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鄰居家的,就沒必要關心,當然楊明楓關心的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塔爾對他的態(tài)度:“你考慮怎么樣了?”楊明楓想要確認答案。
“什么?”塔爾明顯不明所以。
楊明楓發(fā)覺它根本就是沒將他說過的話好好考慮。
“跟我結婚啊?!睏蠲鳁髯笥彝?,壓低聲音,迫切而熱烈地問著。
“我把你當?shù)艿堋!彼枌λ麥睾偷匾恍Γ簿褪钦f它拒絕了楊明楓的請求?
又是這句話,令楊明楓莫名煩燥。
而且他還莫名地有些失望,目不轉睛地看著塔爾,確認著:“你考慮好了?”
哈戈的話影響著他,如果這個女孩不愿意,就強上。哈戈拿他家人的命在威脅他,他必須辦成這件事。
楊明楓心里主意拿捏不定,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你只能是我兄弟。”塔爾確認著執(zhí)著地說。
”可是我必須跟你結婚?!睏蠲鳁饔行┙^望起來,低聲小聲地嘟噥著。
安父安母一起出門了,他們要去菜場買菜,笑著囑咐著塔爾招待好客人,便有說有笑地離去了。
趙軒宇又走出門,赫然看到塔爾身邊多了個男孩,又驚又氣,那個男孩比他高,當然也比他年輕而俊秀,敢情鄰家小妹找到比他帥的男友了?但是光臉好看有什么用?
趙軒宇失望地看了塔爾一眼,認為自己這么高學歷,這么優(yōu)秀,鄰家小妹居然不選擇他?什么眼神?果然好白菜都是被豬拱了。
當下他氣鼓鼓地轉身又進去他自己家里了,也不找小狗了,并且再不出來。
“你要不要自己去街上轉轉?”塔爾轉移楊明楓的注意力,和顏悅色地說。
但是楊明楓一把拽著塔爾,將它拉進了安家大門里,畢竟在外面還有別家的鄰居在觀望,如果他跟塔爾拉拉扯扯也不好意思。
一進屋,楊明楓就開始質問了:”你趕我走嗎?你不喜歡我?”
塔爾明顯是容忍,忍耐地繼續(xù)帶笑:“我說了,你可以一直在這里住下,跟你自己家一樣?!彼鼜目诖统鰞深w熣燦的鉆石:“如果沒錢了,就把這個拿去兌換,出門在外,需要用錢的地方也多?!?p> 楊明楓怔住,這女孩還沒跟他呢?就開始補貼他了?這還是很值錢的鉆石,還是說塔爾在試探他的品性為人?
“我不要?!睋P明楓堅決推辭著。
“拿著吧。有用的?!彼栍餐诖瑮蠲鳁魍妻o不要,拉扯間,楊明楓忍不住張臂一下就將它整個抱住。
塔爾似乎又怔住了,一動不動。
“對我這么好,你還是喜歡我對吧,我們結婚吧?!睏蠲鳁髀曇魺o比溫柔,低聲在它耳邊說,充滿誘哄。
塔爾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是對楊明楓的縱容與忍讓,它決定還是要跟楊明楓說清楚,聲音盡量平和著:“你,是我弟弟,從現(xiàn)在開始,無論任何時候,你不能再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結婚之事,我不能答應?!彼@么說完,便用力雙掌使勁推撐開了他的懷抱。
塔爾退后幾步,盯視著他,仍舊是面容溫和。
楊明楓再次確認它對自己并不反感。
但是塔爾卻在說:“去找個適合你的女孩,但不是我。”
“為什么?”楊明楓實在不理解塔爾對他為什么明明熱情主動卻又冷淡拒人千里,這是欲擒故縱嗎?
“你曾經(jīng)是我的親兄弟?!彼枅猿种@個說法。
“狗屁,我不是你弟弟,不是,明白了嗎?我比你大。”楊明楓氣呼呼地坐到沙發(fā)上對塔爾發(fā)泄地叫著,然后他忽然怔住,仔細回味著塔爾說的話:”你說什么?曾經(jīng)是親兄弟?你什么意思?”
塔爾憐憫地看著他,卻不解釋,它自顧走向門口,它還要去找人,它根本頭也不回,但留話給了楊明楓:“你在家等我父母買菜回來,你再出去轉?!?p> 等等,這不是我家,我只是來,來做客的,你讓我為你守房子?不怕我把你家財物搬完了?
楊明楓目瞪口呆,郁悶無比,塔爾好象知道他是什么人,對他什么也不問,不知道是不是很了解他,卻對他如此放心信賴以及全不設防?
這個姑娘是不是太傻太純以及太容易輕信人了?都不知道他楊明楓是不是好人。
如果他是壞人怎么辦?楊明楓氣得負手在客廳走來走去。
他是好人?素不相識就跑人家姑娘家里,要求結婚,還動手動腳,但這個姑娘從頭到尾都沒對他生過氣。
還是說這姑娘太好說話了,智商還不在線,這怕不是個傻子?弱智,要不就是沒吃過人心的虧。
弱智?對,楊明楓想著這個女孩初見時,他冒充是認識的好友,但這個姑娘卻也不揭穿,還任由他接近,叫他把這里當成他的家,還送他鉆石。
為什么對他這么好?還是說是對每個人都是這么好?不懂分辨人心,不識人性丑惡,純凈如白紙。
它父母沒教他如何識別人心嗎,這姑娘以為世界上都是如他楊明楓這樣的好人?
當然以上假設也可能都不成立,只有一個想法成立,這個姑娘可能是個弱智或是有癔想癥,哪有剛見個男人面就認作是自己弟弟的?
