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走出醫(yī)院大門,走向外面人行道,任小鳳左顧右盼,見確實沒看到那個理發(fā)店老板與他的車了,任小鳳這才放心地收回視線:“看來他不在?!?p> 任小鳳這才注意到楊明楓那個行李包:“你要去哪?”
“回新元市,我家在那?!睏蠲鳁髡f,他想了想,為了讓這個小丫頭放心:“我可以先送你回家?!?p> ”家里就我一個人了?!蹦莻€清冷孤寂的家,任小風(fēng)想起來好想哭,而且理發(fā)店老板也知道她的家在哪,曾經(jīng)有一天偷偷開車跟著她查到了她的住處。
“那你怎么辦?”楊明楓也怔住。
“要不,你帶我去新元?!比涡▲P眼晴一亮,換個地方求生好啦。
這個提議又讓楊明楓頓時左右為難,好好的帶一個姑娘回去,如果他要報仇,可能自身都難保,如果又連累這個小丫頭。
再說了他雖然單身,可對任小鳳這個小丫頭也伸不下手去,都沒成年,如果走一起,人家說他誘拐未成年少女,再一個,因為他哥的事,他也實在沒心情。
”暫時我有些事要辦,你!”楊明楓想著怎么推脫,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頭愣住。
任小鳳己察言觀色,一句話不說,默默無聲地走開了,既然人家也與她不熟,她也不能硬纏著,很識趣地自動離開,懂事乖巧的令人心疼。
楊明楓呆住,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份了,但是他自己也夠煩惱了,己不愿再多細(xì)想其他與己無關(guān)的事,自己輕嘆了口氣,招手叫了輛的士,自顧坐車走了。
見他真的走了,頭也不回,任小鳳也呆住,她故意慢慢走開,以為楊明楓會追上來,就不能陪下她嗎?
但是與她無親無故,又不是她什么人,楊明楓對她也沒心,自然也不會如那些欺她年少的男人一樣,一個眼神就貼上來了,雖然一開始他以為任小鳳遇到了危險,想出頭幫忙,但也就是一腔熱血而已,不過也沒幫上忙。
在仁豐縣城偏南邊城區(qū),這里有一片年紀(jì)久遠(yuǎn)而老舊的老式居民樓,外墻皮剝落一塊塊的,到處灰暗斑駁,有的露出里面的砌磚,電線到處牽的蜘蛛網(wǎng)一樣,看來雜亂無章,小區(qū)外面下面街道邊做生意的門面都不大,但也人車聲鼎沸,來去不少人,小攤販叫賣聲不絕于耳。
任小鳳隨便買了一份快餐,打包,沒精打彩地回她自己的家,天己黑了。
當(dāng)她回家,關(guān)好門,才坐下吃口飯,卻忽地感覺屋內(nèi)異樣,她懷疑地打開屋內(nèi)所有燈,兩室一廳,六十多平的面積,冷冷清清。
雖然父母都不在了,好歹給她留下個住處,不至于流落街頭,雖然房子老舊暗沉,光線也不太好。
屋內(nèi)除了她沒有任何人,但是任小鳳卻很敏感地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盡管她努力忽視,保持鎮(zhèn)定,還是慢慢地覺得不對勁而心里發(fā)毛,屋里還有別人?
她再次地將家里全部搜查一遍,包括衣柜,桌底,床底,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然后猜測著沒人,卻被人莫名盯視,難道是鬼嗎?是她爸鬼魂回來了?
