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再等一會,如果到時不中獎再說?!彼柪∪涡▲P,牽著她去上樓,竟是把金正海扔在了樓下不管了。
這就令金正海也坐不住了,他想著要不先離開,過兩小時再過來。
這么想著,他也站起來,走到廚房邊向安母道再見,說出去走走,等會再來。
“可是你不留下吃飯嗎?”安母又繼續(xù)發(fā)揚好客精神,誠心挽留金正海。
但是金正海只是推辭著,看塔爾態(tài)度,的確似已沒把他放眼中,毫不介意了,他又何必自討沒趣,當然也不能在安家蹭飯了。
金正海出門決定還是找個地方吃飯坐坐,下班了他就來找塔爾的。
現(xiàn)在他也有些餓了。
天也黑了,他漫無目的地順街道走著,如果這錢拿到,塔爾從此跟他沒關(guān)系了,他想著,不知為什么心里竟有些落寞。
他是嫌棄它肚中那個孩子的,但是他又是莫名地有些喜歡塔爾的,這是一種矛盾的心情。
當然天涯何處無芳草,他這么寬慰自己。
他也只是對它有點點動心而己。
肯定跟愛也沾不上邊。
當他來到一個燒烤攤前,點了些烤串,點了一瓶啤酒,他似乎在理清思緒,回憶細節(jié)。
他一直以為那個墨鏡人可能喜歡塔爾,猜疑那小孩是他的。
哈戈還愿意拿幾百萬叫他娶塔爾,似乎深情若斯。
直到張賦才出事這幾天,金正海還沒從震驚的混亂頭緒中理出思緒來。
想起來,如果拿了錢后,他可能以后與塔爾不再有聯(lián)系,他卻似乎忽然有些不舍了。
他回憶起初次見塔爾,然后又初次見哈戈,有什么記憶被他忽略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忘了,頭懵懵的,他只記得哈戈曾想掐死他,還不用動一根手指。
金正海雙手使勁在臉上擦了一把,似乎要讓自己清醒,猛灌了一口啤酒,點燃了一枝煙。
他試圖抹去這段居然不能反抗的丟臉記憶,好歹與人打斗,他打倒兩三個沒問題。
但是那個哈戈卻令他毫無還手之力,真是太丟臉了,可能他那時沒防備,中了算計,這令他不平。
當他酒足飯飽走出去時,他想著時間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吧。
彩票也快到開獎時間了,至于中不中,他根本都不懷疑,買彩票哪里能那么好中,說中就中,那是神話。
如果到時不中,他要不要譏笑塔爾一頓?
當他慢慢迎著帶著下過雨的濕冷夜風(fēng)吹,向著安家走去時,一輛車如同黑色幽靈般出現(xiàn)了,貼他身邊停下。
這令金正海想發(fā)脾氣,有車了不起啊,亂開,還有貼著路邊走的他開的?撞著人怎么辦?
他正要開罵,車內(nèi)也沒開燈,那個車主突然聲音入耳,金正海喝入肚中的啤酒頃刻間就變成清水了,讓他一下子變清醒。
哈戈?
金正海一心想找的他居然就這么突兀出現(xiàn)了?
這里路燈都不亮,還隔一亮一,路邊幽暗,哈戈車停下,就關(guān)了車燈。
即使車內(nèi)更暗,哈戈聲音幽冷的在問:“聽說你找我?”
這讓金正海瞬間驚一身冷汗,他才發(fā)現(xiàn),他仍舊是莫名地害怕哈戈。
他尷尬地笑著,一口否認:“沒有?!彪m然他心里很鄙視他自己的懦弱。
但是塔爾說過沒見過哈戈,那是誰告訴哈戈,說金正海找他的?
“你來這干什么?”哈戈似乎聲音稍緩,車內(nèi)掃視他,全無表情的目光如同毒蛇在金正海身上盤桓。
這令金正海心驚肉跳。
他從沒遇到過氣場如此令人恐懼可怕的人。
哈戈既沒發(fā)火也沒變臉,只是出現(xiàn),就己令人能嚇一跳。
這是去安家的方向。
難道哈戈也去找塔爾的?金正海猶豫著。
如果塔爾真與這個哈戈有一腿,他也去找塔爾,會不會令哈戈吃醋發(fā)作?
“你還記不記得我叫你辦的事?”哈戈突然這么的問他。
這令金正海一怔,哈戈叫他辦什么了?
