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母簡直怒不可遏,難怪她女兒一直不肯找男友,原來是愛上有婦之夫了,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女兒,老公兒子出事夠她煩了,女兒居然還在插足別人家庭,甘心做小三,她快氣瘋了。
但她還是得忍,這里是醫(yī)院,她又不可忍,她騰地站起來,對艾木石鐵青著臉:“你跟我來下。”
艾母就怒氣沖沖地走向下樓樓梯。
艾木石哀怨地看了眼楊明楓,但她不敢吵,給家人治病的卡是楊明楓給的,如果鬧翻,楊明楓逼她要卡,她根本沒錢維系父親兄弟的治療費。她更不敢看塔爾,也許塔爾心中也有愧,都沒辯白。
艾家母女離開,看那神氣艾母肯定是要找個無人地方訓叱她女兒去了,塔爾看向揚明楓:“我不認可你這種做法,這并不明智。”
楊明楓則冷冷的:“你就做的對嗎,自己老婆孩子不管,去關心別的女人?!?p> 塔爾頓住,己有在周邊的人的目光在側視了,似乎發(fā)覺他們兩個在爭吵。塔爾什么也不再說,閉嘴,很多事,沒辦法用三言兩語去解釋得清。
“哥,我們走吧,家人都很想你。”見塔爾心虛了,楊明楓又開始了打親情牌,語氣放緩。
“她家人還在醫(yī)院,我不能走?!彼柧芙^著。
“就算她家人在醫(yī)院關你什么事,你己盡朋友之誼來看過了?!睏蠲鳁鞑灰詾槿?。
但他很快意識到一件事:“不會醫(yī)藥費都你出吧?!彼荒樥痼@。
如果以艾木石的兩個親人在lCU病房來算,每天醫(yī)藥費救治儀器之類支出最低都是以上萬計,那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那個數據對他都是不可想像的。
所以說他哥都包攬了?塔爾還真是財大氣粗。
見塔爾沒否認,楊明楓又憤怒又驚震:”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這么大手筆去資助?”那可都是他哥借來的錢,幾百萬,都花了,他哥拿什么去還人家錢。
還有那個艾木石,她有什么好,身價值幾百萬嗎?他哥是不是就沒見過女人,碰上一個就這么豪擲萬金。
這一叫囂,引來更多人囑目,塔爾忍耐著:”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p> ”不管?!睏蠲鳁髯唛_兩步,又折身回來抬起一腳踹到了塔爾坐的椅角邊,椅身震顫,引得一排坐在長椅上的人眼光都看過來了。
楊明楓口不擇言,怒火沖天:“你有錢,你了不起,你看我多可憐,我可是你親弟,從沒見過錢,你行行好,賞賜我一點吧,不要多,五!百!!萬!就行?!?p> 塔爾一言不發(fā),起身就走,不想理會楊明楓的無理取鬧?,F場還有那么多人驚詫探尋的目光。
楊明楓就似斗勝的公雞,追著塔爾后面喊著:“你站住?!?p> 到了樓下底層,楊明楓一把拽住了塔爾手臂,聲音低了下去:”哥,我們回去吧?!卑阉绯晒Φ貜臉巧蠚庀聛砹?,從這里出口出去,坐包的車可以直接回新元市,那個司機還等著。
塔爾默默來到醫(yī)院大樓邊一個花壇圍邊坐下,一言不發(fā)。
“對不起?!睏蠲鳁饕詾槭遣皇侨桥?,又向它道歉。
塔爾抬眼看他,神色中并無責怪,目光閃鑠,緩緩說著:“有件事我想告訴你?!?p> “什么事?”楊明楓好奇,莫名卻有不好的預感。
“在認識你家人之前?!彼栴D了下:“我就認識艾木石了。”
楊明楓呆住,對它的話半天反應不過來,這樣的話他以前好象也聽過一次,在哪呢?他使勁搜尋著腦中記憶。塔爾跟他說這話是要跟他撇清關系?難道它不是他家人?這話說的,還你家人,塔爾平靜的表情似乎在說明它沒說笑。
“可是我問過艾木石。”楊明楓只認為它是賭氣,因而據理力爭:“在我之前她不認識你?!?p> ”因為她己遺忘了,”塔爾輕聲說:“有什么關系呢?我知道就行了?!币驗槟菚r它是一塊石頭,現在是人身。艾木石分不出來。