這個想法把她嚇到了,雖然她膽子也不算很小,仍是驚嚇得臉色發(fā)白,一下子跳起來,躲到了門邊,蹲下抱頭,低頭喃喃著:“爸,我知道你死得冤,誰害你,你找誰去,不要嚇唬我啊,我是你女兒,我,我膽子小,你不要嚇我,你和媽都走了,把我一個扔這世上,孤苦伶仃,你要是看我一個人留下來可憐,你要是想帶我走的話,就現(xiàn)身跟我說,不要躲著?!彼_始忍不住低聲啜泣,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看來柔弱又無助。
但幸好在她又驚又怕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被恐懼影響,神經(jīng)緊繃的任小鳳如同遇上救兵,一下子跳起來,想也不想就去開門,不管是誰也好,是個活人就行,至少能緩解她的害怕。
門一開,卻赫然是那個理發(fā)店老板,雖然當(dāng)時在醫(yī)院外迷糊,回去睡一覺后,居然又恢復(fù)清醒了,又繼續(xù)動起了心里小九九,終于是按捺不住,趁天黑又跑到任小鳳家里來。
任小鳳一見是他,所有恐懼瞬間消散,如果是她老板這個活人,還不如讓她與鬼共處一室算了。
她正要關(guān)門,理發(fā)店老板己踏入一只腳,強(qiáng)行擠進(jìn)門,咧嘴笑著:“有客上門,你至少歡迎下我吧?!?p> 他把手中提的一箱牛奶給她看:“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這不是專程看你來了,看我對你多好?!?p> 任小鳳不說話,轉(zhuǎn)身進(jìn)入屋內(nèi),折身走到廚房,反手已抓了把厚背菜刀,看著她的己關(guān)上門的老板直呼其名:”陸義飛,我告訴你啊,看看我可以,如果再對我動手動腳。”她一只腳踏上一只凳子,手中刀“呼“地砍向跟前餐桌桌面:“反正我是一個人了,我可不怕死。”刀刃嵌入木桌桌面,燈光下泛著亮光。
那個理發(fā)店老板陸義飛心驚的一跳,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自然地又笑了下,豎起大拇指:“小鳳凰。想不到你還挺厲害,有想法。哈哈!”
心里嘀咕,真想不到這丫頭性子還挺剛烈,有主見,看來想要得到她,要費點腦筋了。
忽然陸義飛皺下眉,忍不住眼光掃視著她家里觸目所及的每個角落,以及緊閉的臥室房門,隨即有些疑惑:“你家里是不是有人?”他也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
任小鳳心里一跳,看來不是她感覺不對,而是確實有多個人在家里,居然陸義飛也感覺到了?
剎那她臉變色,終究是女孩子,瞬間全身寒毛都豎起了,張惶四望,勉強(qiáng)說著:“是不是快頭七,我爸回來了?!?p> 陸義飛臉也瞬間變色,打量著這普通屋子,雖然燈火通明,不知為什么總是覺得有很詭異的感覺,這倒讓他有了理由:“小鳳凰,不如搬到我家理發(fā)店去睡吧,你小女孩,一個人在這屋里不怕嗎?”
“我怕什么,這我的家,我爸媽會留在這陪我?!比涡★L(fēng)硬撐著,實際她心里也已敲起了小鼓。
這屋里的確留有她父母的記憶,但更多的是他父母的爭吵動手以及她的無助哭泣。
還記得一次吃飯,不知又為什么,父母爭吵起來,她衛(wèi)護(hù)母親說了她父親兩句。
她父親忽然動手拿碗就砸向她的臉,被她母親手疾眼快將她拉開,而飛過來的厚重瓷碗直接砸在她母親頭上,落地碎裂,她母親頭破血流,捂著頭,也止不住那鮮紅的血液噴濺,把她都嚇傻了。
回憶起來,家里都是傷心的記憶,不知他們九泉之下遇到是不是還會繼續(xù)爭吵,從小到大,因為父母的爭吵,她就沒有一天開心快樂過?,F(xiàn)在都沒了,遺棄她一人在世上。
任小鳳忽然悲從中來伏桌,忍不住肩頭抽搐著,哭出了聲。
陸義飛怔住,明知她是思念己逝父母,現(xiàn)在年紀(jì)還這么小,孤苦可憐。忍不住同情,愛憐油然而生,走過來,拉過張椅子,坐她旁邊輕輕拍撫她背給予安慰。
哭了好一會,任小鳳才似乎覺得抑郁的悲苦心情舒暢了點,抬起頭,發(fā)覺她的老板陸義飛坐的距她挺近,變了臉,馬上站起,把自己坐椅拖到一邊,離他遠(yuǎn)點。
“我又不吃你,你干嘛怕我?”陸義飛覺得自己好冤枉無辜,他可老實了,又沒有什么舉動,任小鳳還要躲他。
”你回去吧,對你老婆好點。”任小鳳不理他的問話,自顧走去門邊開了門,就是開門送客的意思了。
“小鳳凰?!标懥x飛不想走,眼珠轉(zhuǎn)著:”讓我再陪陪你吧,要不,我開車帶你去兜風(fēng),你心情就會好點了?!?p> “我現(xiàn)在己沒事了?!比涡▲P態(tài)度堅決地,目光看著門外:”陸老板,你走吧,這里就我和你,共處一室,人家會說閑話的。”
“我不走。”陸義飛居然撒起賴,與這女孩共處一室,趁她心里脆弱時才好攻陷啊。他就是喜歡這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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