據(jù)楊明楓所知,這家就這一個女兒,沒有兄弟。
這讓楊明楓考慮更遠,如果他跟這個弱智,生下后代是個傻子怎么辦?他又煩惱地走來走去。
忽然一個女孩形象跳入他腦中。
“如果想去做頭發(fā),就去找我?!蹦莻€活潑可愛卻又好象對什么都漫不在意的少女遞給他一張名片,那眼睛中分明有著對他的好感,閃耀著期盼的光彩。
那個未成年的少女眼中有著如被追趕的小鹿的驚惶,躲在醫(yī)院門口向外探頭探腦。
她明亮的大眼睛祈求地看著他:“要不,你帶我去新元?”
曾經(jīng)楊明楓離開了這個令他傷心的仁豐,他的哥哥無辜命喪此處,雖然有了賠償金,但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但陰差陽錯他又踏入了仁豐,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看下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女孩孑。
她說她孤身一人了,在理發(fā)店打工,那個老板還對她不懷好意。
楊明楓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那個姑娘怎么樣了,想著他就更想去看一下了,自我安慰:我就去看她一下,知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畢竟在醫(yī)院門口時,楊明楓曾經(jīng)拒絕了她的求助,一直隱隱心里不安。
楊明楓終于等到安家父母買菜回來,對他們說他們女兒又出門去了,安母埋怨了幾句,大概是怪楊明楓沒攔住塔爾。
楊明楓趕緊承諾著說:“我去找她回來。”名正言順地也離開了安家。
他還記得那個地址,有一天看到那個名片,他幾乎都忘了這件事,但他在手機中抄下了地址,扔了名片,他也不知道當初為什么要保留這個,也許是當初沒幫上忙的心結。
但現(xiàn)在卻派上了用場。
楊明楓出門走了幾十米,招手叫了的士直奔那個理發(fā)店。
那是一棟高樓住戶區(qū)下面的一排店面,楊明楓看到了那個理發(fā)店,天冷,玻璃門緊閉,里面當然開著空調。
那個店門貼著理發(fā)店做為廣告的各種可以服務的項目的紅彩大字貼。
踏上幾級臺階,核對店面,楊明楓確認是名片上的那家理發(fā)店了,猶豫了一下,去到門前推門進去,一股溫熱氣息撲面而來,猶如一下子進入了溫暖的春季。
里面正有一個新娘在盤發(fā),兩個女孩在幫她打扮。還有一個長發(fā)卷曲染著黃色的女孩,描著眉,涂著口紅正坐在一張椅上玩手機,見有客人進來,馬上站起招呼著:“帥哥,洗頭還是剪頭發(fā)啊,”
“洗頭?!睏蠲鳁髡f。并隨意地找個坐椅坐下,一邊佯裝不在意地打量著這個店面,并掃視著店里三個服務員,沒有他想看到的那個女孩。
那個長發(fā)女孩便帶他去洗頭,一邊夸著楊明楓長的俊氣,一邊介紹著店里其他服務項目推薦著,希望楊明楓可以試下。
楊明楓與她敷衍著,心里不勝厭煩,表面還是保持著笑意,在那個長發(fā)女孩給他洗頭之時,楊明楓隨口問著:”我記得你們這里原來有個小丫頭的呢?一笑很可愛的那個,叫什么小鳳,對是這個名字?!比涡▲P說過在這個理發(fā)店做事,這個女孩肯定也認識。
”哦,你是不是說任小鳳,早就不在這做了。”長發(fā)女孩隨口說著。
店里是有過這樣一個小丫頭,不過好象突然家人出事了,就沒來了,誰知道呢?但她們大概知道這個店老板喜歡那個丫頭,可能老板娘吃醋,辭退了。
因為那丫頭不來做了。
“為什么?”楊明楓表示不解,展開一絲迷人的微笑。
“不知道,”那個長發(fā)女孩笑嘻嘻地看著他,對他很是喜歡,但似乎不愿多說,不能在客人面前八卦。
“那她住哪里啊?”楊明楓目光轉動,又裝作很無心地隨口問著。
“怎么,你看上她了?”那個長發(fā)女孩忍不住吃吃笑。
楊明楓只好尬笑,臉皮薄,不好意思再問了,心里只認為可能從這個女孩這里打聽不到什么消息了。
誰知道長發(fā)女孩見他長的帥氣,心里喜歡,倒不忍叫他失望,探頭問著外面那給新娘盤頭的一個女孩:“百合,那個小鳳住哪里?。俊币贿厡蠲鳁鹘忉屨f著:“百合去過她家?!?p> 那個看來有些微胖的短發(fā)女孩百合笑著:”你問她干什么?”
天冷,那個老板也來店里來的晚,老板娘來的早,有事出門去了。
沒有老板盯梢,幾個女孩也很活潑,互相調侃著開著玩笑,一邊打量著洗好了頭,看著五官俊秀的帥氣楊明楓,長發(fā)女孩正用電吹風為他吹干頭發(fā)。
真是不忍叫人拒絕的帥哥,女孩們嬌媚地打趣著,笑鬧著,就這樣,楊明楓從百合那里要來了任小鳳的電話。
吹好了頭發(fā),神清氣爽的楊明楓付好了款,準備出門時,那個長發(fā)女孩倒似忍不住對他的喜愛,冷不防,摸了下他臉,笑著:”帥哥,有空常來,隨時歡迎?!绷顥蠲鳁鞲尚χc頭,這里仁豐的女孩都這么熱情的嗎?
任小鳳說:“我跟你去新元吧?!?p> 塔爾說:“你曾是我親兄弟”……
楊明楓笑著也忍不住自戀地摸摸自己的臉,長的好看,看來他走哪,都討女孩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