“如果她對你這么重要,為什么她又會忘?”楊明楓質問,塔爾說的話,以前他還懷疑一下,現在一點也不相信:“你不就是怕我在這拆散你們嗎,你故意這么說,為個女人,你,你就連家人都不認了?!闭孀屓诵暮?。
塔爾嘆息似的:”雖然有這個身體,可是我一直不能全然接納,終是不相容,必要時,我會放棄。你們也應該早點習慣,最好忽略我的存在?!?p> “你真是…”楊明楓聽它這語氣,好象如果不成全它與艾木石,他哥就不活了一樣。因此憤慨不已:“你真是瘋了,為了個女人,命都不要了?”遲早有一天,他哥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她家人還在醫(yī)院救治,我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幫她,你回去吧,”塔爾不在意他的憤慨,又堅決地說。
“你怎么幫?不就是給錢嗎?如果治不好,人財兩空?!睏蠲鳁鲬崙嵅灰眩炙仲v,當初干嘛好心把卡給艾木石。因為這事,現在把他哥也推給艾木石了,他特么想抽自己。
他還不太敢逼他哥了,看他說的不象是開玩笑,萬一想不開真逼死了,他肯定會后悔,再不好也是他哥。
“我自然有辦法。你回去吧?!彼栟D身離開。
楊明楓呆著看著塔爾又走進醫(yī)院里樓道里去,他則垂頭喪氣地向醫(yī)院大門外走去,看他哥堅決態(tài)度,估計不想回頭了,就這么決絕,他氣得跳腳也終是無可奈何。
三樓里沒有艾家母女,四樓ⅠCU病房門口也沒有,不知道她們去了哪里,塔爾又下樓,每棟樓上樓下去找。找到第4遍時,才在底樓找到她們,原來那時她們出了醫(yī)院,在外面轉了轉,艾母買了一張小厚毛毯,因為艾木石說晩上在醫(yī)院守著感覺很冷。
雖然艾母罵的艾木石狗血淋頭,但艾木石向她保證她與塔爾只是普通朋友,并向艾母坦誠醫(yī)藥費都是這個塔爾出的之后,等于是她的債主,艾母馬上閉嘴了。
畢竟保住她家人命要緊,而難得有個人如此慷慨,肯借錢給她們保證了病人每日住院的巨額經濟負擔,艾母再是不滿,也隱忍了下來。生死面前,所有事都不再重要。
看到塔爾,艾母擠出一絲笑,心里卻是遺憾的,這個人外表身材沒什么可挑剔的,也可以匹配她女兒,只是那個己婚身份如同橫在那的一根刺,如果他沒結婚多好。主要是艾家還欠它這么多錢,幾時能還清呢?又愁又悲。
艾木石看著塔爾,有些尷尬,因為楊明楓的那些話,不過讓她舒了口氣的是楊明楓不在塔爾身邊了,不用面對他那讓她不自在的眼光了。
”你弟弟呢?”艾木石還是忍不住問了下。
“回去了?!彼査坪鹾懿辉谝獾恼f,又補充一句:“我叫他別來了。”
“哦。”艾木石心里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哀,可能怕楊明楓繼續(xù)說不好的話,讓她難堪,所以塔爾讓他走了,至少不用擔心楊明楓問她要卡了。
艾木石向它投去感激的一眼。
今天守在醫(yī)院的結果還是一樣,她兄弟父親病情沒有任何好的進展,醫(yī)生也沒通知,當然醫(yī)院扣壓了那么多押金,卻是一直不停在扣除,因為ⅠCU病房花銷本來就大。
然后下午lCU病區(qū)又送出來一名死者,醫(yī)護表情都是木然的,在醫(yī)院生死司空見慣,已毫無波瀾了,家屬卻是哭天搶地,悲慟得令其他病人家屬心惶惶而惻然。
艾木石心情更不好了,到四點左右天己昏黃時分,馬上天又要黑了。
人流量漸漸少多了,他們又坐在了三樓長椅上。
艾母己回去了,通過白天一天悄悄觀察,確認塔爾與她女兒并沒什么出格過份的親呢舉動,因此稍放了心,但也叮囑了艾木石幾句,當然是讓她保持距離,別跟塔爾這種已婚男走太近,不要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家里也要人看守,艾母年紀大,也需要好好休息,在醫(yī)院也沒床是睡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