他有那么些茫然,哈戈似乎有些不滿:“你忘了?”
“我?”金正海腦中思索著,他真不記得了。
但是他還是心里思忖著,鼓足勇氣,問著:“我想問一下………”他沒有說完,他想問下,同事出意外是不是哈戈干的。
因為他忽然懷疑自己這個猜測是不是只是他個人的觀點,他只是毫無根據(jù)的猜疑。
“是我?!惫旮纱嗟貫樗獯?,他知道金正海想問的什么。
“你知道我想問什么?”金正海有些發(fā)呆,只覺嘴唇,喉頭發(fā)干,他都沒問出口,哈戈卻己承認了?
這也太奇怪了,難道眼前這人會讀心術(shù)?
“我知道?!惫昀淅涞恼f。
這更令金正海震驚了,居然真的是這人操縱他同事撞的車,受的傷?
“他應(yīng)該感謝我不殺之恩,那只是一個小教訓(xùn),只怪他手伸的太長了?!惫曷曇糁袑@件事沒一絲愧疚,顯得冷酷無情。
金正海做聲不得,似乎聽來都是他同事的錯,但他同事做錯什么了?
他忍不住說著:“我知道你喜歡安彩秀?!?p> 他就知道他不該介紹他同事插手這檔子渾水,當初他真是頭腦發(fā)昏,哈戈可能指這個。
“嗯?!惫曷曇羧耘f冷淡,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然后哈戈盯著他忽然又問著:“如果你能殺了那個安彩秀,我會給你獎賞,想要什么?”
這令金正海大吃一驚,這么說來,似乎哈戈與塔爾有仇?并不是他以為的情深意重?那么塔爾又為什么肯為哈戈承擔(dān)賠償責(zé)任?
“為,為什么?”他忍不住又吃了一驚,頭腦再次發(fā)懵的問,他想說塔爾還懷著哈戈的孩子。
但誰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哈戈的,如果哈戈居然還想殺這個安家女孩?
那也許就說明這個孩子可能是安家女孩給哈戈戴的綠帽子,令哈戈忍不住要為愛報復(fù),痛下殺手。
“對我來說,它死了比活著有用。”哈戈聲音冷漠地說。
“戀尸癖”金正海馬上又不淡定了,腦中想到這個,天啊,太可怕了。
眼前這人只怕是個戀尸癖的變態(tài)?活著憤恨塔爾,死了還要不放過嗎?
他眼睛左右掃望,如果有巡邏警車開過來,金正海不懷疑他會馬上報警。
“你想太多了。”哈戈不耐煩地說,這人類腦中都在想什么?
他遞給金正海一把刀:“去,趁它不備,殺了它。”他知道金正海亂想什么,不過他無所謂,他們本來就是冷血動物。
“殺,殺人要犯法的?!苯鹫T俅斡X得驚嚇,看著他遞過來的紙片似的薄薄窄刃刀,居然沒有刀柄,如同薄紙刀片,那刀刃幽幽地泛著冷寒之氣,大概十五厘米長。
“只要你把它殺了,帶到我這里來,我包你沒事?!惫曷曇羧耘f冷靜得毫無情感地說,似乎殺人對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苯鹫P睦锝兄唬遣恢罏槭裁?,他的手卻伸進車窗,把那個刀接了過來,他想躲開,他的雙腳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這又令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刀卻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上了,他忍不住牙齒打顫,有如站在寒冬雪月的戶外。
“膽子放大一點,不要這么怕,要知道殺人很容易?!惫耆耘f近乎輕描淡寫的說著。
“我……”金正海心里掙扎著,卻不知為什么又說不出抗拒的話。
這里有個疑問,如果哈戈要殺塔爾,其實很容易,為什么他自己不去殺?
