高也是小巧可人。
當時照片被她攥在手里,顧傾城差一點把照片撕個粉碎。
不曾想,這么年輕的小姑娘,懲治起人來毫不含糊。
同時顧傾城在學校表白墻、學校貼吧、微博等公共場所,大量發(fā)帖發(fā)言,直指我違法亂紀,根本不配當教師,是個連自己學生都下手的女流氓。
我除了在心里默咒薛好好那魯莽的行為,為自己悲哀,就這樣不幸卷入薛好好和他愛慕者間的情感糾葛,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也證明不了。
難道我要和校長直接說我和薛好好領證了?千萬使不得啊。
本來我以為我這次肯定被薛好好害死了。
結果最后還是薛好好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躲在家中,或者說我是被停職反思在家里。我給薛好好好幾個飛刀,可惜他假裝看不懂。
然后我就接到各種各樣的電話,不到半天時間,我的耳朵已經感覺不到是我的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都怪該死的薛好好!
自從遇見他以后,我已經從高冷女神范變成可憐小白兔,任何人都來欺負我。
我不服,我不服。這個害人精的薛好好。
在薛好好打了幾通電話過后,他走到我面前,鄭重其事地說到:“娘子,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你不要太擔心。以后,我保證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然后他開始耐心地給講故事,這個故事很長很長,他好像要講一輩子的樣子。
很早以前,我和我母親生活在偏遠的農村。那是有一座座山巒重疊,有著歡快小溪跑過的小小的村落。
當時我大概8歲的時候,盛夏里的一天,我們村來了一個城里的小姑娘。
——她臉色蒼白,圓圓的臉龐上鑲嵌著兩顆黑寶石般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睫毛,高挺的小鼻子,粉紅的櫻桃嘴,個子很高(可能小時候看東西都是放大吧),她頭上戴著一頂米色草帽,帽檐很厚很長,穿著一身素色連衣裙,腳下是一雙粉白色涼拖。
我驚呆了,村里的小女孩從來不是這樣的打扮,我的眼睛盯著她轉來轉去。
不料,這個城里的小姑娘主動與我交談:“我叫林一白。我現在讀3年級。我來我奶奶家過暑假哈。很高興認識你?!?p> 我羞澀地回答:“我叫薛好好。我今年8歲了,在讀1年級?!?p> 小女孩聽到我的名字后就呵呵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甜,我那時覺得夏天要長一點就好了,我和一白一定可以好好告別啊。
我心里奇怪:這個小姑娘名字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樣。不過我不記得我暑假在鄉(xiāng)下呆過。
“那后來呢?”我急急問道。
他接著講了起來。
那個暑假是我目前暑假里過得最開心的。我和一白在晨曦中觀察蜜蜂采蜜,我會帶她去溪邊釣魚,我會帶她去爬爬村里的座座小山,夕陽下,我們會一起觀看日落。當然我們有好吃的都是分享彼此。我還給她編過一個花冠,我親自把花冠戴在她頭上,然后緊張兮兮地告訴她:等長大了我們兩個就結婚吧。我的新娘只能是你。
一白那時候也開心地答應我了。
這不是過家家般的游戲。但是在我眼中,男生必須要說到做到。
我的父親無情殘酷地拋棄我和我的母親,我發(fā)誓絕對不會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
我的父親現在官做得很大,只可惜他現在的夫人只給他帶來女兒。我父親不僅在政界有所勢力,他在商場上也是有一定的經濟基礎。
他聲音越來越低沉,話語由一開始的歡愉變得越來越冷漠。
“后來你和一白小朋友還有聯系嘛?“我又一次著急想知道結局。
“后來暑假過后,她回城里了。林奶奶說一白是來村里養(yǎng)病的。她臉色蒼白就是生病的表現??上М敃r我不懂,我以為那是城里小女孩固有的膚色?!?p> “再后來,我找林奶奶打聽她的消息,林奶奶告訴我一白的病治好了,只是有一部分記憶沒有了。多可悲。剛好是和我再鄉(xiāng)下的兩個月?!?p> “我一直在找她。我的母親去年不幸染病去世,實際上母親是積勞成疾去世的。她一天福都沒有享到過?!?p> “母親去世后,我那個所謂的父親派人接我到城里。剛好是一白生活的城市。我總想著我和一白能不能再遇見。”
他的聲音由冷漠到漸漸氣憤再到平靜。
“我好像只剩下一白一個親人了?!彼劬ι钋榈刈⒁曋遥瑴厝岬卣f到。
可惜我腦袋一片空白,我的記憶中根本沒有薛好好這個人。
我搖搖頭:“所以你聽到我叫一白,就和我一起?然后成為我的學生?,F在把我搞成這樣鬼樣子?”我質問他。
只聽見他不停地說到:“一白一定會想起來的。一定會……”
“還有,我真的不是你學生,我是假裝成你的學生——我只是想靠近你,白白先生。我已經和校長通過電話,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個顧傾城你想怎么懲治她?”
納尼?這又是什么和什么???怎么說得我一頭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