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一節(jié)本來是體育課,但是進(jìn)來上課的老師卻是江詩。
包括林諾在內(nèi)的班里大部分人都發(fā)出了一聲哀怨,江詩只好拿出了“你們體育老師有事情”那樣老套的說辭。
林諾想著經(jīng)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江詩應(yīng)該是會對自己有意見了。
對于語文,林諾可以算得上是有天賦的,因為她其他的成績就算是考了零分語文成績也一定會考得很好。
就上周的的摸底考試來說,她的作文拿了零分,語文分?jǐn)?shù)卻還是班級靠前的,他們班的整體水平還真是不怎么樣。
她也就只是會語文了,就好比是語文課她可以昂首挺胸,數(shù)學(xué)課她想鉆進(jìn)地縫。
林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桌上,合上了眸子,打算就這么睡一節(jié)課。今天講的那篇課文她早就爛熟于心,課后再自己復(fù)習(xí)復(fù)習(xí)也就差不多了。
江詩想點人背書,那件事情讓她深刻地記住了“林諾”這個名字。她剛循著座次表找到林諾的身影,一眼就瞥見她趴在桌上睡覺。
江詩之前也來上過幾次課,林諾都是很認(rèn)真的在聽課的,而今天這個情況來看,她想這個孩子大概是跟自己杠上了。
“林諾,你起來背一遍《沁園春.長沙》?!苯姸⒅种Z的身影,堅持點了她的名字。
林諾聽到自己的名字,猛地睜開眼睛,不耐煩的站起了身,對上了江詩的目光。
她差點兒就快睡著了啊……
江詩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林諾,眼神里盡是不解。
那天晚上林諾的話,讓她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就像是當(dāng)年的她,會因為某一件事情而計較很久,也會因為堅持自己的想法而去做一件不論結(jié)果的事情。
又或許,這只是很多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都會有的叛逆。
教室里鴉雀無聲,每到要背書的時候就格外的安靜,哪怕是一根針掉在了地上都會聽的清清楚楚。除了后面幾個來混日子的,其余的人都坐的萬分端正,就怕老師點到自己。
林諾深吸了口氣,不緊不慢地開始背誦:“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林諾本來盯著江詩,她那從未改變的平靜神色讓她感到煩躁。林諾抬頭望著天花板,不去看江詩,而且加快了速度,一口氣把接下來的全背了出來。
即使她流暢地背完了整首,江詩卻仍然是面不改色。
她淡定的程度讓林諾都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浮躁。
林諾剛坐下便又再次趴下睡覺,她只覺得萬分無趣。
反正越是不讓她怎么做,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這大概就是她這個年紀(jì)所謂的叛逆。
江詩掃了她一眼,即使她當(dāng)著她的面趴下睡覺,江詩仍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仿佛一切事情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
江詩接連點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他們都只是背了開頭兩句就陷入了沉默,沒有人能背下全文,更沒有人能像林諾那樣背的流暢。
顧安隨手翻了兩下課本,他完全不知道課本上講了什么,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
墨菲定律便生效了,他一直想著不要點自己,卻偏偏點了自己。
“獨立寒秋,湘江,湘江……”
顧安念出開頭兩句便也同其他人一樣陷入了沉默,這兩句還是剛剛看的。