金正海是這么想的。
“那個女孩今晚在它那里,他們的注意力肯定不會放在它的身上,去。”哈戈冷冷的說。
金中海的腦子中是混亂的。
但是在他的腦海意識深處,卻忽然有一個殺人計劃正在成型。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說有誰授意給他的。
他似乎只要照著做就可以了。
“對,就是這樣去吧!”哈戈似乎也知道那個計劃,淡淡的吩咐著。
金正海把刀放入了他的口袋,刀上的帶哈戈的能量信息影響了他。
他也記起來了,他第一次見哈戈的時候,哈戈就是叫他殺了塔爾。
天知道他居然都忘了,還以為哈戈對塔爾情深意重。
夜冷風(fēng)持續(xù)的吹過來,他一步一步,聽著自己的腳步,單調(diào)而重復(fù)的向前走,象僵尸。
他也意識不到他已被哈戈操縱了。
任小鳳好奇的打量著安家樓上的所有一切,并且發(fā)出很驚羨的嘖嘖聲,實際上她也是很羨慕塔爾父母雙全,家人和睦,房內(nèi)布置溫馨,住的空間也十分寬敞。
似乎誰都活的比她幸福,過的比她好,老天真是太偏心了,當然她也太年輕,從一些表面現(xiàn)象里也觀察不到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她一下子就躺在了安彩秀睡的柔軟的大床上,又跳起來,臉上是興奮的紅潤。
塔爾一直笑盈盈的看著她,似乎她在這里做什么都可以,它都不會說半句。
它真的就像是她的親姐姐一樣,那么包容而溫和。
對了,姐姐?任小鳳一下想起來,坐直了,歪著頭,眨著大眼睛問塔爾:“我記得你一直都在說我有哥哥,他們到底是誰?”
塔爾想了想,它去床頭柜找出紙和筆,任小鳳一直注意著它的動作。
塔爾從來都沒有畫過畫,雖然他知道米達安德的樣子,但就如第一次學(xué)畫的人一樣,那個筆法是非常拙劣的,畫出來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他見到的那兩人的形態(tài)。
當它把他們畫的歪歪扭扭,面目全非,腦袋身體比例完全失調(diào)的兩個怪異小人給任小鳳看時。
任小楓一臉的期待已經(jīng)變成了失望,她直言不諱地嫌棄著說:“你這畫的真丑?!?p> 她想著如果真有關(guān)心她的哥哥卻根本不露面,大概也是真的丑的不能見人。
塔爾看著自己畫的畫,毫不介意地笑了下,涂抹了重畫,
涂了畫,畫了涂,最后塔爾放棄了說:“他們的形象都不是固定的,你沒有辦法弄出一個固定的形象去認識他們,你也可以認為這個就是他們,當然他們也可以是別的東西。”
像空氣像云霧團像鬼影像亞洲人又像北歐人,也許他們還會像別的東西。
它看見任小鳳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那你說的肯定就是妖怪了,妖怪會變化。”
任小鳳覺得她可沒有那個魅力,讓妖怪做她的哥哥,不過這個世道上哪里有什么妖怪?
“妖怪?”塔爾在努力的理解這個詞語的概念。
“他們應(yīng)該就是妖怪。”因為塔爾并不判斷妖怪這個詞義是好的或是壞的,但是會變化的是妖怪的話。
那么米達安德他們也可以稱之為是妖怪。
任小鳳噗嗤一笑:“你不會想說妖怪是我的哥哥吧,妖怪??墒菚匀说摹!?p> 在巜西游記》里,每個妖怪都想吃唐僧肉。
“他們不吃人?!彼栒J真的表情解釋,它不想制造任小鳳心里的恐慌。
但是任小鳳卻認定了塔爾只是想跟她開玩笑,哄她開心的,她根本就沒哥哥好吧。
但是哄她也編個象樣點的,塔爾似乎根本就不會撒謊,編個假話也不象。
她笑了下,不再追究。
如果塔爾一心是希望她不要覺得她自己是孤苦無助而給的安慰,她又何必拆穿塔爾的假話呢?
任小鳳又看向塔爾,轉(zhuǎn)移話題,笑容清純,聲音清脆:“姐姐,那個人不錯,你不喜歡他嗎?”
她指的是金正海。她一開始也以為金正海是塔爾的男朋友。
“不是?!彼柗裾J著。
“我聽到你們在談?wù)撳X,這個男人很小氣???是不是你花了他的錢?你們不再談朋友了,他就來找你要錢了,你欠他多少錢?。咳绻返暮芏嗟脑?,上次你不是放在我那里,還有幾個鉆石嗎?你拿來兌換錢給他?!?p> 任小鳳看來也十分為塔爾著想地說著。
那個鉆石是塔爾代米達送給任小鳳用的,己給了,它當然不可能要回去。
“我自然會想辦法,你不要操心我的事情?!彼栃χ峙牧伺娜涡▲P可愛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